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古神与解决办法
加尔鲁什回到营帐后,和小洛克玩了一会，便顺由盖亚安祖母带小洛克去吃饭了。喂小孩子吃饭这种事,他还真做不来。
躺在床上,加尔鲁什处于梦境和清醒的交界。他仿佛看到了，半空中的一缕月光——
一如时光之末、大漩涡时的那缕皎白，温柔而淡雅，好贵而纯洁。
“艾露恩，你不是数万年都没有显露神迹吗,最近几个月天天往我这跑，泰兰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哭着将月神首席祭祀的名号让给我啊。”加尔鲁什早就预感到了艾露恩会来,但他实在对这位月神没多大好感。毕竟按照战志行所说,她可在不知道多少时间线上将自己引向了死亡。况且,最后战志行意外身亡,也可能是她设下的局。
“你还好意思说泰兰德，你看你，把我的首席祭祀都气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加尔鲁什时，艾露恩从来没有什么神明的架子，对待加尔鲁什就仿佛一个普通朋友。
加尔鲁什沉默了半晌，忽视了艾露恩的话反问道：“对了，艾露恩，您老人家贵庚了？几亿岁有了么？”
“你给我闭嘴！”周围的月光乍现，让加尔鲁什眼前充满了白色的光芒。加尔鲁什无声的勾了勾嘴角，忽然觉得心理的不快减小了几分。
果然，女人的年龄是永远无法触及的痛啊。
“好了，说真的，你不会想要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吧。”艾露恩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畔，“要是等到潘达利亚被发现，你再继续战争，可就真投入了之前至高神定下的命运线了啊。”
“就此为止了，卡利姆多大陆上命运线被更改的人已经全部被我弄走了。”加尔鲁什淡淡的说道，“现在只剩下了莫高雷的凯恩，不过牛头人那么多年来积蓄的先祖之灵力量极强，想必应该不会受到那些东西的侵扰。”
“那你呢？你自己打算怎么做？”艾露恩的声音飘渺空灵，她就不信加尔鲁什会舍己为人的以自身来吸引那些东西的注意力。
“等到潘达利亚被掀开，我就常驻潘达利亚。只要熬过这一年，一切就明朗了。”加尔鲁什仍然期待着未来，他自然想要活着，至少要活一万年……这样才能让他重新见到战志行啊。
“不要把古神看的那么简单，那种能够盘踞在艾泽拉斯的邪恶生物，不是你所能想象的。”艾露恩有些不快的开口，他们之前谈论的东西赫然就是导致巨龙之魂破碎、战志行陨落的罪魁祸首，古神。“根据我的了解，古神侵染了整个艾泽拉斯，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侵蚀了艾泽拉斯的命运线。只要他们在任何一条时间线上死去，他们都可以将其他时间线上的自己调过来。”
“如果说巅峰的战志行和诺兹多姆是独立于时间线外，那古神们就是身处于所有时间线上，每一个时间线的记忆对他们而言都是共通的。尤其在现在这种时候，你所在的这条时间线为‘真’，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这条时间线。”
“那这么说，古神岂不是永远无法消灭的？”加尔鲁什忍不住插话道。
艾露恩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不，其实古神也有被消灭的办法，现在的我就在预谋着这个策划。从你得到的那些先祖之灵启示上，也应该看得出来吧？我准备让所有的古神真身从‘所有的时间线’上‘吐’出来。所有的古神都被那两个至高神定下的规则——泰坦所封印，而他们现在都在努力的试图出来。但似乎泰坦当初想到了他们能穿梭所有时间线这点，定下了规则，只有当一个古神的‘所有存在’全部降临在艾泽拉斯的时间线上时，他才能从泰坦的囚牢中离开。”
“四位古神恩佐斯前段时间孤注一掷，但幸运的越狱了，目前正躲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里；亚煞极的意识被抹平，只剩下那身邪恶的力量还在污染着潘达利亚的大地；克苏恩在这条时间线上的存在被勇士们消灭，从其他时间线迁跃过来的话，必须以真身出现；尤格萨隆在泰坦定下的监狱奥杜尔，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越狱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消灭了已经越狱的恩佐斯，并将亚煞极的力量抹平，然后防止克苏恩迁跃过来，就可以了呗？”加尔鲁什犹豫了片刻，这样猜测着。但他还是不明白当时先祖之灵为他展示的那幅画面：邪恶的能量玷污着这片永恒星光之地，大地荒芜、寸草不生，唯有钢铁要塞奥格瑞玛还伫立在大地上，从其内部传来强大而邪恶的波动……先祖之灵提示他要注意“命运被改变的人”，然后就失去了动静。
“恩，没错。恩佐斯是怎么出来的我不知道，他好像是动用了‘等价交换’法则，用自己的某些东西作为代价直接出现在了这条时间线上。”艾露恩并没能看清恩佐斯的动静，虽然她是真神，但这并不是她的世界，她没办法每件事情都观察到，也没办法做出精准的预言，“不过按照你的感知，克苏恩应该会出没于这片叫做卡利姆多的大陆。古神们想要‘越狱’，必须选择一个人降临到现界，而由于他们盘踞在命运线上，他们所占据的人必须是不在命运线上的人——或者命运被改变，或者压根不在命运线上。”
