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放纵
江祁沅愤怒的对沈南禾说,你拿我当什么了?!
沈南禾看着江祁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心中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生气,不过这恍惚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江祁沅出声道,“不管我比你大多少,哪怕我跟你同岁,我也是你小舅!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南禾的心,猛地一痛,看吧,每一次,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瞪大的眼睛中,逐渐晕染起一层水雾,沈南禾缓缓开启唇瓣,终是在情绪没有完全失控之前,出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爸妈都没教育我呢,na里轮得到你?”
江祁沅眉头紧蹙,看着面前一脸欠揍样的沈南禾,他沉声道,“你爸妈教育不了你,我替他们教育你!”
沈南禾嗤笑,她别开脸看向别处,半晌,等她努力的收回眼底的泪水,这才看向江祁沅道,“我觉得你想太多。”
说着,沈南禾想要抽出手腕,江祁沅冷眼盯着沈南禾,收紧了手指。
沈南禾也开始较劲儿,使劲儿的往外拉扯,几下之后,沈南禾的耐性终于被磨得丝毫不剩,她猛地提高声音,大声的喊道,“你给我松手!”
江祁沅道,“我要是不松呢?”
沈南禾面对江祁沅的强硬态度,她拽着自己的手臂道,“你现在这算什么?当初叫我滚远点,现在又抓着我不放!”
江祁沅冷着脸道,“当初叫你滚远点,现在又叫你滚回来行不行?”
沈南禾陡然瞪大眼睛,江祁沅一副‘我就说了,你怎么样’的表情,沈南禾气到极处,打不过江祁沅,嘴上也占不到便宜,她一怒之下,抬脚就朝着江祁沅的膝盖处踹去,这一脚真是用足了力气。
江祁沅始料未及,膝盖处陡然传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低咒一声,手上也松了力气,沈南禾顺势抽回自己的手腕,江祁沅弯下腰,半晌才抬起头来,怒视着沈南禾。
沈南禾的胸口也是明显的上下起伏着,回视着江祁沅,她眼中充满了你自找的神情。
江祁沅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当时就要发飙,但还不等他说话,沈南禾就开口道,“这一脚,我还给你,从此我们们两不相欠!”
天知道江祁沅的痛,不足她的万分之一,但是沈南禾要的是一个形式,当初江祁沅让她丢了脸,如今,她也要还给他。
江祁沅看到沈南禾眼中**的恨意,心底的某一处,痛了一下,他皱眉道,“你疯了你!”
沈南禾道,“我疯不疯用不着你管,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现在还真是学了能耐,没说一句话,都能猛戳他的软肋,让他的心疼的抽搐。
江祁沅脸色难看,顾不得心痛,他只是看着沈南禾道,“你有病你知道吗?”
沈南禾讨厌的话,已经都被江祁沅说光了,听他这么形容她,她怒极反笑的道,“我是有病,可是现在我好了,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行不行?”
江祁沅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她这明显就是把爱上他当做是病。
沈南禾仰着下巴回道,“我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你让我多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只是回了你一脚,不是你赚了,而是看在全家人的面子上,我总不好也让你住一个月的医院,不过我们们两个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不会再管你跟谁在一起,又喜欢上了谁,你爱跟谁跟谁,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也少管我,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是无可奈何,但是我们们最好做到视而不见!”
江祁沅的面色已经难看到随时都会发飙的状态,阴沉着面孔看着沈南禾,他出声道,“我该说你不拖泥带水好,还是说你忘恩负义的好,你一句话就把你做错的事情,抹的一干二净,我让你在医院多住了一个月,那之前我他妈在医院像保姆一样照顾你的那个月呢?沈南禾,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啊?!”
