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被吻得晕过去
汪钟情一提醒,季微尘才想起身边还有个陌生人,马上歉意的吐了吐舌头。她那不合时宜的可爱样子与她的穿衣风格不符但却十分讨人欢喜。
“微尘,你不认识吧?这位先生就是陆氏集团总裁——陆西法先生,特意来参加我父亲的婚礼的。”汪钟情指着陆西法向微尘介绍,口气中有说不出的得意。他把‘特意’两字咬的极重,旁人一听还以为他们之间多么相熟。
“陆先生青年才俊,接收集团才几年,就把资产翻了几番。现在就连国际金融寡头都不敢小视他的能耐。”
父亲结婚能邀请到他出席,是想都没想到过的荣幸啊!汪钟情满是溢美之词,且不知在旁人耳里倒有些像是狐假虎威的味道。
路西法——
金星!
季微尘有些错愕回头瞪大眼睛看他——
“你是陆西法?”她不置信的问。
“真名、真姓、真人。”他脸上淡淡的有些尴尬,好像很不喜欢她这么问。“不过……”
季微尘无心听他接下来的话,飞快收起自己的诧异,敷衍的扯了扯嘴角笑笑,“陆先生别介意啊,我是觉得陆先生很面熟。”
“你觉得眼熟也不奇怪,财经杂志上不常有关于陆先生的专访报道吗?”汪钟情用一种少见多怪鄙视季微尘是‘土鳖’的表情,说道:“陆先生,见笑。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小姐就是我们市里有名的大龄美少女——季微尘小姐。”
季微尘听了笑着伸手作势捶他,娇嗔的骂道:“损我呢?我告诉你新妈去,看你妈怎么收拾你!”
她左一个你妈,又一个你妈,汪钟情痛苦的活像吞了颗苍蝇。
季微尘‘格格’直笑,一脸的自然生动。陆西法看着,温和地笑着什么都不说。
“季——小姐,你好!”他伸手,“很高兴认识你。”
季微尘迟疑一下,礼貌伸手:“陆先生,认识你也很高兴。”
两手相会,轻轻一碰,她及其不礼貌地马上缩了回去。
陆西法的表情有些尴尬,汪钟情也嘟囔,“微尘,你怎么……”转面又向陆西法道歉:“陆先生,真对不起。她——”
“没关系,没关系。”陆西法微笑着说:“我知道季小姐是性情中人。”
“对对对,性情中人。咯咯,咯咯。”
三人相相一笑,回到宴席。这时,宴会适时扬起舞曲,成功转移了刚才略微有点不愉快的小插曲。
新娘曾是新郎的舞蹈老师,两人也算由舞结缘。所以婚宴之中,特意请来市里歌剧团的乐队来个现场助兴。
白花花的新郎引领着娇滴滴的新娘,在场中表演了一支华尔兹。赢得不少掌声和喝彩,但这老夫少妻,看着总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满场飞的华尔兹完毕,乐队接着演奏的是一首阿根廷舞曲,探戈Porunacabeza。
陆西法微笑着侧耳细听,他很久都没有跳舞了,今晚突然很想舞动一曲。
他走到季微尘面前,身躯优雅地微微向前,像只天鹅般朝季微尘伸出自己右手。
“季小姐,请——”宛如骑士在向属于他的公主邀舞。
季微尘红了脸,本能拒绝,“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少来,如果你连跳舞都不会,你还会什么。”汪钟情在一边夸张吐槽。
“你——”季微尘被人揭穿,大红着脸心里狂骂汪钟情这个多事精,尖尖地皮鞋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汪钟情痛得跳脚,跳起来把季微尘硬推到陆西法怀里。
“去吧,你!”
“汪钟情!”
微尘大叫,回过神时,已经被陆西法拥入怀中,翩然带入舞池。
事已如此,她如果当众把他推开就要糗大发了。看在他是陆家人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和他跳一支舞吧。
不过,他的舞跳得真不错!回旋、弯腰、勾腿、回眸,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季微尘不禁暗暗赞叹,即使自己费尽全力也只能跟着他的脚步在舞池滑动。他琥珀色的眼睛深情望着自己,那一汪秋水下燃烧的热情火焰沸腾着血液。
这么火辣、热情的眼睛,见过女人都会爱上吧。
如果每天都能被这双眼眸深情凝视,该是多么的幸福。
每一次靠近和对视,季微尘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他的热情几乎吞没她,他的唇几次几乎贴到脸上。
季微尘心绪澎湃,跳个不停。如同个初涉情场的新人舞步凌乱,越到后面越不能控制自己步伐,破碎的步子几次踩到他的皮鞋!
Porunacabeza是阿根廷探戈无冕之王Gardel创作的舞曲,译成中文便是《只差一步》,这首Tango风格的曲子,曲式为ABAB,首段呈现慵懒以及幽默的口吻,进入到B段转小调,转而呈现激情的感觉,接着又转回大调。由小提琴和口琴作对位和声的表现。两个部分那种前后矛盾而又错落有致的风格充分的展现了探戈舞中两人配合的默契。进入B段后的激情将舞者与观众的情绪推到最高点。然后突然做减慢,回到首调收尾。整首音乐在帕尔曼精湛的演奏下委婉、激荡,尽现了探戈舞曲的精制。
一首曲尽,脑中的旋律挥之不去,犹如一场没有尽兴的舞蹈,永远只差最后一步!
男才女貌的两人随着乐曲的结束,在舞池中。共拥。运动过后,他们都微喘着。
热烈的掌声响起,胜过刚才给予新郎新娘新婚华尔兹的祝福掌声。乃是大家真心为他们的曼妙舞姿、为一对势均力敌的男女喝彩!
“微尘,还记得吗?”他贴近她耳朵轻呼名字,小而轻。
“什……什么?”她的心咚咚咚跳得厉害。
他顺势一把将她带入怀里,深深忘情地拥住了她,薄薄冰冷的唇像钢刀一样贴合在她的嘴上。
大脑一片空白,季微尘像处在八级飓风中心,吹得心海一片翻腾。她咬住牙根,牙齿控制不住在嘴里嘚嘚作响。
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远。
她不能呼吸,大脑缺氧,腿像面条软软的没有力气。
“天啊,她怎么晕过去了?”有人在尖叫。
“是因为和陆西法先生,兴奋过头?”有人在讽刺。
“微尘,快醒醒——”有人在担心。
“微尘——”
“微尘!微尘!呼吸,张开嘴巴用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