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楼君天是贺楼城的神经质私生子
吃过饭月羽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坐在桌边,才从怀里掏出那黑衣人索取的东西,原来是卷成拇指粗细的丝绢,月羽轻轻用指甲挑开,铺平在桌上,双眼扫过上面的内容,那细小的字体映在她晶亮的眸子里,嘴角缓缓上扬。
那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的不是别的,正是太子与硕亲王二人的势力分布,上到朝中大臣阵营,下至街边店铺的所属,标注得清清楚楚。可这么一份东西,到底是谁的呢?
卷起那丝帛,把玩在手里,这么一份攸关生死的玩意儿,所有者对贺楼珏、贺楼昱兄弟二人了解至深,定是没什么好心的。剩下的只有四位公主,都已嫁人……难不成是皇帝老儿太无聊?
水月羽摇了摇头,在内容的后面还有一些对皇帝的描述,定然不会是他的;而当今皇上贺楼城的兄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会有什么人想要动这皇位的心思。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眉目,便让人准备了沐浴的东西,褪了衣衫,闭眼休息了起来。
“吱呀——”那半开的窗响了一声,微闭的双眼唰地睁开,一只黑色的猫儿跳上木桶的边缘,热水的蒸汽袅袅升起,猫似乎很享受眯起了眼。
水月羽不太喜欢动物,大抵是觉得自己没空打理它们,不过这猫胖得够呛,喜感得很,自己也不反感,看着那猫的样子,撇了撇嘴,眼中带笑。
“小白。”一道冰冷的呼唤,让那胖猫一怔,睁开了眼连忙朝水月羽身后跳去。
还有人?水月羽心中戒备大升,这么悄无声息地进来在自己身后,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退化了,还是对方太强?
默不动声地伸手将毛巾拿起稍稍坐起来,裹住身上。转身看着那猫的主人。
一袭黑衣与那猫融为一体,上挑的凤眼打量着水月羽,高挺的鼻梁,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整个人妖孽魅惑却又冷意逼人,唇眼弯弯却又让人感不到一丁点笑的温度。虽然只是一人站在那里,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大,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美,危险,远离。
这就是水月羽对这个男子的感觉。这个人太矛盾,隐藏的太深,太让人看不透。
“找到了么?”不再盯着水月羽,男子垂下眼帘,纤长而苍白的手指抚过猫儿的毛,冰冷的声音却如天鹅绒般柔滑。
找什么?难不成是那丝帛?他是丝帛的拥有者么?水月羽微微皱眉,看着那黑猫蹿下男子的怀抱,走到浴桶旁挂着衣服的地方,一跃,边将东西叼了出来,正是那丝帛。
“等等,这是你的?”
“小白,走吧。”男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唤着猫离开。
水月羽眉头皱得更深了,挑起不离身的匕首便飞了出去,早就转身的男子伸手一接,匕首便握在了那手中。
转过身看水月羽也冷眼望着他,好笑地说道:“刚水雾太大没看清,原来真是你这丫头。”心里又加了一句比那日在树上看的美得多。说罢抽出腰间的软剑,手腕一抖便将剑送向月羽,“身手不错,但也要好的武器。”
手一招,叫做小白的黑猫便跃上男子的肩头,“那日小黑将东西塞到你那里,让你碰见几只蟑螂,不好意思。”说着不好意思,可话里却没什么道歉的诚意,好端端的话说得像施舍似的。
“小黑是只白猫?”把玩着那软剑,并没太在意对方的语气,水月羽问道。
“嗯。”没有多留的意思,男子转身又要走。
“喂。”水月羽不知怎么,叫住了这个人,想都没想就掏出那小木牌扔给了他。
男子伸手接住,看了看,笑了。那笑意水月羽再也熟悉不过,那是每一次自己看到敌人的小动作后的鄙弃和不屑。
“楼君天。”男子转过身,举手晃了晃那木牌:“当做交换,水月轩的事情,是贺楼昱。”
看着那扇窗,水月羽笑了笑,楼君天,神经质。
能把白猫叫小黑,把黑猫叫小白的,肯定是神经质。
水月轩又出了什么事儿?继续窝在热水里,水月羽又想到刚刚楼君天走前的那句话,太子贺楼昱?直呼大名且又拿着那么一份名单,如果没听错刚刚说到贺楼昱时他语气中有一些不易察觉的不屑,贺楼……楼……难不成楼君天是皇帝贺楼城的私生子……水月羽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发掘出自己女人爱八卦的一面,明天得好好开始锻炼了,顺便去看看水月轩那话痨。望着那把软剑,又想起楼君天的表情。自己叫住他,怕是觉得与自己像吧……不不不,自己又不是神经质。
出了将军府的楼君天没来由地发了个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将军府,想起那个小人儿盯着自己的眼神,比划了一个手势,由旁边出来了两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人。
“暗中看着水月羽,没有大碍不必插手。”
“是。”
那两人得到命令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君天,拿到了么?”古浩头顶一只白猫,在夜色下十分诡异。那白猫似是很不满似的,一见到楼君天便扑了上去,离开了古浩。
“嗯,你呢?”
“当然。哎,我说,你给那丫头,把宫和商派去给她,当保镖?”古浩死不改性,继续追着楼君天问道。
“我的女人自然我来保护。”楼君天心情很好,破天荒理了古浩。
古浩在楼君天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他脑袋里只有“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楼君天和女人?这简直是这片大陆上最令人不可思议的组合,这家伙身边连厨子洗衣服的都是男人,要是他当时有能力而且男人能产奶,估计连喂他的都是男人。他的女人?就这美若天仙的小丫头据说还挺聪慧,能看上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古浩内心的嘀咕,楼君天瞥了眼古浩,悠悠的说道:“浩,苍州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
“您和嫂子什么时候办事儿?”古浩嘿嘿地笑着,苍州,那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还都是野蛮人,作为富可敌国的古字号少当家,他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笑话。
似乎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楼君天并没有深入追究,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