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匠

  “泪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凡走出石屋，来得泪儿身后，心情复杂的开口。

  泪儿转过身，笑了笑，说道：“怎么样？知道什么线索了吗？”

  “是的。我想我知道了一些，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林凡眼神闪烁，心有不忍。

  谁能想到，泪儿竟只是一个器灵，而非之前所认为的异火之灵。

  或许是因为后来才觉醒意识的缘故，所以哪怕她感觉得到火女之泪上的一切，但却始终不的明白火女为何悲伤，为何愤怒，为何要翻天覆地，焚山煮海。

  而林凡也想不通，以泪儿的实力，却为何不离开此地，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真的吗？那快说说看！”泪儿猛的站起，喜极而泣。

  林凡轻叹了一声，说道：“泪儿，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泪儿一脸急切，点头道：“知道，但就算如此，我也想知道她为了何人如此，或许找到她，或者他，了解所有经过之后，我才会得到解脱。现在的我，就好比一个残缺不全的灵魂，丢失了最重要的部分，若是不找到他们，这一生也只会能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看她如此，林凡真的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的权利，哪怕她只是一个诞生自主意识的器灵。

  “你就不怕得知真相后，会更加难过，更加悲伤。”

  “就算难过也好，悲伤也罢，那也是我的一部分，总比现在这样毫无理由的悲伤下去的好。”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以你的能力，应该能突破封印，甚至能自行破地离去，可为何你却没有离去，一直呆在这里？”

  “这片大地，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将所有地底异灵封印在地下，防止它们出到地面，破坏人类生存的空间。”

  “可你并不是地底异灵，而是另外一种生灵，照理说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你有所不知，当年战到最后，她用匕首将火儿刺伤，然后火儿带着匕首来到此地。火儿为了自保，不得不借助这里的地底异灵，将匕首取出体外。而她的眼泪也受到召唤，汇聚于此，与那地底异灵展开争夺。最后的结果是匕首原先的器灵自爆灵体，与地底异灵同归于尽。由于我是她万千眼泪中的一股情绪，所以才能被血色匕首再次聚拢，经过十多年的孕育，最终得以诞生灵智，化为器灵存在。”

  “即使如此，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此地，以你之能，根本没有任何困难吧。”

  “没那么简单，一是因为我吸收了地底异灵的大部分力量，必须对这片大地负责，二是因为我只有悲伤与愤怒两种意念，一旦出去的话，若无人控制，则会毁灭遇到的一切，这在以往已经得到应证，所以那些人类才会在上面设下封印。”

  “那这样，你岂不是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也不是啊，若是她能再回到这里，将我残缺的部分补上，同时再将被我融合的地底异灵分离出去，我就能恢复自由，同时也不再会毁灭一切。这也是我为何要你帮我的原因。”

  “可据我所知，她好像已不在这个世界，很多年前就已进入星空，也不知身在何处，想要找到她，恐怕比登天还难。”

  “是啊！所以我才会这么哀伤，有她原来的情绪，也有我这么多处来，自己的情绪。”

  “呃……泪儿，我有一个方法，或许能帮你离开这里，但不知行不行得通，因为你的力量实在是太强，我怕我也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也会对你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啊……真的吗？你说说看，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受点伤害也没什么。”

  “血祭术，分魂斩念！”

  “那是什么？”

  “一种炼器之法，或许可以将你的意识与那地底异灵分离开来，但这么做之后，可能会令你实力大降，不足现在的百分之一。”

  “只要能离开这里，找到她，就算让我失去所有力量也没关系。”

  “好。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帮我把经脉接续起来，若是能把丹田玉府修复则会更好。”

  “嗯，我尽力帮你。”

  ……

  面对神器，要说林凡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与私心相比，林凡更为泪儿的处境感到不忍，在她那磅礴如海的情绪感染下，只要是个人，就无法不对她心生怜惜，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把。

  最主要的是，他有那个能力帮到她，如果没有能力，就算他再什么想，也是有心无力。

  在魔教禁地时，他曾帮殷艳三人血祭玄宝，虽没完全成功，但也能影响几件玄宝，令它们威能大增。

  醒过来后的这几个月，除了炼体之外，他花费心神最多的就是钻研血祭术第三层心法，尽管没有完全悟透，但也懂个大概，比起之前的血炼玄宝，现在的信心更大。

  只是想要血炼器物，特别是一件神兵，别说现在灵体被废，就算是实力尽复，恐怕也难以成功。

  再说，先不管能力问题，血祭术也是残缺不全，难以达到血祭的标准。

  一般来说，宝器血祭后，可以成为血器，灵器成为煞器，圣器对应邪器，玄器对应妖器，神器则是魔器。

  而他现在只是拥有三层血祭术心法，就算实力尽复，最多也只能成功将圣器转化为邪器，从上一次血祭玄宝就能看得出来，实在是有点力有不逮。

  以祭炼圣器之法，去血祭一件神器，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两者相差太远，对他而言，简直是蚍蜉撼树，很难看到成功的希望。

  不过有泪儿主动配合的话，这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也是他敢提出尝试的原因，或许真有那么一丝可能。

  只是若一成功，这把魔教神器就会摆脱神兵之名，从此成为魔器，步入绝世凶器之列。

  不过对于这一点，不论是林凡，还是泪儿，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惋惜之意。

  两人商量过后，立即行动起来，打算先帮林凡接经续脉，恢复灵体后再进行血祭。

  之后一个半月，在泪儿的帮助下，林凡先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经脉接续起来，令得灵体恢复，但丹田玉府受损过重，加上时间仓促，却是没法凝聚出来，只是形成一个大致的框架。

  好在经脉已通，加上有泪儿分出力量进入他体内，代替灵力之后终于可以施展血祭术。

  饶是如此，林凡还是用掉大半魔晶魔血，方才勉强将泪儿与地底异灵分离出来。

  分离之后，泪儿实力大降，只有原先百分之一的力量，也就等同于一般的巅峰强者。

  由于它是神兵火女之泪的器灵，实力下降之下，连带着令得火女之泪也威能大减，气息只有六阶圣器级别。

  可即便如此，它的强大仍然勿庸置疑，若是有朝一日，泪儿再次恢复实力的话，它依然能够重回神器之列。

  呃，不对，是魔器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