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酒友店铺的生意红红火火之后,昝三邻日常三件乐事就是逗小正陵、数钱、下围棋,邱粤勉勉强强挤入第四的位置,因为比起跟他一同厮摩时光,昝三邻也挺乐意多看一点书。
小正陵现在已经会挥动手手脚脚试图扭动身子挪一挪所在的位置了,只是气力还不足,手脚无法撑起圆润的身体,在床上歪歪扭扭的侧翻着,只有偶尔的一两次才成功翻了身,可翻身之后脸部与胸膛贴着床,像一只怎么也划不到岸边的小木船,嘴里只能吐出咿咿呀呀的单音词,一旁在看账本的昝三邻便会搁下手边的活儿,轻轻抱起他,托着他的腋下让他学着走路,嘴里也学着他的音符发出意味不明的回答。
父子俩鸡同鸭讲了好一会,邱粤才从浴室出来,他跟同学打了场篮球,汗流浃背地回到小新居,很自觉的就先去洗尽身上的汗臭气味,时值酷暑,即便傍晚的阳光不那么毒辣,可漂浮在空气里的燥热分子依旧不安分地黏在外出的人们身上,不好好的洗一洗,总觉得浑身不舒坦。昝三邻极其不理解为什么如此热的天气里,还有人不愿意洗澡的,李逍就是这样的一个大老爷们,不过自从在酒友店铺兼职服务员之后,被一同兼职的校友批评了自身的卫生没做好,终于肯天天去澡堂了。
邱粤只套着一条短裤衩出来,他的一寸发没有用毛巾擦干,几串水珠儿滑过他的脖子,滚落在精壮的胸膛上,再一路蜿蜒而下,虽然常常见到这人的赤身裸|体,可每次见到,昝三邻总会满脸红润,敛着眉,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嗔怪道:“你好歹收敛一下,别在儿子跟前露这么多!”
“有什么打紧,”邱粤不以为意,伸出强健的肱二头肌,一把将昝三邻连同儿子一同揽入怀里,嘴唇贴在昝三邻的耳畔上,低声笑道,“他这么小,知道什么?”怀中人也已经洗了澡,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他忍不住俯下身,攫住了昝三邻的下巴,正欲覆在他的唇瓣上肆意妄为时,小正陵突然舞动着手脚大哭了起来,昝三邻从迷离的气氛里清醒了出来,眸子里潋滟的风情一隐而去,嘴里一边哄着哭闹的小正陵:“怎么了?是不是又饿了?爸爸马上给你冲奶粉……”一边抽离邱粤的怀中,大步朝楼下走去。
邱粤愣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腹下那根已经勃发的孽|根,无奈地抿抿唇,看来还得再洗一次冷水澡了……
也不能怪邱粤的情|欲需求太重,自从小正陵出生以后,他跟昝三邻还没有过亲热过一回,本来么,修养了三个月之后,昝三邻的身体已经可以承受鱼水之欢了,偏偏他执意要带着小正陵一起睡,小家伙横卧在床中央,远远的隔开了两个爸爸,他睡得天昏地暗了,却不知道其中的一个爸爸忍尽了欲念,恨不得把他丢给别人看管才好。
昝三邻是很享受周末时光的,燕园的学生很会规划自己的周末时间,他们要么去自习室复习,要么到图使馆查资料,当然不乏娱乐的时间,或参加社团活动,或与志同道合的人外出逛街,或与心仪的人花前月下,徜徉在构想的蓝图里。
昝三邻却简单多了,邱粤驱车,把他跟儿子带到了郊外空气较好的地方走动走动,晚上回到东三环的那栋公寓休息,这栋小区居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大门有严格的保安看管,不用担心闲杂人士的闯入,也无须担忧撞见认识的学生。
要上课的日里,中午放学时,昝三邻会去酒友店铺坐镇,他入了燕园的围棋社,棋艺虽然是被凌虐的一方,胜在他够刻苦专研,子车胜也乐意讲授经验给他,如今快要放暑假了,他的棋艺也略微有点提升了。
当然,下午的课程一结束,他就往小新居跑,大多时候的邱粤会跟他一起回去,除了约上同学打打篮球,或者被教授留下来协助课题。邱粤自从升级当了父亲之后,思虑的方面多了很多,再也不似高中时那么热衷于社团权益之争了,他渴望变强大,强大到可以守护自己珍惜的人,强大到任何人也不能觊觎他与昝三邻营建起来的幸福!
