第61章 去留
马洛伊上221b的楼梯，想要继续采访夏洛克。到了室门口一看，室门紧闭，楼梯上站了两个人。一个黑西服套装的女人正在按手机，低头专心致志，旁边站着一个穿黑西服的强壮保镖。
他还没开口，站在那里。
黑莓小姐说：“先生，你不能进去。”
马洛伊说：“我要进去找夏·洛·克。”
黑莓小姐没有抬头看他。
“里面有重要人物，你不能进去。”
“如果我执意进去，你拿我怎样？”
保镖动作，刚做了一个拔枪的姿势。马洛伊连忙说：“嘿！嘿！我不进去就行了。”他虽然挨一枪不会死，可绝对会疼，何必去找那个麻烦呢！
他原意是在楼梯上等，一来楼梯窄，二来烦他们两个，蹬蹬蹬下楼去小厨房找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正在把小甜饼从烤箱内拿出来，香气四溢，淡薄的白气从小甜饼上升腾，哈德森太太拿起细网筛子，往小甜饼上筛黑巧克力粉。
“真告诉我，说这样更好吃，这个巧克力粉是苦甜苦甜的。噢，等等，我的水烧开了。”
哈德森太太有些急切的关闭炉火，平底水壶里的水沸腾，水从壶嘴里咕噜咕噜冒出，呲在滚烫的壶身上。
哈德森太太把小甜饼端了一份给马洛伊，泡茶。然后端甜点上去给夏洛克。
黑莓小姐很客气的准予哈德森太太通过。
夏洛克站在落地窗前，一半身子隐在落地窗帘之后。
麦考夫一脸倨傲的坐在沙发上，仰起下巴，手指敲着沙发扶手。哈德森太太知道他平时不这个表情，除非是被夏洛克气着了。
“我泡了茶，你们慢慢喝。”
“谢谢。”
“谢谢，哈德森太太。”麦考夫一颔首。
哈德森太太双手踌躇的放在腹前，布满皱纹的手指暗自轻搓，略有些担忧的口气：“夏洛克，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和缓一点，你们是兄弟。”
“哈德森太太，也许你要点名的人不是我，对吧，麦考夫？”
“我调皮的弟弟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哈德森太太。”麦考夫优雅地说，在哈德森太太这里刷足了好感。
哈德森太太欣慰之情浮之于表，溢之于情。
“真不愧是哥哥，两个人之间年长者总是成熟一些呢。我出去了，你们慢慢，和缓的说话啊。”
哈德森太太迈着小碎步退出房间。
房门一关上。
麦考夫毫不客气的说：“哈德森太太总是目光如炬。”
“你是说，你承认她说你总是太过孤独了？”
“这，是两回事。夏洛克，我对你这次单独行动，非常的失望。你居然依靠了别人的力量。”
“人总是要有帮手的，我发展出自己的社交圈子，一条细细密密密织的网，它可以让我走得更远。麦考夫，你有什么呢。”
“我也有，并且比你的更......高端。”
“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社交圈子......我的合伙人。”
“终生制？”夏洛克感叹一声：“一定是短暂的利益关系吧？”
“利益关系，是世上最坚固的一种情感联系。”
“麦考夫，你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吗？”
“夏洛克。”
“嗯？”
“你觉得如果我连你都不能完全信任，那么我会去在意谁？他们都只是一群无知的金鱼，如果我全盘托付，会有太多变数太多不可信，信任？无稽之谈。”
夏洛克抿了抿嘴，难得没有呛他。
麦考夫抬眼看他。
“今天的谈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临走之前，麦考夫说：“也希望你那个终生制合伙人真的能和你终生在一起吧。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
......
