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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战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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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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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0年2月14日的后半夜,当所有npc都已经熟睡中,大半玩家已经下线时。余显在开服后第45天的后半夜终于找到了自己游戏目标——成立一个游戏npc人才培训学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个高度仿真的游戏中,自从上次更新取消了属性面板后,余显连确认手下的忠诚度都不知道,现实中余显也只是个搬砖民工,无论从文或从武只要是当管理工作,余显自认比不上现实中的官宦世家子弟会玩,各种推心置腹、笼络人心的技巧余显也不懂;如果比拼实力、亲历亲为,余显自认从军干不过退伍兵,干别的好歹是五品官又看不上,还不如利用封建制度下极端的尊师重道思想“产出、销售”工业人才。

  反正自己有着随营学堂的差事,沿着这条路走就对了呗。

  确认目标后的余显自知不可能在北洋玩家不断加入的情况下,趁着庚子之乱,武卫军之中、前、后、左四军几乎全都溃散,只有袁世凯统领的武卫右军完整保存下来,还扩充到了一万九千六百多人,相当于两个混成协(旅)的兵力,成为当时一支最强大的军队的机会加官升爵,组建势为,毕竟他再往上升就会超过建的老班底,又没见过袁世凯几面不是他的心腹,升官太快又没班底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袁世凯任山东巡抚改编原山东兵勇32镇为25镇武卫军镇压山东义和团,其中混入的玩家也不在少数,与其和无数玩家勾心斗角,抢班夺权,还不如好好办好自己的工程营随军学堂,待1901年,山东巡抚袁世凯(清光绪二十七年)上奏《山东试办大学堂暂行章程折稿》,同时调蓬莱知县李于锴进行筹备。是年11月《折稿》获准,在济南泺源书院正式创办了官立山东大学堂时抢下这差事,日后进可成为余显的“黄辅军校”,退可成为余显“产出、出售”人才的基地!

  既已敲定发展方略,余显也安心下线睡觉了。

  再次上线已经是游戏年1900年2月16日了,按说早在15日衙门开印就去找捕头刘坤算上次情报不准之过了,可王占元也不是个热血轻年,先因家贫投身淮军刘铭传部,后隶毅军宋庆部,1895年选入袁世凯的北洋新军,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二十年军中历练也知道刚开衙就上门质问徒惹山东官场厌恶。不然也不会那怕统治残暴,以贪鄙闻名,也能在此后一路高升,累升为湖北督军。

  果然,当余显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往王占元的宿舍,那怕他只是个挂头加光杆司令,可跟着比自己官职小的人干活,还是让刚从校园毕业初入社会的余显脸上挂不住,更何况还得往王占元面前装孙子,可还是待去,谁叫上司们为了安抚建军老人,故意让余显低头做小,除非余显不要这五品帮带的伪官身。可惜终于挪到王占元宿舍前正看到刘坤在那点头哈腰,余显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刘坤似乎也知道余显的尴尬处境,也没说什么,拱拱手就笑着脸走开了。

  王占元似乎从捕头刘坤那得了什么好处,也笑着看着余显走来,懒洋洋的说到:“余大人,咱们还有200军棍没领,等会咱们去军法处记得“卖力点”啊!”

  余显看着王占元说话,很纳闷“卖力点”是什么意思。本应15日领的军棍因为行刑人是顶头上司王士珍,王士珍因为安排他俩问捕头刘坤的责,自然不能让两人挨了200军棍再去,所以一直到刘坤疏点了王占元后两人才去受罚。

  说起来可笑,袁世凯下令打200军棍是因为两人“尊卑不分”,可王士珍推迟200军棍原因正是让委员带着帮带问责。

  在旧军队,打人,有一种比较郑重,也比较惨重的打法,就是“打军棍”,又叫“打屁股”。

  说“郑重”,是因为它是旧军队早期典范令明文规定的一种处罚方式。“郑重”还有一层意思,凡是打军棍的时候,一般都要集合部队,向官兵们历数被打者的罪状,“噼哩啪啦”一顿军棍打完之后,当众验伤,再叫人抬回营房或拖下去埋了,以此求得“杀鸡给猴看”的治军效果。

