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八章 想得开
冯颜飞快的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小脸红红的低下头去,轻轻嗯了一声。
厉害了,连兵法都看,刘丰把书拿到桌边重新坐了下来,边翻书边道:“呵呵,真没想到冯小姐兴趣如此广泛,居然连兵法都有所涉猎。”
冯颜小手死死的绞着纱衣,轻道:“没有,我怎么会喜欢这个,不过没书看,不得不看罢了。”
刘丰回头向书架上瞅了瞅,还真是,除了上面一层,有几本书外,低下都是空荡荡的。想来那几本也差不多是兵法啥的。这家主人不喜所以就没搬走。
虽然是一问一答,好歹冯颜还能理睬自己,刘丰看了一会,他也有点看不下去了,隔着书籍,他的目光瞟向冯颜,随便找着话题:“冯小姐如果真的喜欢看书的话,袁术本来的府邸,倒是还剩有不少,改天我让人送些过来?”
“啊,”冯颜抬起头,怯怯的对上他的眼睛,又赶紧低了下去,声音微不可闻:“还是不要了吧?很麻烦的……”
刘丰心里愈发觉得有趣,索性把书扔到一边。盯着她打趣道:“是有点麻烦,要不你自己去拿?”
冯颜性格内向,不喜说话,可不代表她笨。两家这么点距离,他送来,和自己去拿有什么区别嘛?想了想,鬼使神差的她还是嗯了声,算作回答。
“冯颜小姐?”
“啊?”冯颜下意识的挺直纤细的腰板,抬头张着小嘴,望着他,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呵呵,”刘丰饶有兴趣的道:“你之前一直这样嘛?”
冯颜不敢与他对视,又把小脑袋垂了下去,点着头道:“还好,之前家里人对我都好。我很喜欢。”
刘丰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有点明白,这小妮子还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性格是全家宠成的。
对于这些他倒是不好说什么,这个时代虽然女人不受重视,可不代表父母就不会宠溺自己的女儿。
抬眼正想说些其它轻快点的事情,却发现冯颜低着头,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哎呦,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刘丰赶紧从腰侧拿出丝巾给她递了过去,劝道:“别哭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这寿春虽然比不上你家,但是从今往后,也不会有人,胆敢来欺负你的。”
小妮子估计被自己提起伤心事了,乱世之中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如今孤苦伶仃,漂泊在外,只剩一个丫鬟陪伴在侧,是他都扛不住,更何况她呢?
冯颜其实已经哭过不少回了,这也是她比以前更不爱说话的原因,听闻刘丰的声音,顿时想到还有外人在,连忙努力的停止哭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递过来的丝巾,不知道该不该接。
刘丰微有尴尬,这个丝巾是家里夫人揣给他的,不过他用的少罢了,其实这个时代男人用丝巾倒也没啥,可刘丰总觉得有些别扭,像个娘么似得,因此很少拿出来。
刚才冯颜一哭,这么久了,他当然不会在犯错是谁都上前给人擦上一把,胡乱在身上摸了两下,于是就把丝巾送了过去……
见她许久没接,刘丰打了个哈哈,正准备收回来,那边冯颜却快他一步,接了过去,死死低着臻首,对着眼睛擦了起来。
刘丰怔了怔,心中产生一种古怪的感觉,望着冯颜的眼神也有点不同了。
他承认起初对冯颜的美色垂涎,面对美女,哪个男人不想着占为己有?他称之为这是雄性的本能。但是和喜欢无关。
可是刚刚冯颜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有点撩动他的心弦了。女追男,隔层纱,还真不是乱说,更遑论美女了。
爱情本就是个奇怪的东西,产生爱情的媒介有很多,压根说不清倒地什么是爱情。刘丰也有点迷糊,莫非……自己喜欢……上了?
这么容易动心,难道释放本性,还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花心了?刘丰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下,就笑了起来,他的诸位夫人哪个不是三国有名的美女?要说这不是有意使然,他自己都觉得虚伪,果然上辈子不是自己清纯,只是没开窍罢了……
而现在是熟的不能在熟了……嗯呢,花心,哦,不对,有钱有权那叫风流。这和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通这里,刘丰看冯颜的目光,怎么还能相同?
嗯,那就风流吧,反正这样也许她们能过得更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刘丰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这样想这种问题了,但是他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刘丰倒也算个实诚人,心里这一想开,人就不自觉的挪到了冯颜旁边。
冯颜一个没注意就见到刘丰跑自己身边了,当下惊的也忘记了擦拭眼泪,就这么可怜巴巴望着他,神色说不出的慌张。
刘丰心里越看越觉得有趣,把丝巾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对着她的眼角细细擦了起来。
冯颜娇颜如火,面颊发烫,可是半点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阻拦他,心里紧张之下,泪水再次簌簌而下。
两人就这么一个慢慢擦,一个慢慢流,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次日一早,刘丰从粉臀玉臂丛中起身,吃完饭,去了解了一番袁术的情况后,就施施然回来了,回到府上一看,却见冯颜主仆,正坐在客厅和林清、林雪两姐妹正欢快的交谈着呢。
“你们怎么来了?”……
他话一出口林雪就立马瞪了他一眼,刘丰自己也是尴尬一笑,挠了挠头,又道:“我是说这天色尚早,以为你们还在床上睡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次次睡到日上三竿啊。”林清柔柔的接了一句,俏颜似笑非笑。
“嘿嘿,”刘丰也不以为意,坐到她们身边道:“冯小姐喜欢看什么书啊,一会我去找些给你。”
冯颜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声不响,连看他都不敢,更遑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