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擂台
两侧的鞭炮声停了,鼓也息了,第五名选手余良空手上了擂台,先双手抱拳朝天龙拱了拱,笑着说:“小兄弟,余良我除了敬佩自己的师父外,今生还从没敬佩过谁,但你让我敬佩。师父让我杀进前十三位,我做到了,今天就算是做个看客,师父和我都不会再有什么遗撼了。小兄弟,我只想听你一句心里话,乐意和我这样的人结拜做兄弟吗?”他见天龙点点头,苍白的脸上还淡淡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就说:“好,谢你瞧得起我余良,等你伤好后,我俩上英雄塔去结拜。小弟,哥哥到下面去给你助威。”不等天龙反应过来,转身就跳下了擂台,朝全场人大声问道:“我小弟连胜五场,该是个什么太保啊?”顿时有个近两米高的黑脸壮汉大声呼应:“师弟,这还用问,自然是状元太保喽。”这人就是时帝的儿子,余良的大师兄时雁,为了照顾生病的妹子,经师父陈烈刚允许,他忍痛放弃了争夺小太保荣誉的角逐,今天带着病愈的妹子前来凑热闹,见天龙重伤之后还这么能打,这心里也佩服得很,之后听说余良不忍心趁天龙之危去胜之不武的夺一场,也赞同师弟弃权的想法,只是没料到余良会在擂台上向天龙提出结拜做兄弟,就对妹子时艳说:“艳艳,记住擂台上的这张脸,因为他是你哥,爹的养子。”
宝石门和王氏家族的鼓又擂响了,接着就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并不停地叫着:“状元太保。状元太保。”
回来再说天龙,当余良说完话转身的一瞬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伸手刚想去拉住他,可却晚了一步。“唉!”他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白白地捡了两场便宜,从小太保一下跳到了状元太保,觉得很没意思,当着全场人的欢呼声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也就在这时,只听台下有人咆啸了一声:“小子,你别太得意了,我来会会你。”就见有个手持梅花枪的人纵身跃上了擂台,却是人称恨地无环的高金荣,方虎和邱炳魁的把兄,他耐着性子等的就是这一刻,好歹也要给两个把弟出口恶气。所以上了擂台话也不说,屁也不放,招呼也不打,手中梅花枪一抖就朝毫无准备的天龙猛刺了过去,顿时引来全场人的一阵怒骂。当天龙发觉不对刚想起身移步时,枪锋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左肋部,顿时怒得大叫一声:“孙子,小爷和你拚了。”便一咬牙,用受伤的左手牢牢地锁住枪锋,不让高金荣拔出梅花枪,这可是个玩命的举动,也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舍命一搏。
经验老道的东野光明怎么也不会想到,力拚舒杰后,眼看就要倒下的外甥却突然体力倍增,心里顿感不妙,急忙大声惊呼:“金荣,快快弃了梅花枪。”可已经迟了,只见已作困兽斗的天龙,苍白的脸上堆满着怒容,右手单臂持枪,照着高金荣的腹部“噗”地一声猛扎了进去,随即狂叫一声:“孙子,小爷送你去千坟庄。”就弃枪用掌,用尽全身力气对准枪托“啪啪啪”地就是三掌之后,自己也傻住了,没想到丑女的药水竟然这么神奇,只听得“噗”地一声,枪锋竟然从对手的后背穿了出去,疼得高金荣“哇哇”大叫。尽管此时的天龙已血流如注,脸色也成了一盏快要息灭的油灯,但还是慢慢地取下了腰上的软鞭,可东野光明不等他抖出鞭稍,人已窜上了擂台,伸手搂过徒弟,连人带枪下了擂台,气得他怒骂一声:“老乌龟,小爷我耗上你了,这辈子都和你没完。”便双手捏出枪杆用力一拔扔在了擂台上,用手捂住伤口摇晃了几下身体,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几步后,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往后倒了下去。