  说“惨重”,是因为军棍打过之后,轻者,皮开肉绽,举步维艰;重者,或终身残废,或一命鸣呼。

  打屁股,用什么做军棍,打在什么具体部位,都有一番讲究。

  若往死里打,就不管那么多了,打到咽气时拉倒,或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不管他还有气无气,拖下去埋了了事。把被打成奄奄一息的士兵拉出去活埋,有时还算“人道”,因为如果丢在荒郊野岭喂野狗,或让他慢慢咽气,遭罪更多。

  打军棍的时候,若想饶他一命,留在队伍里继续冲锋陷阵,那么,最好用扁担作军棍。用扁担方便,随处可以找到。更重要的是,扁担有一定的宽度,打下去时,作用力的面积相对要大一点,挨打者被打之处单位面积承受的冲击力相对小一些,因此,伤到肌肉深处的骨头或神经的可能性,也相对小些。作为相对“仁慈”的打法,打的具体部位是屁股。

  打军棍比较规范的动作是:被打者趴在地上,两条腿绞起,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规定的棍数打了一半之后,再将两条腿反绞过来,打另外一侧。

  军棍的抡打方法也有一番讲究,分“拖打”和“弹打”两种。

  “拖打”时,扁担下去的瞬间,要就势拖一下。这种打法,打不了几下,皮就被打破了,血也流了出来,不懂门道的人,以为打得很重,或者叫住手,或者来求情。在作戏给他人看的时候,“拖打”往往能使被打者少挨若干军棍。

  “弹打”,就是扁担打下去的瞬间,顺着反弹力马上把扁担弹起来。这种打法,皮肤不容易被打破,故以皮下瘀血见多,常给外行人以“打得比较轻”的错觉。若不把瘀血及时排挤出来,那就惨了,几天之后,大量瘀血之处会发炎、化脓,表面上又看不出来。这种病灶俗称“溏心蛋”,就像蛋煮过后,蛋黄没有完全凝固那样,外面光光生生,里面稀稀溜溜。而一旦“溏心蛋”里面流出了浓血,挨打之处已经烂成了一个洞,相当难治。

  这种情况,还可能把人命收走。从医学常识讲,出现大量皮下瘀血后,如不及时将瘀血排挤出来,皮下瘀血和坏死的血液便要经机体代谢吸收,再通过肾脏从泌尿系统排出体外。这不仅会增加肾脏负担,受伤肌肉还会分解出一种叫铁卟啉素的毒素,造成微循环障碍,影响肾小管的吸收和排泄,而一旦肾功能异常,其中严重者将发生以急性肾功能衰竭为特征的继发性休克,并会在抢救不及时情况下导致死亡。

  对上述医学常识,旧军队的士兵虽然不懂,但是,在老兵中,却流传着一些代代相传的民间治疗方法。通常,士兵们将挨打者抬回去后,如果棒伤处没怎么破,就用新瓦敲成大小均匀的瓦块,垫上去使劲用脚踩,让碎瓦剌破皮肤的同时吸去污血。如果棒伤处破了,就直接排挤瘀血。有钱的,买点草纸垫在伤口上,人站在上面使劲踩,踩几下后,把浸透了瘀血的草纸扔掉,换上新草纸又继续踩;没钱的,则找一些整块的新瓦片,垫在伤口上吸污血。污血排挤得差不多了,再消毒:有的是往伤口上喷烧酒;有的用盐水洗;有的将老百姓家的“锅烟子”,也就是锅底的黑灰刮下来,碾成细末涂在伤口上。不管采取哪一种方式治伤,对受伤者来说,都比挨打还痛苦,哭喊声、惨叫声能传得很远。再喊再叫也得治。当官的打完士兵后,通常叫人抬回去就不管死活了,少一个兵,以后还能去抓,治伤的事谁爱管谁去管。棒伤经过上述治疗后,要等烂肉全部结痂,新肉长出来以后,才能痊愈。这个过程,少则个把月,多则两三个月。

  打军棍的理由应该是违反军纪,但实际执行时,有很大的随意性,有时甚至成为一些军官耍权威、泄私愤、图报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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