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陨落的天才
在十几米之外，霎时有数十道夹杂着阴阳之力的雷霆光芒向着他们这一伙原川组和山寺组的妖怪袭来！
没有特定目标，几乎每一个妖怪都在电光的攻击区域中！
杏里说话声音一断、脸上的笑意也是瞬间敛起。
在赤隐等一众大妖还未出手之际，她当即朝空中甩出了一叠咒符，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牢牢靠拢。
“结！”
刹那间，杏里的脸色一白，似是灵力近殆。而咒符则是纷纷入位，浅蓝的结界屏障瞬间出现，将所有妖怪皆纳入了保护范围之内。
只听‘砰砰砰’的声响连绵不绝——
那些雷霆之光全数打在了结界之上。看着凌厉至极，却始终无法穿过结界的一寸之多。
不过片刻。
攻击结束，同时也是……被尽数挡下。
‘啪啪——’
鼓掌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错的结界。”说话之人是一男子，他正逐步向他们走近。
那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留着不长不短的中长发，看上去有一些女气。
是山寺町的管辖者——
贺茂哲。
杏里认出了他，山寺组的妖怪也是自然。只见除了几个大妖之外，其他妖怪都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全是满脸的忌惮、畏惧。
贺茂哲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闲庭信步一般向他们走来，甚是轻松随意。当然，前提是要忽视他眼中对着一众妖怪们的深深杀意。
“很久没有在山寺町看到这么多妖怪了。感觉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闻声，杏里不由神色一凛，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差上了几分。
而见贺茂哲出现，原川组的妖怪们纷纷低语起来。
“他是谁？”
“看起来也是个阴阳师。”
“我知道，他是贺茂哲！”
“比杏里强吗？”
在妖怪们的逐步退却之下，贺茂哲也看到了杏里，一群妖怪之中唯一的人类。
“哎呦，这么个小姑娘你们也舍得打啊？看起来真让哥哥心疼。”杏里的校服早就被赤隐的狐火烧的破破烂烂，这时獭狸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才不让她落于衣不蔽体的境况，而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处处有灼伤的痕迹。
这会，赤隐身后的一个名为黑冢的大妖站了出来。
“这是我们妖怪的事务，还望阁下……不要参与。”
“妖怪？”贺茂哲挑眉，“这不是有人类吗？”
“我走你就走？”
出声之人正是杏里。
而贺茂哲只是笑笑，“那当然不是。已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妖怪了，我好像……有一点手痒。”
看到他这模样，杏里明白了。
今天，贺茂哲看来是要非动手不可了。
“等一下等一下。”
突然，贺茂哲仔细打量起杏里来，过了会，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瞧瞧，这不是土御门家陨落的天才阴阳师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差一点都没认出来。”
听到他这么不留情面的笑话数落，杏里只很淡定的笑了笑，后坦然自若的说道：“就算我再怎么陨落，天赋也不是你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比的。”
闻言，贺茂哲只是一声冷哼。
“还真当自己现在还是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天才了。这么多年来，比你出色的阴阳师大有人在。你觉得如今还有多少人会认可你？记得你？”
他向着杏里摆摆手，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这里没你的事了，赶快走吧。”
之后，他不管不顾，一张符出，便打算对周围的妖怪们动手。
但这回，他的攻击再一次被杏里抢先挡下了。
“恼羞成怒？”他挑眉。
“对。”
杏里承认的极为爽快。可虽说如此，她脸上却没有不忿之色，仍然是先前那般处之泰然的模样。
“我一生气呢，就喜欢给别人添堵。”
换言之。
如果今天贺茂哲不管怎样都要动手，那么她，也是无论如何都要挡回去了。
“我今晚没有兴趣跟你打。山寺町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么多的妖怪，我当然是要先好好招待一下他们。”
贺茂哲没有搭理杏里的打算，一心全系在妖怪上面。
然而……
杏里却并不打算让他如愿。
之后贺茂哲针对妖怪的每一道攻击，尽数被同为阴阳师的杏里一一挡住了。
这时，贺茂哲才忽然意识到她竟是认真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眯起双眼。
“知道。”
杏里将自己的符咒对准了贺茂哲。那动作，居然是与贺茂哲对待妖怪时一般毫不迟疑。
“不就是想要打架吗？我来奉陪。”
贺茂哲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双目中流露出不善的凶光。
而杏里这一番举动，却彻彻底底震惊了山寺组的一群妖怪们。
“这个女人难道是为了我们，才将阴阳师家的术法，对准了……同属阴阳师的贺茂哲？”
山寺组的所有妖怪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看到他们如此，原川组的妖怪们纷纷是同情心起，怜悯起这些在贺茂哲管辖地上被蹂躏的体无完肤的同类们。
“来我们原川组吧！”
“是啊，就算我们保护不了你们，杏里也绝对会保护你们的。”
“她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妖怪。”
听到原川组妖怪们的一言接一言，山寺组妖怪们的脸上突然一个个燃起希望的光芒，与之前见到贺茂哲时的绝望、壮烈的神情大相径庭。
难道今夜……
他们可以不用死在这里了？
而在杏里这边——
“解开束缚咒。你现在这个状况打不过他的。”赤隐说的面无表情。
尽管他有把握击退这个叫贺茂哲的阴阳师，但他还是选择一直不出声，就是为了等到杏里走投无路、要被逼解开束缚咒的这一刻。
只要束缚咒一解，无论是他，还是杏里，都可以瞬间收回因此被压制的力量。
然而，杏里对他的话却是置若罔闻。
“怎么说他都叫我天才了。我不做点天才该做的事情，怎么对的起他？”
这话的意思就是……
束缚咒，她可不打算解了。
不过……
在场的任何一个妖怪都看得出来——
杏里现在的力量，绝对无法与山寺町的人类管辖者贺茂哲抗衡。
这一点，当事人之一的贺茂哲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确定要以现在的状态跟我打？”他对杏里的自不量力很是嗤之以鼻。
明明灵力已经接近空匮，还有外伤在身，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底气跟他叫板。
“对。”
杏里从容不迫的颔首。
“我想告诉你——有一种差距，叫做天才，与凡人。”
“即使是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