两侧的鞭炮声还在“噼噼啪啪”的作响,但鼓已息了,广场上顿时大乱了起来,哭声、叫声、骂声、吼声汇成了一片,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就象潮水般地涌了过去。轻功好的“嗖嗖嗖”地脚点别人的头肩飞上了擂台,也有三四十人,而最早上擂台的王建都先往儿子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随后抱起儿子挤下了擂台,有个人凑了过来,招呼道:“大爷,我是白市长的司机,请随我来。”接着就见两个花季美少女寒琴和金兰朝大家泣道:“求你们快闪个道出来。谢谢了。谢谢了。”大家纷纷闪道,肃立地目送王建都他们过去。到了南擂后面的小广场街,白一秋已打开了小车车门候在边上,见他们来了忙叫道:“快,在这。”
大家上车后,寒琴泣道:“去滨州中心医院,那是古城最好的。”然后抬起天龙的双脚放在自己和金兰腿上。
在天龙被送进滨州中心医院急救室没多久,走廊里已挤满了揪心的人,最扎眼的就是一群哭成泪人的古城花季美少女。
白一秋坐镇医院办公室指挥抢救,还往其它医院打电话,调血调专家,弄得中心医院的院长、内外科主任、各类专家都有些慌乱,不知被抢救的病人是哪一位首长的儿子,只有尽心尽力地抢救,谁也不敢懈怠。
到了中午,东野秋月也到了,找了一圈后,终于看见了坐在石椅上吸旱烟枪的王建都,忙跑了过去,焦急地问:“建都,儿子伤得怎么样?”王建都既不看秋月一眼,也不吭声,直到吸完了旱烟,这才说:“伤口不碍事,左臂和左肋部各扎了一枪,只是左肋部的伤口深些。但,失血过多,又是ab型血,幸亏有两个女孩是这血型,白市长又调来了一些血,儿子应该没事。”秋月听了这才放心,叹息了一声,说:“建都,你就别再怨我过去的那件错事,看在儿子的份上,我们合好吧,儿子需要父母的爱,你就别再堵气了。”王建都冷笑了一声,摇摇头说:“不可能。我对你早就死心了。再说我儿现在也很好,成了新科金榜太保,又有那么多飘亮女孩关心他,这绵绣前程自然不用你操心,但我要奉劝你一句,别再动魔鬼谷那批财宝的歪脑子了,不然你我总有一天会成冤家,其实我对你也够仁慈的了。如不是怕儿子没有娘,就凭你做的那些坏事,我早杀了你了。松手吧,不然儿子迟早会知道他的母亲是个女魔头,看你到时怎么办?哼。”他起身走了,留下秋月独自在那发呆。
天龙、费晓慧、黄佳人被推出急救室,按白一秋的要求,住进了宽敞明亮的312首长护理病房。
这时小广场上的角逐刚刚结束,东野一郎、岳贞等人赶到了医院,先看了昏迷中的天龙,询问了医生一下天龙的病况,然后将这届小太保选拔的最终结果告诉了大家,除了天龙连胜四场,白捡两场,成了新一届的金榜太保外,谁的连胜也没超过四场,拿到眼谗的状元太保和榜眼太保这两块金匾。小太保的最终排名是:天龙、东野慧樱、舒杰、余良、盖无双、东野奋强、上官韶文、陈夕阳、东方英豪、吕民、邱炳魁、高金荣、方虎。
尽管天龙成了新科金榜太保,可楚芸、金丽晶、寒琴、邵丽君、钱木兰、俞凤英、金兰、丁娟、东野惠倩、东野惠兰、李莉、仝丹、张丽华、费晓慧、巫媚、时艳等十几个花季美少女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们只要天龙脱离危险,尽快醒来。
这些美少女都非常地懂事与乖巧,劝长辈们回家后,基本都留守在了医院,轮流看护天龙,不少人都哭晕了过去,弄得来送晚饭的父母家人都不敢离去,也只能守在走廊里,无不为自己女儿的痴情而担忧、叹息。
想想也是,就这么一个天龙,即便他肯把这些美少女都娶回家,不说需要多大的宅院,他又怎么爱得过来。
