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拉莱耶老爷爷的追忆：灭国的王女
从荣格家里出来，这次老威克早早地来到荣格的宅邸前面，为拉莱耶驾车。
“伯爵大人，新房已经改造好了，是回家还是去酒店？”
拉莱耶坐进车里，就听到老威克这么问。
“回家吧。”
既然有了据点，就应该早点习惯和适应，很多设备也要尽快布置起来。
“是，伯爵大人。”老威克回答说，熟练平稳地将车辆发动起来。
“话说，改造一套房子速度这么快？”
老威克畅快地操纵着方向盘，笑着说：“伯爵大人，这已经不是几十年前啦，现在房屋改造，直接用预制件和喷漆就能解决，虽然很多方面的技术被禁了，但是民生方面的技术还是发展得不错的。”
“嗯……荣格也完全不知道空间技术相关的任何信息，网上也查不到。”
老威克沉默了一会儿，说：“真不知道内城的这群人这几十年来是过得怎样的日子，真是不可思议……外城可几乎大家都知道空间技术被禁止了，到处都是空间阻隔器。”
“荣格管这个叫能量传输器。”
“他们居然真信……”老威克不屑地说。
“我表现了对这个所谓能量传输器的投资兴趣，荣格说，帮我约制造这个的单位的人过几天来和我谈谈。”
“噢噢，那我该做些什么？”
拉莱耶想了想：“没什么特别需要做的吧，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据荣格说，那位叫做鲍恩的先生特别喜欢钱。”
老威克想了想：“那就好办，招待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伯爵大人可以专注于和客人的交际。”
拉莱耶点了点头，又想起老威克在前面开车，看不到，就开口说：“那就麻烦你啦，我亲爱的老威克！”
“伯爵大人，您这是让我诚惶诚恐啊。”
拉莱耶嘴角无声地往上弯了弯，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推测即将见面的鲍恩会是怎样的人物。
荣格的效率很高，他很快联系到拉莱耶，预订了两天后的下午，和鲍恩一起拜访拉莱耶的新宅子。
老威克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拉莱耶决定不要给人家添乱，天天坐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放出各种探测仪，建立接收和分析系统。说得好像很高端，实际上是管理局总部的三大主机之一泰拉投放了一个投影过来，指示拉莱耶做这个做那个，跟训狗一样把拉莱耶使唤得团团转。
泰拉的投影是一个黑长直的妹子，和局长一样眼梢上吊，冷冰冰的对谁都不假颜色，一切都公事公办的样子，纯理性的思维方式，虽然合作起来十分可靠，但是相处起来，实在是令人胃疼。
拉莱耶一边在肚子里腹诽，为什么不是温柔可亲的伊瑟拉投影过来，一边忙碌地像一个操作小工一样，在泰拉冷冷的命令中，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据点搭设完成。
看起来书房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只有拉莱耶这样通过时空管理局验证的职员，能够看到透明的外墙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和图像。
拉莱耶瘫在椅子里，看着外墙，看起来像是在看窗外的城市街景，实际上是在看着透明的幕墙上显示的内容。
泰拉看到据点基本完成，招呼都不打，那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拉莱耶偷偷地松了口气，开始观察探测器发回的信息。
拉莱耶在这个世界行走几天，管理局的后续物资分批次传送了过来，总算是不用他天天蹲人家窗子下面扫描信息了。当然，现在只能靠细如灰尘的探测器来主动地一点点探索这个世界，未来搭建了雷达阵列之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将在时光管理局的眼中一览无余。
在此之前，拉莱耶必须保证这个世界没有办法对雷达阵列产生威胁，免得搭建了雷达阵列之后被人拆了，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然，即使这个世界的技术无法干扰或者破坏雷达阵列，观察哨还是要建立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太张扬的话，即使世界的原住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会产生种种不靠谱的猜想。而这些猜想，十有八九会给时空管理局对这个世界的掌握造成一些或大或小的麻烦。
就像拉莱耶之前听说某个世界有过所谓“铁路伤龙脉”之类的说法，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拉莱耶注意到一个探测器捕捉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身影。隔壁的楼顶上，有个人正站在空间阻隔器，也就是荣格成为能量传输器的尖塔之下，打开尖塔侧面的十分隐蔽的小门，手里拿着个长方形的仪器。细细的导线从仪器连接到尖塔的小门里，他仔细地看着仪器，过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导线，关上小门，把仪器揣进包里走了。
拉尔夫一如既往地守在连线的另外一侧，现在墙上也显示着他那张黑漆漆的大脸。
“那个人手里拿的是一个类似于盖革计数器的东西，通过测量单位时间内的高能粒子的运动情况，确定空间阻隔器是否正常工作。神奇的是，你的那个朋友，叫荣格是吧？他说得居然也没错，这个空间阻隔器真的能收集高能粒子的能量，将它们转化为电能，进行储存或者传输。
这个结构真的很有意思，即使对我们来说，也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落后的科技不见得就毫无价值。在落后的科技限制下，人类往往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制造出让人惊叹的设备。
拉莱耶也没想到这些方尖塔居然还真的承担了民生方面的责任。他一直以为方尖塔就是一种劳民伤财的禁锢工具而已。
真是交错复杂，拉莱耶摸着下巴想。
他意识到完全根据老威克的说法，去认识这个世界，肯定有很大的偏颇。拉莱耶小心地将一些探测器开去皇宫里，希望能看看皇帝的日常工作和生活，说不定会有另外一个方向的视野展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