“所以先祖之灵才会叫我注意到他们，你才会鼓动我在发现潘达利亚之前将塞拉摩和泰达希尔挪走。”加尔鲁什喃喃道，这一次和艾露恩的情报互换后，他终于弄懂了一切。
“不要小瞧古神们，你看，光是在大漩涡中他们表露的实力，就足以让四位守护巨龙惊叹了。”艾露恩提醒道。
“大漩涡那件事，不还是你纵容的么。不然的话，战志行这个跳出你手掌心的棋子怎么可能平复下去。而且，战志行死了之后，古神们才敢将真身降临到艾泽拉斯，不是么？这么一箭双雕的事情，也不怪你不做。”加尔鲁什有些窝火，如果艾露恩当时给萨尔甚至希尔瓦娜斯一个庇护，他们都不会败得那么惨，战志行也就不会被迫身化巨龙之魂了。
“不，我只是怕古神将他操控。”艾露恩好像有些被冤枉的委屈，而且很明显的表露了出来，“他现在可是艾泽拉斯第一半神，如果古神们敢真身上场，他一定能将其消灭，这样的力量我为什么不留着消灭古神？要知道，即便是命运线不走到那个既定的结局，有古神侵染的世界沾多了甚至会影响到我自己的世界啊。只是他的命运也没有在被谱写的命运线上，如果古神真的想要降临，他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载体。”
加尔鲁什沉默了半响，内心不知为何对战志行能躲过这一劫充满了欣慰，原本因为他的死而伤悲的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虽然战志行不得不等候着元素们将他复原，但能让他逃过古神的操控，也是极好的。
“所以为了他你宁愿牺牲自己，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当时没有阻止他的原因？”艾露恩仿佛读到了加尔鲁什的思想，有些惊讶的说道。
加尔鲁什有些不快，灵魂迅速的在思维外面包了一层结界，防止艾露恩悄无声息的窥探。虽然艾露恩如果想的话仍能看到他的思想，但至少他能知道：“随便看人家的思想是不礼貌的行为，艾露恩。”
“好了好了，看你那样子。”艾露恩无所谓的说道，“你们的情情爱爱真是让人不懂，不过如果战志行回来之后所看到的是被古神侵染的世界怎么办，他不是照样要陷入古神的操纵。”
加尔鲁什沉默半响，然后抬起了头，顺着营帐的窗户望向了南方。远处，世界第一山海加尔正巍峨耸立着：
“实在不行……卡利姆多还有一口永恒之井，不是么……”
“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疯子。”艾露恩被他的话打击到不行，沉默了良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断开了连接。
加尔鲁什睁开眼睛，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小洛克正躺在他身边安静的玩耍着。看到加尔鲁什醒来，小洛克爬过来亲了加尔鲁什满是胡茬的脸一口：
“爸爸，爸爸，你居然睡着了，都不知道陪洛克玩。”
加尔鲁什将洛克抱在怀里，揉了揉他那柔软的头发。洛克的发丝不像战志行那样坚硬，反而如他一般柔软——虽然他现在已经剃成了光头。但洛克的那双眸子像极了战志行，一样的闪亮金色，不知道是因为巨龙之力的缘故，还是战志行的影响。
加尔鲁什温柔地看着洛克，亲了亲他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了歉意：“是爸爸不好，没陪洛克玩。不过你也该睡觉了，不是么……”
“好吧好吧，那我就去睡觉吧。”洛克显得很兴奋，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讨厌睡觉，任由加尔鲁什将他抱上了床。然而他之后的话，却让加尔鲁什呆在了原地。
“反正在梦境中还有另一位爸爸陪我玩，一样的一样的。”
“另一位……爸爸？”加尔鲁什心底有了猜测，不禁喃喃说道。
“是啊。”小洛克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加尔鲁什，“人类爸爸长得可帅了，不过就是头发太硬了，他头摸着就和爸爸的胡茬一样，一点都不滑溜溜的。”
看来是梦境穿梭的能力了，小洛克还真把战志行的能力继承了个遍啊。加尔鲁什心底想着，儿子能看到战志行的行迹，这让他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睡吧，洛克，去找那位爸爸玩吧。”
“恩！”洛克毕竟是梦境之力的继承者，控制自己沉入睡眠还是轻而易举的。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加尔鲁什悄悄地走出了营帐外。
加尔鲁什抬起头，看着那满天繁星，传说中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是公用一片星空的。看着这片星空，他仿佛能想象梦境中战志行和小洛克在这片星空下玩耍的样子。
良久，他才低下头，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尾音回荡在星空之下：
“什么时候，我也能见到你啊，战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