但这又能怨谁呢?怎么也不能怨古城的花季美少女太痴情。怨就怨今年不同往常,往常小太保选拔,金榜太保、状元太保、榜眼太保都有主,古城的美女也用不了在一棵树上吊死,况且还有其他新科小太保可选择。可今年不同,千余名选手彻彻底底地将年仅十四岁的天龙衬托了出来,而除了金榜太保外,谁也没有得到状元太保与榜眼太保,这也就更突出了天龙的优秀,和在武术上的造诣,加上人人都说天龙的前程不可估量,那么哪个花季美少女不心动,就连十七八岁的美女都在想法子往天龙的身上靠,只怕过了这个村,再没那个店了,谁又心甘白白地放弃这种机会。再说了,天龙不但是古城有史以来最小的太保,也是最小的金榜太保,还被市民誉为古城百年第一好汉,就连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费军长,都想把天龙挖到部队去当兵,更多的父母就等天龙出院后自立门户做掌门,让自己的儿女拜师学艺,有好几个大户连开武馆的宅院都给他准备全了。这么优越的郎君,谁又肯轻易错过,除非是自己犯傻,把如此机会拱手让人,看着别人谋幸襁。
所以谁都不愿离去,直到天龙渡过危险期苏醒后,守候在病房内外的美少女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相互拥抱,跳跃,喜悦的泪水浇灌着情感的花蕾,兴奋得快要疯了。待冷静之后,她们涌出病房,去询问内外科主任和院长,天龙苏醒后的这几天该吃些什么,滋补些什么,怎样才能让他尽快恢复健康,随后回家去煲自己的爱心汤。
小太保的角逐在血腥中结束了,但永乐宫和幸福园为了这块金榜太保金匾的归属争斗,刚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两家族人手持器械在小广场上对垒,五城七县十八岛上的武林前辈纷纷出来打圆场,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都来做和事佬,可为了家族的荣誉,两位当家谁也不肯让步,一时弄得调解人很是为难和尴尬,就这么一连僵持了四天。
到了第五天上午,终于惊动了白一秋和姚为,还来了大批军人和公安战士,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这两大家族分隔开来。但最终怎么解决,将新科金榜太保判给谁家,白一秋和姚为这两个父母官也作不了主,只希望两家以大局为重,以和为贵,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别让躺在医院里刚脱离危险的天龙感到心寒,一切等当事人出院后由他自己来抉择。
这话听起来是不错,可天龙分明是东野家族的外孙,永乐宫又凭什么来争呢?
“我有个主意。”正在两家争执不休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清甜的声音,大家随声望去,却见是个眼小鼻塌,丑得不能再丑的女孩,也就是那个上擂台给天龙喝药水的丑女。“不如暂时将金榜太保和天龙一分为二,由两位当家自己选,是要天龙还是要金榜太保金匾,二内只能选一,暂且平息事态,往后的事等天龙出来再说。”她说完咧嘴笑了。
尽管这丑女笑得比哭还难看,让人恶心得都想呕吐,但大家都觉得她的办法确是个解决问题的良方,可由于两大家族都放弃金榜太保金匾而要天龙,最后在姚为的主持下,只能采取传统的抓阄方式来看两家自己的运气。在没有任何异议下,幸福园派出了小祖宗东野惠倩,岳贞干脆就让邵丽君抓阄。也许是娃娃情侣的缘故,也许是老天爷保佑,总之牡丹姐的阄里是天龙,那东野惠倩只能到时去市武术协会去取那块金榜太保的金匾了。