他原本已经通过了燕园的广播员的审核的,可小正陵出生了之后,邱粤必须花更多的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于是辞去了这份还算热衷的校园播音一职,社团的权益之争在家庭的幸福和睦的跟前,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期末考试周又开始了,这一天刚考完英语,易淼儿就在酒友店铺门口堵上了昝三邻了。
易淼儿就是那个在去年重阳节的时候送一瓶菊花酿向邱粤表白的女生,她是从深山老林的旮旯处考出的第一个进燕园读书的大学生,深山父老个个以她为傲,毕竟深山教学简陋,师资不如普通高中,她却还是考上了这所全国最顶端的学府,这样的天赋,她想谦虚一番,也没办法太虚情假意了。
深山老林的地方是很穷,可祖辈累积下来的智慧结晶很丰富,菊花酿不过是其中的一种酒,她手里头还握了好几样祖辈传承下来的财富,上回高价卖出了菊花酿的配方,那笔钱只够给那座贫困的山村修一条水泥路,她想开山,想砌湖,想把那座养她育她的深山老林开发成一个旅游胜地,带领全村父老一同奔小康,可是,她没钱。
易淼儿是个头脑灵活的人,她静观了昝三邻张罗了酒友店铺半年,暗自计算了每日的客流量,尔后又折算成人民|币,才惊愕于昝三邻的经营头脑不容忽视。
于是,易淼儿又攥了一副酒酿的配方,找上了昝三邻了。
上回昝三邻高价买了她的酒酿配方,这回学聪明了,开始狠命压价,易淼儿又不是省油的灯,哪会轻易被蝇头小利迷|惑了眼睛?两人你来我往巧舌如簧地争讨了半个月,还互不相让,谈判陷入了僵局,眼看期末考试周就要结束了。
这一天,昝三邻正窝在邱粤的怀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对着马哲的理论,明天就要考它了,邱粤是过目不忘,昝三邻也有自己的一套默背的方式,大致温习了一遍之后,邱粤开始心猿意马,滚烫的胸膛贴住昝三邻的身体,手撩开了他的家居上衣,熟门熟路地采撷起那两点红豆儿,邱粤呼吸渐渐加重,灼热的气息情|色地喷在昝三邻敏感的耳畔里,昝三邻舒服地眯着眼,显然也动了情|欲,呼吸渐渐紊乱了起来,邱粤一阵口干舌燥,急躁地扳过他的下巴,正要以吻挑欲时,悦耳的铃声突然大作。
昝三邻的手机放在衣架的裤袋上,距离床的位置偏远,不去掐断它,或者接听,它会一直响个不停,这不,正在酣睡的小正陵被它吵醒,微眯着眼睛嗯呀了两声,握拳的手抗议地挥了一下,嘴巴一列,响亮的哭啼如同鸣雷一般响彻卧室的每个角落。
昝三邻推开他,起身走到衣柜那边,取出了手机,见屏幕上显示的是易淼儿的名字,于是摁了接听键。
邱粤拧着眉想爆一句粗口,最后只好认命地哄起床气很重的小正陵,轻轻地抱着摇着小家伙,嘴里还得哼出不成调的睡眠曲催他入睡。
昝三邻接完了电话,小正陵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睡过去了,可邱粤的睡眠曲一停,他就会咿咿呀呀地发出模糊的抗议声。昝三邻好笑地亲了亲小家伙圆润的脸,又亲了亲邱粤的额头,悄声道:“儿子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拟出一个合同出来。”眼眸闪着喜悦的光泽,理好了凌乱的衣衫,出了卧室,拐入书房打开电脑,要拟定约定好的了合同。显然他已经与易淼儿达成了共识,以双赢的方式,两人各退一步,昝三邻价格可以出再高一点,但易淼儿手里得出售三样酒酿的配方。
他并不想为难易淼儿,如果她足够爽快的话,昝三邻其实很欣赏易淼儿,易淼儿很像曾经的他,丝毫不把自己的贫穷看成累赘,遮遮掩掩的害怕别人知道,当然易淼儿也跟曾经的自己不同,她的野心很大,大概肩膀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吧。
