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淘汰、选择和坚持
“游戏之作？怕是不行吧？就算你随便搞个东西出来，至少得有格调，能和修道沾点边才行吧。”寇长老担忧地说：“如果让人挑出毛病，可是会贻笑大方的哦。”
叶飞相当有自信地挺起胸膛说：“没问题，交给我就好！”
他从屋里搬来一块木板，并指如刀“嚓嚓”地把木板裁成方形，拿把小刀在上面纵横各画了十九道等距直线，点上九个眼。
小瞳蹲在叶飞身边，双手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叶飞忙活。
寇长老背着手，在旁边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围棋啊，师父听说过吗？”叶飞放下棋盘，在地上捡起个石头，用小刀勉强削成个上下弧面的双面凸形棋子，递给寇长老：“师父帮帮忙咯，黑的这样的要一百八十一个，白的这样的要一百八十个。”
“哼哼，总有你这个孽徒求到为师的这一天啊！”寇长老恨不得仰天长笑，得意地从袖子里掏出些材料，信手一挥，无数剑气在空中“嗤嗤”地切削起来。
没过多久，她拿出两个方木盒，一手一个，朝上一托。削好的黑白色棋子便如乳燕归林一般，分别投入两个盒子里。
叶飞暗自腹诽，要不是现在换了个身份，要自己还是拉莱耶的时候，哪里用得着你这师父出马？
心里想归想，他脸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拍着手说：“哎呀，师父好厉害！哎呀，师父威武！哎呀，师父荡漾！”
寇长老叹了口气，将盒子递给叶飞：“好了，住口。换三年前你那粉妆玉琢的可爱样子，为师还会觉得可爱。你看你现在圆滚滚的，简直是个桶，别叫唤了！”
叶飞瞬间收起笑容，翻了个白眼，哼哼了两声，一时心里没想到啥词来反唇相讥。这身肉不还是这便宜师父各种灵丹妙药给塞成这样的？年纪小，还没到发育期，长不高，可不就横向发展了嘛！
“然后呢？游戏怎么玩？”
“一方持黑先行，一方持白后行。哎，师父你坐我对面去。”叶飞不耐烦地甩甩手。
寇长老瞪了他一眼，倒也乖乖地蹲到叶飞对面，拿着黑子，啪的一声甩到棋盘的方格中。
“啊，不是下这里，应该放在线路交叉的地方。师父您看，您的黑子放在这里，就说明您的黑子有四条路可以往外延伸。”叶飞说着，把四颗白子摆在黑子四周：“但是如果我的白子这样将黑子围住，黑子就无路可逃，会被我吃掉。”
叶飞将黑子拿出来，放到一边：“这个就叫做提子。”
寇长老“哦~”的一声点点头。
叶飞将四颗白子拿掉一颗，将刚才提出来的黑子放回原处：“这种情况，师父的黑子只有一条路，也叫只有一口气，我下一手棋就能将师父的黑子提走，这个叫打吃。”
他从寇长老那边的盒子里拿了个黑子出来，摆在棋盘上的黑子旁边：“如果师父这样应一手，立刻长出三口气来，就解了我包围的危局。这样说，师父能理解吗？”
寇长老点点头：“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最后看谁吃的子多，谁就赢了？”
“不不不……”叶飞手指在棋盘上划了几圈：“谁在这张棋盘上占的空位多，谁就赢了。每个空位叫一目。”
他顺手用白子摆了几个方框，教寇长老数目，又教会了她终局算目的规则。
寇长老立刻信心十足：“原来如此，隐隐间上合天道，这情怀绝对是可以的。来来来，孽徒，为师用数百甲子的易数心得教教你做人，告诉你，你那数算不过是个小道！”
对于这种毫无来由的自信，叶飞挑了挑眉头：“呵呵，师父啊……您这毫无来由的自信，如果能分给弟子十分之一，弟子怕是能把天都捅个窟窿啊！”
“嘿！尽情在为师的铁蹄下哭嚎悔恨吧！逆徒！”
寇长老初期几十手下得很慢，之后就适应了节奏，啪啪啪地往下拍棋子。叶飞刚开始还偷笑便宜师父行棋笨拙得很，之后就穷于应付，连额上淌汗都顾不得抹。
小半个时辰后，叶飞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局势明朗的棋局：“居……居然输了？”
寇长老拍拍手，仰天长笑：“哈，不就是心算吗？为师神念如电，修了十多万年的易数，岂会被你一个区区黄口小儿比下去，哈哈哈哈！”
“啧……哎，师父，不提胜负，就这围棋，推出去应该就能交差了吧？”叶飞琢磨着这宗门大比就跟学园祭似的，比学园祭的气氛要正式一些，学术气氛浓一些，但一些体现个性的东西应该是能得到支持的。
果不其然，寇长老收了笑声，摸着下巴，想了想：“嗯，为师觉着可以试试。虽然不能大出风头，至少交差是足够了，也不至于闹笑话。”
小瞳还蹲在一边托着下巴，可怜兮兮地问：“那弟子该拿什么去展示啊？”
寇长老和叶飞相对无言。过了会儿，寇长老才心情复杂地跟小瞳解释：“叶飞做这个是因为他跟人竞技毫无胜算，才搞展示的。小瞳你就不用啦，直接去跟人家竞技就好，不管是擂台还是竞速，你都能妥妥的在精英弟子里名列前茅，绝对不会丢脸。”
小瞳嘟着嘴说：“弟子可没想着丢脸不丢脸的，也不想去跟人争强斗胜。弟子就想和小飞一样，做个东西出来展示多好啊。可是弟子想不出来能做什么……”
叶飞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小瞳姐别急！宗门大比的时候，咱搞一块场地，场地周围栽几株竹子，营造个竹林的印象。弟子我把这棋盘再修饰一下，小瞳姐和师父长袖飘飘，对弈其间，再把这一步步棋局放在空中，让大家都看得到，不就好了？
弟子展示的是创造，小瞳姐展示的是修业，师父展示的是教导，那样咱仨不就都有份了吗？”
寇长老笑得眯起眼睛，不知道哪里抽出个玉如意，敲敲棋盘：“好得很，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