解决了两大豪门的纷争,白一秋驱车来到了滨州中心医院,快步到了三楼,却发现312病房门口由两个军人守着,正在奇怪,被金丽晶、楚芸拦住了。“叔叔,我叫楚芸,求你把这长命锁交给天龙,行吗?”白一秋没吭声,注视了楚芸一会后,拍拍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个月在古城剧院跳天鹅舞,拿了大赛特等奖和新秀奖的古城第一美少女白天鹅。好,给我吧,我会告诉天龙,是古城第一美少女白天鹅给的哦。”楚芸高兴地把长命锁给了他。“谢谢你叔叔。”白一秋摸摸楚芸的头,又对金丽晶说:“我记得你,你是杀上第七轮的金家女孩。说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金丽晶忙将手中的一串白玉佛珠给了他,嘻嘻地说:“叔叔,这串珠子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你把它带在太保的手上,佛主会保佑他尽快恢复健康的。”白一秋点点头,感叹地说:“自天龙送进医院,你们就日日夜夜地守在了这里,如再不能感动上帝,那就是上帝无眼了。谢谢你这么关心天龙。”不料金丽晶笑着说:“叔叔,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对老天爷发过誓,此生非他不嫁。”白一秋听了当即一愣,问:“那你多大?”金丽晶答了句:“十六啊。”白一秋就说:“可天龙只有十四岁呀。”金丽晶的反应很快,象是明白他话的意思,忙说:“叔叔,这有什么呀,女大三四岁很正常,大五六岁也不稀罕,大七八岁的都有。”见他愣住了,金丽晶又说:“叔叔,这是古城的风俗,大媳妇会疼小丈夫,让他们有精力做自己的事。再说了,自古滨州出英豪,所以老天爷才让我们长得这么美,就是为英雄准备的。反正,他不娶我,我也爱他,此情不变。”白一秋听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朝金丽晶笑笑,对守门的军人说了句什么话,就推门进了病房,随手关上门,见巫得龙也在,寒琴、金兰站在床边,巫媚坐在床头握住天龙的手。
“来啦,白市长。”巫得龙招呼了一句,请白一秋在窗前的藤椅上坐下,递上了一支香烟,掏出火柴点燃后说:“杨院长说了,龙儿要静养三五个月,不然不可下地。”白一秋点上香烟,走到床头,把手中的长命锁和玉佛珠递给了巫媚。“快,给他带上。”巫媚忙接了过来,将玉佛珠戴在天龙的左手腕上,金兰忙慢慢地抬起了他的头,给他挂上了长命锁。“慢,我这里还有只金坠。”寒琴说话中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红丝带,挂在了天龙的脖子上。
白一秋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吸了口香烟,对巫得龙说:“这几天我总在想,这种真刀真枪的比武,也太血腥了,能否改一改。”巫得龙感叹了一声:“是啊,我二哥就是死在擂台上的,只是龙儿命大,逃过了一劫。”白一秋又说:“得龙,滨州的世俗太多太多,地方观念也很重,家族制,一言堂,凡事当家的说了算,门派间的械斗也时常发生,还动不动就用家法,解放都十几年了,可还是一夫多妻,结婚也不到政府部门领证,公安机关也成了摆设,从来没有人去报过案,死了人就往千坟庄里葬,没丝毫的法制规念,豪门家族取代了政府,我这个市长没几个人认识,可古城人都知道金榜太保是天龙,可能天龙现在说句话,比我这个市长还管用,这很不正常。再说这些女孩,那一个不是非天龙不嫁的,还说美女配英雄是天经地义。得龙,我还真怕天龙出院后,把古城的美少女全……”他正在数落古城的顽症,见王豹、赵虎、皇甫炽、上官仁簇拥着手柱龙头拐杖的岳贞走了进来,忙关住了话闸,巫得龙起身让出藤椅请这位老寿星坐下,走到床边摸摸女儿的头,朝其他女孩挥挥手说:“大家先出去吧。”女孩们都点头“嗯”了声,和巫得龙父女轻声地离开了病房,顿时被病房外的几十个美少女围住了。
