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执念与信仰
“秦哥,面包!”却见小风快跑两步,将一个面包递给了秦羽墨。
“谢谢!”望着小风递过来的面包,秦羽墨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
“秦哥,既然来了,我们都是同甘共苦的朋友,你不要在意离东的话。”小风将面包塞进了秦羽墨的手里,对其笑道。
“恩,我不会在意的。”秦羽墨笑道,可是他的笑却显得那般的牵强与涩苦。
“好了,我们开始赶路吧。”冰瞳也没有再怪罪离东对秦羽墨的讥讽,直接对着大家催促道。
沿着一条小溪向森林深处继续行进,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大家在繁茂的树林深处发现了一泓正冒着热气的温泉。
温泉之中虽然有无数的落叶在其中飘荡,亦或者这只算得上是一处长年累月之下所形成的一个小水池。可是,它却是一座标标准准的天然温泉!
“女士优先,我们就不客气了啊。”小风拉着冰瞳快速的向温水中走去,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水池,可是对于被狼血黏了大半天的小风来说,这里却如一片天堂。
“小心蛇!”冰瞳及时拉住小风,继而在水中投了一枚用来驱蛇的凝固雄黄:“这么个地方,恐怕也是蛇类的聚集地。”
“噢,还真有蛇!”看到有几条蛇从水中钻出来仓皇的游进了树丛中,小风感叹道。
“不就是几条蛇麻,小意思。”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蛇大家见过太多,离东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就连一直需要大家保护的秦羽墨,也能辨认出几种蛇的种类了。
“走开走开,我们要洗澡了。”小风驱赶着在场的男士。
“你呀!”
看到郝柏、离东、秦羽墨三个大男人走到了一颗巨大的岩石后面,冰瞳敲了敲小风的脑袋。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血衣。
原本清澈的水瞬间被鲜血晕染,好坏这处温泉是活水,随着有清泉从地下不断的翻出,原本被鲜血晕染的池子再一次缓缓的清晰起来。
美美的洗了一个澡,仿佛洗去了这几天的所有疲惫与困倦,当换上干净衣服的冰瞳神清气爽的站在了郝柏的面前,郝柏只觉得此时在头顶斑驳阳光的照耀下,全身皆流动着青春与活力的冰瞳,无比的迷人。
“好了,你们赶快去洗吧。”看到小风也洗完了。被郝柏专注的目光一直盯得脸色微微发囧的冰瞳,则对着郝柏与离东催促道。
“好勒,我们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换掉这身血衣了。”离东率先冲向那面温泉。
“你们要小心地上的蛇。这些枯叶下面一直都是蛇类最喜欢藏身的地方。”郝柏对着冰瞳温柔的嘱咐道。
“恩,我知道。”
待郝柏离开以后,冰瞳望着一直靠在岩石上沉默不语的秦羽墨轻声说道:“我来看看你的腿伤吧。”
“不用,我挺好的。”秦羽墨连连摆手,现在的他不想给冰瞳添任何的麻烦。
“森林里的湿气太重。以免你的伤口糜烂,还是让我看看吧。”冰瞳说着便要弯下身去看秦羽墨的伤口。
“冰瞳,你恨我吗?”
突然听到秦羽墨这么问,冰瞳正在解开秦羽墨腿上纱带的手猛的一顿,在沉吟了片刻,她抬起一双清澈且友好的双眸对着他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不恨你。”
望着冰瞳投向自己的那双束清澈且又友好的眸光,秦羽墨一双苦涩的眸,顿时变得越发的深邃难懂。似有些失落、又似有些迷茫,他低低的低喃道:“是吗?”
“是呀,我不恨你。我为什么要去恨一个好朋友呢?”冰瞳答道,一双手已经麻利的解开了秦羽墨腿上的纱带。看到纱带下正在趋于痊愈的伤口,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仅仅只是好朋友吗?”秦羽墨凝望着冰瞳幽深苦涩的眸光。似要将这满林的绿色都要染上秋霜,这句“好朋友”着实伤到他了。
“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了好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冰瞳刻意躲避开秦羽墨那双幽深涩苦的眸子,迅速低头重新将解开的纱带绑好,她的脸上及时的现出一抹友好的微笑,语气也显得极为的真诚。似乎他真的是她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要的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
秦羽墨仰望着头顶高不可及的树木,他一张俊逸的脸庞在头顶太阳光的反射下,徒添上了一抹凄然的霜色,他微微一笑,明明她脸上笑容如花,可是他却感觉这如花的笑容异常的冷烈。
低下头,在冰瞳的手即将脱离他腿上纱带的刹那,他猛的捉上了她的手。
冰瞳:“……”
“如果你认为我们是好朋友,那就让我们和睦相处,好吗?”虽然涩苦但却无比真诚、又没有半点强硬势态的柔软语气,使得冰瞳心思微微一颤。片刻之后,她也软软的开口笑道:“我们一直都在和睦相处,不是吗?”