说到后面的时候,江祁沅已经几近咆哮,沈南禾这回是真的戳到江祁沅最敏感的神经了,他爆发了。
沈南禾见过江祁沅发火的样子,却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般,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开她一般。
心底恐惧,精神上又有些愧疚,沈南禾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江祁沅,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粉唇开启,出声回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喜欢我,我现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你不用说我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我看我是一颗心扔在狗身上了。”
对比江祁沅的暴怒,沈南禾倒是惊吓过后,变得分外的平静。
江祁沅闻言,一步跨到沈南禾面前,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沈南禾丝毫不畏惧,她高高的扬起下巴,把脸让出来,送给江祁沅打。
江祁沅抬着头,瞪着沈南禾,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南禾瞪着黑白分明的美丽双眸,冷眼看着江祁沅道,“想打我,打啊。”
江祁沅没动,只是俊美的脸上,咬肌明显。
沈南禾隔了几秒又道,“机会,我给了,你不打可别怪我,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说罢,沈南禾转身就走,走了五步左右,身后传来江祁沅的声音道,“沈南禾。”
沈南禾站住脚步,没有回头。
江祁沅沉默好久,久到沈南禾以为刚才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是恍惚。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祁沅这才出声道,“这话是你说的,以后我们们两个,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
沈南禾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平静的道,“不然呢?”
江祁沅道,“好,你想相安无事,我就陪你演这场戏。”
沈南禾沉默半晌,然后道,“那就谢谢小舅了。”
说罢,她大步往前走去。
江祁沅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沈南禾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失落和空虚感,尤其是在她叫他小舅的那一刻,他觉得心底的某一处,有什么轰然倒塌。
沈南禾的视线,一路消失在盘山路的下一个拐弯处,江祁沅没有追上来,如果他追上来,他就会看到此时的沈南禾,早已满脸的眼泪,她以为她不会哭,但是在她说完小舅的两个字时,她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真的结束了,虽然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但她还是如此的难受,哪怕医生为她二次接骨的时候,她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以前经常听人说,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什么叫爱一个人的能力?难道爱是一种功能吗?但是直到此时,沈南禾才明白,爱不仅是一种能力,而且还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能力,一个人的爱就只有这么多,用多了,用光了,就再都没有了……
除了邵斌帆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外人知道沈南禾和江祁沅之间的事情,但是就连邵斌帆都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羁绊,就在此刻开始停顿,像是一条绳,在某一处打上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从此一切都静止起来。
时间一如既往的奔波不息,太阳也依旧是每天升了又落,落了又升,一切都看似从未变过,但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转眼,就到了沈南禾开学的日子,开学的前一晚,阮小天,汤馨羽,沈南禾,向峥,还有一众之前常在一起玩的朋友,聚在夜店。
这些朋友中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放假就出国玩去了,根本不知道沈南禾住院的事情,这会儿知道了,一个个的无论男女,都给了沈南禾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嘟着嘴对沈南禾道,“哎呦我宝贝受罪了啊。”
女孩子的话,沈南禾就给个吻,以示安慰;男孩子的话,沈南禾就让出自己的侧脸,让他们给个吻来安慰。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吃,喝,玩,乐,就连阮小天和汤馨羽都快忘记,沈南禾之前有一段经常对着窗外发呆,在他们看来是‘匪夷所思’的过往。
一众人习惯性的包下夜店一层的一处沙发座位,点了满桌子的酒,沈南禾一袭白色英伦复古衬衣,下面搭配高腰裙,脚上穿着gucci的新款皮靴,拿着一瓶酒,她一边喝,一边直视着前面的舞池发呆。
坐在左边不远处,有个男生道,“南禾,向峥在医院陪了你这么久,你们两个怎么没有日久生情啊?”
夜店吵杂,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听到,然后朝着沈南禾投去八卦的眼神,沈南禾淡笑着道,“我们们两个没日啊。”
话音落下,一个正在喝酒的女孩子,差点喷出来,她咳着看向沈南禾,然后道,“我去,你敢不敢内敛一点了?你是女孩子好吗?”
沈南禾笑着道,“我还用你提醒我的性别吗?”
女孩道,“就你这性格,我看一般男的hold不住你。”
沈南禾道,“不是日久就能生情的,我跟小天在一起十年,也没见我们们两个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