巫得龙父女先走,下楼梯到了底层,巫媚说:“爸,美女配英雄,这是古城的传统,妈也常这么说,我想嫁给龙哥。”自天龙闯进第三轮,她就有这种想法,还不至一次对母亲和几个叔叔说过,大家都表示支持,特别是母亲,时常把“美女理当配英雄”挂在嘴边,还陪她去看养子从第四轮一直杀到第七轮,连做梦都在为养子呐喊助威。不用说,女儿是铁板上的美少女,实打实的,而养子已是滨州人共认的英雄,十四岁就成了小太保,这是古城几百年里从来没有过的事。“女儿,妈这就给你准备嫁妆,只是你现在还小,等到了十六岁再说。”母亲同意了,剩下就看父亲的态度了。
“巫媚,爸不反对,但此事到你十六岁后再说。”
父亲如此爽快,让巫媚兴奋异常,仰天高呼一声“乌拉”,却看见自己的同桌时艳迎面走来,就高兴地跑了过去,拉住她的手问:“是去瞧我龙哥吧?”时艳点头“嗯”了声,用手揉了揉红肿的眼晴,伤感地说:“我爸妈明天回来,哥在忙铺子,可我放心不下龙哥,想去看看他醒来了没有,否则我还会哭。”巫得龙虽不认识时艳和她父亲,却听女儿说过,天龙也是时家的养子,此刻见时艳时双眼通红,知她肯定已哭了好几回了,就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去吧,孩子,他刚醒来不久。”时艳又“嗯”了声,点头说了句“谢谢叔叔”后,又搂抱了一下巫媚,忙朝不远的医院跑去。“请问阿姨,你是去312病房吗?”时艳刚到医院门口,就见有个丑女候在病房大楼前,看见有人要进大楼,就会拦住问一声,见别人摇摇头,这丑女就会很失望地轻叹一声,她觉得有些奇怪,就走了过去,问丑女:“姐姐,我是去312病房,你有事吗?”丑女连忙点头,拍着手说:“这太好了,你帮我带件东西给天龙,行吗?”见时艳点头“嗯”了声,就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一块鸡血玉佩放在她手上。“你告诉天龙,就说丑女要离开古城了,这玉佩是我家祖传的,留给他做纪念吧。”说完转身就走,跑出了医院。时艳也没多想,手捏着玉佩走进病房大楼,上楼梯来到312病房,见门虚掩着,就轻轻地推开门,见邵丽君、东野惠倩趴在床头,正在陪天龙说话,就进去轻轻地关上了门。她走到床前,叫了声“龙哥”后,就把手上的玉佩放在天龙胸口说:“龙哥,这是丑女让我给你的,说是她家祖传的玉佩,留给你做纪念的。对了,她还说,她要离开滨州了。”天龙自言了一句:“丑女,要离开滨州?”取过胸口的鸡血玉佩,看了很久后说:“牡丹姐,倩表妹,玉儿,我也不认识这丑女,也不知她是哪里人,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上擂台来给我喝药水,还留给我这块玉佩。”
现在的天龙既有口福,又有艳福,美味的补汤来不及喝,美少女的艳容都来不及记,嫉妒得专职护理他的**黄佳人整天厥着惹人的小嘴,只恨爹娘早生了自己几年,而白白地浪费了这张秀脸。“怎么,还在生气啊?”天龙嘻笑了一句,她也不回头,气呼呼地说:“我不就比你大三岁嘛,而且是三岁差五个月。凭什么她们能爱你,我就不能?哼,我这就去找院长,让他换人护理你。”见她任性要走,天龙有意叫了声“哎唷”后,双手捂着肋部,惊得她忙转身跑到床边,掀开被子,轻轻撩开天龙的病号衣,用手抚摸着伤口处,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痛?”天龙点头“嗯”了声,她忙说:“可能是天气闷热,伤口发炎,你忍着点,我马上去叫王医生。”天龙拉住了她的手,笑笑说:“你一摸,我就不疼了。如你走了不来了,我还不疼死啊。”她伸手拍了一下天龙的脑袋,唬着脸说:“你这坏东西,也学会哄人啦。”天龙嘻嘻地说:“其实你不生气,挺可爱的。”