“恩!谢谢你。”秦羽墨一笑,爽快的点了点头。
将手迅速抽离秦羽墨的大手,冰瞳向远处走去。望着她娇俏的身影,秦羽墨那双如染了秋霜的眸显得越发的幽深深远:也许,只有从心中解除你对我的芥蒂,你才能够慢慢的接受我,才能够看到我的好……
等离东与郝柏洗完澡,大家继续向丛林深处前进。
“郝柏,我们已经进入原始森林三天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需要的第一株药材?”望着头顶渐渐压下来的暮色,冰瞳显得很忧虑。
“快了,应该快了!”郝柏将一双宝蓝色的眸光若有所思的望向了远处,他握了握冰瞳的手,似在给她传递一种坚定有力的力量。
这样坚定有力的力量让冰瞳感觉心里暖暖的,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大家的脚步继续向前进。
“嗷呜——”
“嗷呜、嗷呜——”
突然,大家的耳边再一次传来了令人惊悸的狼叫。
“上树吧,我们又要在树上住一晚了。”望着大家惊悸难定的表情,郝柏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郁闷的道。
“看来……只有这样了……”
呆在树上也好过与众狼群战,想起昨夜那历历在目的血猩场景,大家都同时打了个冷战。各自找了一颗树迅速爬了上去,顶着头顶疏淡的星光,大家任命的呆在了树上。
突然,就在大家百无聊赖之际,随着一声声动听婉转的音符宛如青鸟鸣叫般响彻在耳边,原本有些烦躁的大家皆沉浸在了这无边的、清脆的鸣叫声中,仿佛对树下围攻而来的狼群也不再惧怕,在这般婉转动听的音符之中,时间在飞快的向前流逝。
“没有想到一片叶子,也可以被你吹的这么婉转动听。”末了,郝柏临树上的冰瞳对着郝柏笑道。
“以前没少跟着师傅上山识药,无聊的时候就会拿着树叶瞎捉摸,捉摸久了,竟然会吹一些简单的曲调了。”郝柏幽幽的说道,而他一双幽深的眸子凝望着丛林深处,似沉浸在以往久远的回忆之中。
“你师傅现在好吗?”冰瞳问道。
“他应该很好,听说天堂里的人都过的很幸福。”郝柏望着头顶疏淡的星光温柔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师傅……”
“没关系的。”听到冰瞳抱歉的声音,郝柏继续笑道:“想听听我师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恩。”
“像你曾经想象的“紫苑花”那样,我师傅倒是一个喜欢身穿白衣、留着齐胸的白须,远远的看上去一幅仙风道骨、像个活神仙的模样。”郝柏将之前冰瞳形容他的话拿出来做了“引用”。说完,想到当时冰瞳形容他的情景,郝柏再一次笑了起来。
冰瞳:“……”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被风影组织的人围攻,你穿着大婶们才穿的粗布蓝衫。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穿得这么糟糕,竟然也依旧无法遮挡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贵气。”
“我那个时候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不过那次真的谢谢你。”在五米高的树干上,冰瞳盘腿而坐。此时,离东、小风、秦羽墨可能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她与郝柏的谈话就在这离地有五米高的树干上,和谐的进行着。
“对了,安怡然的妹妹到底是怎么了?”冰瞳突然想到了那个一直沉睡在安氏药堡后面的山洞中、那个精雕玉琢的安怡宁。
“她得了癌症,已经没有了生命。安不想让她唯一的妹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让我帮助他,让他妹妹的躯体像个真人一样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难道他不知道死者应该入土为安吗?这样,安怡然就太累了。”冰瞳感叹道。
“每一个人都有别人不为人知的执念与信仰,也许这是安的信仰。”郝柏说着,凝望着临树上有些模糊的冰瞳的身影终于苦涩的笑道:“就像你,你也有你的执念,也有你的信仰。就像现在,我们就在为了你的执念与信仰而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