双方就着已经拟定的合同又各抒己见了两天,最后一天的考试日,双方结束了拉锯赛,约在考完之后,就在酒友店铺里正式签订合同。
邱粤最近无名火气非常大,考完试的时候,跟几个同学本来要去打篮球的,篮球场已经被占据,他们来晚了,考试结束日,大家都用运动的方式放松紧绷的神经。
邱粤索性把一行人带到了酒友店铺喝喝酒酿了聊聊暑假怎么度过了。
那几个男生也知道邱粤与昝三邻熟稔,于是毫不客气地点了招牌酒酿,有女朋友的人,还点了几份糕点,男生大多都不喜欢甜点,于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包给女朋友吃了。
邱粤的眼角余光瞟向正在签合同的两人,见他俩把头凑得那么近,邱粤的无名之火蹭蹭的冒了上来,撇下了一干球友,径直走到签合同的桌子边,恰巧听到了背着他的易淼儿感慨地说:“你说我当初怎么会看上邱粤的?他除了帅,哪一点比得上你了?哎!我现在改为追求你,还来得及吗?”
这是她的大实话,易淼儿起先确实被邱粤的外在魅力吸引,毕竟军训的时候,邱粤还曾以省状元的身份代表了新生做军训的陈词,那会儿的邱粤简直齐聚了男子汉的所有优点,而历经高考的女生,大部分都不曾涉足过情|爱纠葛,思想依旧还很保守,面对邱粤的优秀与帅气,她们根本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任凭自己的情感沉沦,易淼儿相信,这一届的女生没几个不偷偷幻想过与邱粤不得不说的三两件隐|秘故事。
昝三邻讶异的目光从她的脸上飘上了邱粤那张铁青着的脸上,想笑,却努力克制下来。
被本尊在现场听到自己的迷妹无情地粉转黑,再改而投奔其“好友”的粉丝阵营里,不知本尊会作何感想?
易淼儿从昝三邻怪异的神态中辨别出了异样,于是回过头,恰巧看到了双眼喷着火焰的邱粤站在自己的身后,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听进了两人多少的聊天内容,她脸上的红霞晕了开来,真是的,虽然已经脱粉了,可这么帅的人赫然站在面前,她还是没什么抵杭力好不好!
“喂……”易淼儿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问道,“你跟昝三邻这么要好,应该知道他有没女朋友吧?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邱粤咬着牙冷声道,“你别想了,他已经名草有主了!”不光有主了,还有了儿子,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谁也不能拆开!
易淼儿遗憾地扼腕,果然优质的男人一出现,一定不要顾虑矜持不矜持的,先下手再说!
昝三邻怒瞪了他一眼,只是眼角眉梢里全染了绵绵的情意,他没能擦觉而已。
邱粤咽了咽口水,眼睛狠狠地眯了起来。
当天晚上,邱粤一点也没有要掩饰自己的意图,早早就把小正陵塞到芹婶的怀里,关了主卧门,“啪嗒”一声,下了锁。
昝三邻被他如虎似狼地扑倒在床上时,只来得及看手腕上手表显示的日期,这个日期依稀是安全的,他不确定地回忆了一下女大夫曾经告诉他该怎么推算安全期的日子。
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敢分心!实在不可饶恕!邱粤喘着粗气,恼怒地分开他的双腿,挤进其间之时,还恶意地摩挲了几下,刻意勾起他情心。
“啊!”太久不曾被拜访那一处被如此过分的对待,一丝痛楚之中竟隐藏着更多的欢愉,昝三邻舒服地溢出一声呻|吟,他含羞带怒地回过头,想要叫他轻一点,却羊入虎口,唇瓣被邱粤噙住,两条舌尖不断的吸|吮追逐,胶合的身体一下快似一下的律动节奏渐渐失控,昝三邻最终只能溢出更多无措的叫声,攀上很久不曾去过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