有位首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黄佳人见了急忙轻声地对天龙说:“快放手呀。”天龙松开手,招呼了首长一声:“费军长好。”指指窗边的藤椅说:“快坐。费团长怎么没来?”费军长在藤椅坐下后,笑笑说:“他到济南军区学习去了。伤口恢复情况怎么样?”天龙看了黄佳人一眼,对费军长说:“天天有吃有喝,又有专人护理,这病好得差不多了,可院长就是不让我下地,我想偷偷地舒展一下筋骨,这黄护士就象特务一样,又哭又叫的,把我吓都吓死了。”黄佳人唬了天龙一眼,说:“首长,白市长指示过,没有院长的同意,就是不能下床,如出了什么意外,要追究我责任的。”费军长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说:“小黄护士,是要对他严点,如他再不听话,我把警卫员留在这,帮你一同管他。对了,小黄护士,上回听你说:你爷爷也是四野的,是几几年的兵?”黄佳人想了想后说:“是1928年参加的革命,搞了三年地下工作,说来象是31年的兵吧。首长,有什么事吗?”天龙摆了摆手,嘻嘻地说:“首长会有什么事,就是爱打听。第一回来看我时,遇上我义父巫得龙,也问我义父,抗战时期在哪里打日本鬼子,解放战争又参加了哪些战役?第二回遇上了白市长,他又问,结果凑到一块去了,从抗战初期一直谈到解放战争,把我这个病号扔在了一边,算什么事嘛。”费军长笑了。“没想到你这小鬼头,也爱打小报告。”随后拍了下脑袋说:“对了,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一下,市委和市武术协会都同志,等过了国庆节,你每星期到我的驻地做一天的武术教官,我派专车接送。”天龙笑笑说:“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原来是真的呀。可,我还是个孩子呀。”费军长说:“孩子怎么啦,我也是十四岁当的兵。告诉你,那些排长、连长、营长,听说是古城的新科金榜太保做他们的教官,乐得嘴都合不拢,就盼着你早些过去。好了,不影响你休息,我走了。”
送走了费军长后,黄佳人关上门,先用小刀削了一只苹果,切片后给了天龙,就在床头坐了下来,心不甘地说:“太保,我要你说句心里话,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天龙没吭声,拿了一片苹果放在她的嘴边,直到她吃进了嘴里,这才说:“我已经习惯被你照顾了。说真的,我好喜欢你疼我,爱我。有几回,我好想摸你的脸,摸你的嘴唇。可是,有这么多女孩来看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欢畅地笑了,抓过天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幸福地说:“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爱。”天龙问:“那我出院后,想你怎么办?”她笑着说:“想我就来看我,睡不着我哄你睡,我这辈子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天龙说:“可我真的会想你。佳人,我有句话,你听了不要生气。”她惊喜地问:“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天龙笑笑说:“叫你佳人。如你不喜欢,我不叫就是了。”她乐了。“你敢。”随后兴奋地在天龙脸上吻了一下。“你给我记住,往后就这么叫我。”接着问:“你刚才想说什么?”天龙指指边上那张床说:“你今晚别睡那,就坐在这里陪着我,我想靠在你的腿上睡觉,可以吗?”她点头笑笑说:“我刚才说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金榜太保金匾出乎意料地砸在了天龙头上,把个金立人弄得象个傻瓜似地,金丽晶可乐了,坐在大院门口,把凡是来提亲的人都哄了出去,弄得金刀门结冤不少,她也彻底变成了金家的小叛逆,从此没有人再关心她的成长和所想,任她在长江路上做女侠,管闲事,抱不平,与人群殴金刀门也没人会施援手,成了金氏家族可有可无的人,任她自生自灭。
