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闹御学堂。
平若的御学堂只有清清冷冷的读书音,今日炸开了天。
王子公主们都围在御学堂里看热闹,小霸王苍迟夙又开始闹事了,这次还是个有着帝姓的小郡主。
这回可是热闹了。
“你让开,我要回去。”安乐被堵心有烦,而且被那么多人围着,本能的感觉很不好。
大魔王说了每日下学堂后要自动自发的去御书房,要是到了时辰没有见到她,唯她是问,说不定会把她给吃了。
她不想被大魔王给吃掉。
安乐的态度让苍迟夙炸了毛,平若那些公主,王子哪个看见不是让他三分,连大臣的宝贝儿子都是他的书童。
他生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竟然碰见个敢顶撞他的小丫头片子,还是个民女,顿时他就气上心头。
王漠轩凑到他的身旁,轻声道:“王爷,看她那副没有教养的样子,还冠着帝姓,现在不教训,以后指不定爬到了王爷的头上嚣张。”
苍迟夙更是气的头顶冒烟,横指着安乐,怒道:“你个死丫头片子,跟小王说话如此没有礼节!”
“王漠轩,把她抓住,小王要好好的教育她。”
苍迟夙一下令,王漠轩就立马冲向安乐。
安乐岂是能任人欺负的份儿,苡贵妃她都照打了,这些人要打她,她当然不会乖乖的任人欺负。
当下猛朝王漠轩扔书籍,跑的飞快。
安乐跑的极快,王漠轩都追不上,苍迟夙急了,甩起衣裙亲自上马,把安乐给拦住。
“死丫头片子,一个民间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敢在宫中闹事!看小王不打死你!”
他一手就要挥上去,安乐虽然没有他力气大,但逃跑和精明的本能还是在的,不甘示弱的回击。
“你他娘的,孤儿怎么了,流浪子怎么了,照样打你!”
两人打扭打在了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地,一下是苍迟夙在上面,一下是安乐翻起身,摸爬滚打,各种绝招,扯头发,抓脸,掐,揍,都用上了。
他们打的不可开交,公主王子也不敢上前去拦。
图晋奉令来接安乐的时候撞风了,连忙阻止。
那时他们已经打的快要入魔,红了眼,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死活还要大打三百回合的模样。
“死丫头片子,小王一定饶不了你!你等着!”
安乐性子吃软不吃硬,当下就怒怒的回应:“我等着你,怕你啊,臭狗!”
安乐气上心头,当时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疼痛,可是看见大魔王的时候,所有的感知都一下子回了笼。
帝墨黔墨黑的眸子,平静无波的凝视着下方的安乐。
她脸上青青紫紫的肿肿的,脸上被抓过了皮渗出血丝,身上早晨还干净的衣裳,此刻就像是从泥土里滚过一圈的模样,还顶着鸡窝头,俨然就是刚刚打完架的小花猫。
图晋把御书房的门给带上,静静的在外守候。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安乐垂着头可是却能明显的感应到大魔王身上传过来的低气压,都快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朕昨日都说了些什么?”头顶传来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听不出任何一点情绪,她只感觉到头皮发麻。
“……”
“把头抬起来,回答朕。”很明显不悦的声音,让她哆哆嗦嗦的抬起头。
目光对向他时,安乐小心脏吓点都停了拍,那双墨黑的眸子里,蕴着淡淡的紫色,就像那一日,看见他杀人时那种冷漠的目光。
“教导安乐,要懂规矩,懂礼貌。”她小小声的应着,一紧张就玩手指打结,眼神四处飘晃。
“然后,你将朕的话听进去了?”帝墨黔微怒的凝视着的她,这才进宫没有几日就接连了缕子,现在还挂了彩回来。
安乐其实是已经很听大魔王的话,可是他们偏偏要来找事,她是气不过才出的手,可是现在又被大魔王骂,心里一下觉得无尽的委屈。
“……有,安乐有好好的听话……”大大的眼泪里闪着泪光,她的声音慢慢开始哽咽。
“是他先出的手,我,我只是还手而已,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帝墨黔望着她哭的梨花带泪的,本来就青青紫紫肿肿的脸,再哭一场就像个调色盘一样拧巴在一起。
安乐越想越气,哇的一下扑倒在地,不甘心的蹬着腿,边哭边大喊:“不就是一个姓氏,就骂我没有爹娘,我说是个臭丫头,我不要这个破姓氏,不要了!”
她在地上打滚的模样,让帝墨黔眉头越蹙越深,耳边都是她哇哇大哭的叫喊声。
“闭嘴。”
一声冷喝,有效的制止了大喊哭闹声。
安乐的哭音停在喉咙里,泪眼蒙蒙的瑟缩着看着大魔王,像只受了伤的小鹿祈求着说,不要吃她,不要吃她。
帝墨黔从龙椅上走下,一步步迈向她。
强大的低气压向着她走过来,冷气像无形的铁牢将她整个笼罩,无法动弹,只能乖乖的任他宰割。
安乐害怕的倒吞口口水,紧张的盯着他。
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捞起,之间她一直都是害怕的闭着眼睛就害怕被打。
“图晋。”
他淡淡的唤一声,图晋立马走了进来,还进来了几个宫女,捧着瓶瓶罐罐的药,还有干净的衣服,有序的一一摆放在桌上随即离开。
图晋凝视了眼一直看着安乐的帝墨黔,随后退下带上了门。
安乐不敢睁开眼睛,不敢看大魔王那双让人心底发凉的眸子,闭着眼跟着他走,直到脸上传来湿湿的触感,她好奇的睁开了眼。
他竟然拿着方巾在给她擦脸,虽然脸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可是墨黑的眸子却是平和了不少了,最起码没有看见愤怒的紫色。
“现在敢睁开眼睛了?朕还没有罚你。”帝墨黔冷瞪她一眼,薄唇却是弯了弯。
安乐一听还要受罚,立马缩了缩脖子,刚好碰凑到伤口的地方,疼的她哇哇大叫:“疼……”
帝墨黔墨黑的眸子一闪,似没有听见她叫痛的声音,手又下了重了些,安乐痛的快要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