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UTM-10
苍夜猛地惊醒从座位上坐起。
教室里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们都看向她。
苍夜把刚刚把自己惊到的所有内容屏蔽后迅速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从来都是优等生派头认真听讲，即使睡觉也能不被任何人发觉的她居然——失态了！
她立即转换了神态和表情开始自我暗示——我生病了，现在头很晕很不舒服。
寂静了几秒后老师终于出声。
“亚雪同学有什么问题么？”
苍夜抬起苍白的脸，露出睁得比平时小目光有些涣散的眼睛
“老师，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去保健室。”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不要勉强自己啊，快去吧，实在不行的话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让你提前回家。”
“谢谢老师，总之我先去保健室看一下。”
然后她有些脚步虚浮的“飘”出了教室。
看着她的背影，雷尼露出了自责的表情低下头，没有注意到赛玖和悠楠担忧的想追出去时苍夜打的手势示意自己没事。
走在去保健室的路上，她有些庆幸自己装病的本事即使换了身体也没退化，不过回想起刚刚做的那个梦后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梦到了悠楠线的3P剧情，只不过她的视角虽然仍旧是亚雪，但是身体不能由自己控制而是由“原装”的亚雪。
令人掩面的是她感觉到非自发的身体去迎合雷尼未遂，勾引悠楠马上就要成功被推……看得她直想撞墙有木有！
不过好的一方面是她终于想起了一些被她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的剧情。
尼玛，最想吐槽的是——雷尼不应该是上来就不反对等回魔界后当魔王么！而且对亚雪百般温柔有木有！怎么到了她这就变成了疼死个人的“断骨疗伤”？！
不过她也终于意识到了即使没有她蝴蝶的那一部分，所有人的表现和事情的进展都不太对劲。
一开始她跟悠楠的对话……还有悠楠虽然平时说话没什么感情外漏，但是在她并没有圣母的去教去感化的情况下他便已经有表达一点情绪的功能了！而且他一去双胞胎的房子就有房间住！没有像原剧情一样整宿坐客厅一天一顿饭，压根没有排斥一天三顿饭有木有！
零好像也跟双胞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的样子……
仔细想来都很不对劲啊啊啊啊啊！！！！！
苍夜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乱糟糟暗乎乎的“破事”当中直抓狂。
是啊，她从头开始就没有表现出对雷尼有任何特别的看法或是感情，不能像原装亚雪一样陷入一见钟情的局促让人一眼便看穿。雷尼大概是觉得自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再次见面也没能旧情复燃而产生了怨念吧。尤其是她现在不带那两条应该是送自他手的红色缎带的情况下。
仔细一想她觉得自己露出的破绽也很多，她认识这里的字，懂常识，见到这里的各种事物和本应从来没见到过的食物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或是好奇反而很自然的说出了它们的名字，还有手机……她早上醒来时注意到手机放置的位置跟她昨天放的并不是同一侧的衣兜，也就是说有人在晚上进过她的房间翻过她的东西。这点让她非常不快，更郁闷的是她想起自己以为锁上房门就安全了习惯性的去裸睡……要不是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怎么样，她真的是会不择手段的逃离那几个人和这个令人徒增烦恼地方。
躺在保健室的床上胡思乱想的她愈发的没有睡意，索性出去找了个自动贩卖机买了饮料靠在一棵大树上开始轻声祷告。
“天父上帝，感谢用圣灵浇灌我渴慕你的灵魂，顺境逆境都背着我前行。即使在这种试探下，仍旧使我信心稳固，常常能想起你的话语。父啊，我仍旧想要求能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请指引我回到自己的归处摆脱恶魔的纠缠和试探。一切的赞美和荣耀都献给天父，这样不配的祷告祈求乃是奉我主耶稣基督之名，阿门。”
然后小声唱起了英文版Amazing grace。
唱完顿时觉得一身轻松的亚雪哼着没人听过的轻快旋律走向自己的教室，心想：下课了，她也该收拾东西去打工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的两处隐藏身形的零露出阴沉神情和赖名意味不明的眼光。
“主人，欢迎归来。”听到有客人进店，苍夜想也不想便转过身恭恭敬敬的鞠躬问候。
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离门口最近的服务生是自己时直起身，想要为客人指引座位。
她抬起头露出练习了很多遍的灿烂微笑，余光瞄了一眼发现只有一个人以后说：“主人，这边请。”抬起手掌的姿势既显得工作娴熟，又相当可爱。
“哦～原来亚雪酱在这么可爱的店里打扮的这么可爱去招待客人啊～真令人意外。”
苍夜的身体一僵，怀着一丝希望睁开眼，结果发现声音没有听错时，表情非常失望。
“主人忙了一天很辛苦了吧，快点坐下休息怎么样？”（御主人様は一日苦労して疲れているのでしょう、早くお座りになられる方が如何でしょうか？）苍夜本着维护职业素养的原则，撑住了忍不住下垂的嘴角，用相当恭敬的敬语询问起来。
“既然亚雪酱都这么说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谁让亚雪酱穿上女仆装这么可爱呢～”说罢还特意看了一眼她怕疼一直没胆剁的胸，一脸“猥琐”（苍夜脑补）的笑。