但金丽晶有自己的信仰与乐趣,也没想过要沾金刀门的光,当她清楚金家上下已抛弃自己时,就离开了城北来到了城东,整天在老马路与小广场上晃悠,或去医院陪天龙说话,直到学校开始排练芭蕾舞剧《天鹅舞》,准备参加省里的汇演。
在1965年的国庆节前夕,岳贞和邵家父母终于把住了四个月医院的天龙接回了永乐宫。
此时的天龙早已成了古城的名人,前来提亲保媒的人也快踩烂了永乐宫的门槛,还有不少家长带着子女过来要拜他为师的,滨州人甚至把他夸成是古城的第一条好汉,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整天沉默寡言满脸心思,往日的活泼和笑容也都消逝得无影无踪,看得邵家父母和骆氏奶娘只能在一旁叹息,弄得岳贞都束手无策。可作为未婚妻的邵丽君,还多少知道点他的心思,就叫来菲妮、如意、东野惠倩、时艳、巫媚,整天陪他去东郊的怪石林前疯叫、哭喊,风雨无阻地早出晚归,终于在深秋的一个中午,他发泄完了心中的痛苦后,也渐渐地恢复了往日本色。由于多出了善解人意的倩表妹、柔声细语的玉儿、活泼开朗的巫媚、常在医院门口等着自己的黄佳人、整天在自己周围晃悠的金丽晶,还有个女扮男装的菲妮,他甚至比往日更快乐、更幸福,这让所有关心他的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约好余良后,他带着邵丽君、菲妮、金丽晶、东野惠倩、时艳、巫媚从龙王庙后的小道往龙目山上爬去,去英雄塔与余良结拜做兄弟。这一路之上说说笑笑,很是快乐,也不觉得累。到了半山腰,天龙突然说:“这里草多林密,必有飞禽走兽,你们都小心点,遇上什么就躲到我身后去。”就取出七星屠龙剑给了倩表妹,解下软鞭给了牡丹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铁弹子让巫媚拿着,又取出弹弓搭上一粒铁弹子捏在手上,然后搂过时艳小心地朝前走去。
“龙哥。”邵丽君轻叫了一声停下脚,拍拍天龙的肩,指着左侧草丛说:“瞧,岩石边上的那怪物,是什么?”巫媚忙问:“在哪里呀?牡丹姐。”东野惠倩忙“嘘”了声,问天龙:“表哥,那是不是山羊呀?”天龙点点头,将弹弓放入口袋,脱了衣服给时艳,从东野惠倩手上拿过七星屠龙剑,又从邵丽君手上取过软鞭,吩咐了一句:“都站在这别动啊,小心保护玉儿。”就猫腰窜进了草丛,迅速地朝山羊靠近,在距山羊十来米时,正在吃草的山羊象是察觉到了什么,惊奔四蹄往岩石上逃去,他忙站起疾身追去,纵身跳跃上了岩石,身子就象灵猴般地在山羊四周跃来纵去,惊得山羊慌不择路,乱奔乱撞,直到窜到了一块绝壁上,他这才拔出剑,将剑梢插在后腰上,纵身跃到山羊后面,手中软鞭一抖,鞭稍“嗖”地窜出缠住了山羊的两条后腿往怀里一带,在山羊倒地的一瞬间,他一个箭步上去,手上短剑一挥抹了山羊的脖子,喷出了一股鲜血,不一会的功夫四肢抽缩了几下就死了。他朝邵丽君她们挥手叫道:“快过来吧,山羊睡觉了。”
巫媚她们到了后,天龙收了软鞭,反手取了剑梢,把剑归梢,说了句:“闪开点。”就使劲地将山羊推下了岩石,滚落在东野惠倩的面前,接着高高跳下,邵丽君摸出手帕擦去了天龙脸上的汗,时艳递上衣服,天龙把剑和软鞭给了巫媚,指指山羊对菲妮说:“我要扛着山羊,怕血沾在衣服上,结拜时不好看。”便上去抱起山羊掂了掂,笑笑说:“比我还重,够你们几只小谗猫吃的了。”金丽晶笑了句:“那我宁可吃你。”过去抬起羊,放在了天龙的肩上,朝大家一挥手,说笑着继续往英雄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