“这就走了？”哈德森太太目送麦考夫出门。
马洛伊低头吃着小甜饼，悄悄地抬眼看着麦考夫离去，门锁咔嚓一响。他问：“他是谁？”
哈德森太太扶额道：“孩子，你最好不知道他是谁，也别去采访他，会有□□烦的。”
马洛伊怎会甘心就此死心。
“比如？”
“比如在你的电脑硬盘里，会突然被发现足矣判决你死刑或无期徒刑的，某些‘东西’。”
巫真刷题刷累了，跑出来觅食，小甜饼还热乎，香味勾死人了。
“黑巧克力粉小甜饼，大爱啊。”
哈德森太太怕她噎住了，给她倒杯茶。“有点烫。”
巫真正好感觉口有点干，端起喝。热茶混着微苦的巧克力小甜饼一起烫下喉咙，落进胃里。
巫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非常舒服，非常满足。精神上和身体上都得到了舒缓。
哈德森太太对马洛伊说：“他们两个都喜欢吃我做的小甜饼。”未免没有炫技的意思，有些小小的得意。
马洛伊微笑点头。
他清清嗓子：“我们可以再次采访了吗？我看你现在有空闲时间。”
“好啊。”
巫真拍掉手上小甜饼残渣。收拾干净桌子。
“开拍。”
镜头调整对着巫真的脸。
马洛伊问（画外音）：“请问你与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啊奥，那可真是非常幸运。”马洛伊假装惊叹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几个月前。”巫真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这个答案，她真不记得确切的时间，又怕夏洛克生气，可只能这样含糊的答了。
“有没有确切一点的时间呢？”马洛伊穷追不舍：“几月几号？谁先告白的？当时是个什么情景？”
“这属于私人问题，下一道。”
“呃。”马洛伊说：“你参与过福尔摩斯先生的案子吗？”
“是的。经常会有一些人来找他办案，这属于业务保密。即使要化名，也得拿到当事人的许可。请恕我也不能说。下一题？”
马洛伊知道找他们办案的人非常可能不是好惹的，明确止住这个话题。
“真·巫小姐，你是外国人血统，请问有没有归国的打算？还是准备长期居住英国？”
巫真一时间愣住了。
这个问题长时间被她若有若无的忽略，如此突如其来，给了她当面一击
她是有家的，不在英国，等到学成之后，她总要回国，这是出国之前就决定好的。她的根在那里，这是没办法变的，所以她.....
还真不确定。
回去，还是留下？
而且，有那么多好吃的，小笼包春卷东坡肉火锅酱肘子叫花鸡毛牛肉北京烤鸭鸭元宝鸡涪陵榨菜缠丝兔灯影牛肉茯苓玫瑰酥徽州臭豆腐油煎毛豆腐油茶干奶酪青稞面热干面羊肉汤红烧兔头水煎包肉火烧猴头蘑白肉血肠石锅拌饭得莫利炖鱼驴打滚褡裢火烧京东肉饼芥末墩奶油炸糕蝴蝶酥黄糕油茶炒肝山药饼......叫她怎么放得下！
“这题掐掉，下一题。”
“不！”马洛伊驳回她：“这是多好的爆点！”
“掐掉。”
“不！”
叩叩。
门被敲响，哈德森太太去开门，他们两个还在小厨房为这件事争论不休。
门外穿着宽大针织衫的女人微微笑。
“你好。我是苏菲，来找夏洛克·福尔摩斯办案的。”
“噢，你好，请进来吧。夏洛克就在上面，我替你去问一问。”
苏菲跟着哈德森太太一路走。
小厨房。
“你之前拒绝回答了我那么多问题，这个必须要回答。”
“你知道什么是必须的吗？是我的*权。”
苏菲很惊讶马洛伊为什么出现在221b楼下小厨房内。
“你怎么会在这？”
马洛伊亮出自己的记者证。
“我是记者，夏洛克是我的采访对象，这一切简直顺理成章，你怎么会在这？”
苏菲不甘示弱地一挑眉。
“我是顾客，来委托夏洛克办案。我们早已在离开英国之前就已经达成共识。”
马洛伊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当时也在现场。
巫真趁着他们针锋相对，迅速端起哈德森太太为她准备的小甜饼，抱着茶壶回房复习。
哈德森太太下楼，说：“苏菲小姐，你可以上去了。”
苏菲眼见巫真关上房门，昂着头，微笑，说：“现在，我要上楼了。至于你，继续享受小甜饼昂。”
马洛伊端着茶杯，杯沿触到嘴唇上，慢慢地，若有所思的喝茶。
苏菲的血，似乎也很香甜呢......想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