“那么主人今天想享受一些什么美食呢？下午茶或是正餐都可以随时为您端上。这是菜单，请慢慢阅览。”
“嗯～我最想吃的还是亚雪酱呢，如果亚雪酱把自己装在盘子里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的享用的。”
“被主人这样夸奖真是令我荣幸。”亚雪已经懒得笑了，淡淡的应着赛玖的话。
赛玖也知道再调戏下去的话面前的“乖女仆”就要被惹毛了，所以认真的看起了菜单。
“锡兰红茶配英式三层架下午茶点。”
“好的，请主人稍等。”苍夜非常娴熟的点完单，以标准女仆的举止和灿烂的笑容开始接待其他到店的客人。
看着她熟练地与人交谈，为他人服务，露出他从没见到过的表情，赛玖感觉很糟糕。
有几个年轻女孩子看到赛玖后凑到他跟前要求拼桌，赛玖看了一眼亚雪，然后同意了。
亚雪笑容不变的为她们点完单，从容的端上漂亮的点心和茶，没有犯一点错，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连多给赛玖一个眼神都欠奉。
赛玖像往常对待围过来的女孩子一样对付着眼前的几个女人，让她们兴奋不已，赛玖也没排斥对方主动地肢体接触。
苍夜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心想：果然是头种马，要小心不要染上什么奇怪的病毒，以后该绕着他走……
如果赛玖知道她的想法，估计会想掐死她然后去撞墙吧……
赛玖离开的时候，苍夜只是对着他恭恭敬敬的鞠躬说：“主人，出门走好。”始终没有看向他。
赛玖的怒气槽也噌噌噌的往上涨了。
等到苍夜快下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于是等店里打烊后，她站在餐厅的后门外望着下的欢快的雨一筹莫展。
（果然又要一个人冒雨回家了吧，不知道制服洗了的话明天能不能干……双胞胎都是小气鬼，说什么反正上不了多久学，只需要一套制服神马的！）
“亚雪，走吧。”
她惊喜的抬起头，发现是悠楠举着一把比普通的大一圈的大伞来接他了。
“悠楠～！得救了！！”苍夜高兴地跳起来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好高兴，谢谢你！”她有些不同寻常的激动，因为刚刚她又想起了刺得她难受的往事。
她记忆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在天气突然变化她完全没有准备时为她送过伞或者是衣物，连她父母也从来没有。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年儿童节，下午天气突然大变，突然降温刮大风下起雨，周围班里所有的同学都有父母从家里赶来送伞和衣服，只有自己等到人都走差不多的时候也没人来接。她冒着风雨回家的路上拼命地劝说自己：爸爸妈妈肯定在来的路上，也许马上就能迎面遇到了……
但是直到她到家也没有遇到迎接的人。最后她在卧室里看到了睡午觉睡得昏天暗地的父母——据说是前一晚通宵打麻将太累了。后来他们听说这事以后也丝毫没有歉意仿佛她就应该自己回家。
此后她就知道了即使再亲近的人也不能奢求太多，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长大后有一次父亲喝醉了对她说：我从小把你当儿子养的……之后她在外面就彻底把自己当爷们儿使了，修电脑、扛重物上楼、给饮水机换水……从来不假手他人——虽然之前男子气概侧漏就已经很严重了。
总之生平第一次在天气突变时被人关心，被迎接，苍夜真的很高兴，仿佛多年前被自己遗弃在内心角落里的小姑娘被唤醒了一样，当年压下的委屈感似乎也能被治愈一般，泪点过低的这个身体鼻子一酸就止不住的往外冒眼泪。
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哭，所以她把头埋在悠楠的肩上，想等情绪平复，但是悠楠把她拉开正对着她的脸四目相对。
苍夜匆匆拿起衣袖使劲擦眼睛，省得在悠楠面前丢人，但是无奈这个身体的泪腺太过发达，即使她冷静了下来，眼泪还是哗哗的往外流，她愤愤的更加用力擦眼睛。
悠楠拉开了她近乎自虐的行为，看了一眼她还在静静流泪的眼睛，在苍夜视线被眼泪糊的一片混沌中，看到了不甚清楚的悠楠脸部超特写，附带温热的不明物贴上自己的唇，又有个湿滑的东西钻进了自己嘴里。
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左脸颊上让她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要……哭……”悠楠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
苍夜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有发展成海带泪的趋势。她想挣开离他远点的时候发现悠楠紧紧地抱着她，胳膊根本不能动。
（尼玛！本大爷只是感动这么多年终于被人送了一次伞，没想到会促成这个脑残梗剧情啊喂！）
“不要……哭……”悠楠舔舐着她的脸颊，把眼泪吞下去，然后又覆上她的唇吻的更深了。舌头在嘴里打转，温柔的拂过她的舌根，引着她的舌尖一起共舞引得她的身体奇异的轻颤起来，让正在考虑要不要用出断子绝孙腿的亚雪思维中断。
她的理智虽然一直能占上风，但是身体的强大本能并不是她想无视就能无视的。悠楠的吻让她体会到了一直以为是言情小说和恋爱游戏里瞎扯淡的“触电一般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升温，渴望着更进一步的什么，而悠楠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神却透着挣扎。
“我们回家吧！”苍夜终于在悠楠打算亲吻她颈项的时候得到一个空隙大声喊了这么一句。
仿佛按了一个什么开关一样，悠楠松开了她，停下了所有动作，回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