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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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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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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人口中的壮士们明面上是一队行商,呃,身材魁梧的行商,带队的是个斯文的青年男子,张大人觉得唯有与他才能好好说几句话。

  张大人看得出来,壮士们是要回京城,一颗心七上八下。自己什么也没套出来,不知道这些人是无意救的自己,还是另有图谋。这些人绝不可能是单纯的行商,哪有行商赶路突然急行突然停留又突然拐到别的地方的。

  张大人越发琢磨不透这些人的来历。

  这次,这伙人又拐到一处地方。

  张大人拉着许茂:“许老板,这是要——”

  “进货。”许茂眼不眨心不跳,咱说的是实话。

  张大人嘴角抽抽,好几次了,能查清盐政内幕的他不是瞎子,这进货是什么意思,他猜得到大概。

  实在受不起这未知的折磨,就给个痛快吧。

  “许老板,我知道你们不是无意遇上我,能不能给透露一二,您背后的东家是哪位?”

  要说是那几位,瞧这些人的行事也不像啊。

  许茂笑了笑:“等回京咱东家自然来见您,反正吃不了您,您安生跟着咱就是了。”

  张大人更不放心了:“贵东家为何要施以援手?是想从在下身上得到什么?”

  该不是也冲着盐政内幕来的吧?

  许茂心道,你一个老男人,咱寨主不好你这口。

  “我怎么知道,张大人好生跟着便是。”

  说着要请他回房休息,张大人只得回屋,想想提醒道:“许老板,我行踪消失,肯定有人要寻我的,你们——要小心呀。”

  人家好吃好喝也没逼着他问什么,更没时时盯着他,张大人觉得是友的可能性大些。

  “晓得,晓得,那群饭桶咱还不放在眼里。”

  张大人眨了眨眼,朝廷的人再如何瞧不起彼此,都不会如此说同行的。

  这些人与朝廷无关。

  夜正黑,张大人不知怎的忽然心神难宁,对着京城方向独坐一夜,等快天亮时,壮士们背着几个大袋子溜了回来。张大人嘴角抽抽,才躺下。

  另一屋里,许茂得意数着麻袋,拍拍手:“够吃些时候了,收手,回京。”

  京里过去的一夜却不太平。

  “什么?”帘子后的声音暴怒。

  半跪在地的黑衣人埋着头:“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主子所托。张大人被人劫走不知所踪。暗九重伤不治身亡——”

  “啪——”重重的拍案声。

  帘子后头的人心痛不已,本来他手上能用的武功高强之人便不多,如今又折损一个不说,事情还未办成。

  “依你看,那伙人是谁的人?”

  黑衣人迟疑:“从交手来看,似乎并不是那两位手下,属下也琢磨不出会是谁…”

  帘后之人心一凛,难道这场角逐又有人加入,竟是势力不小的黑马?是哪个?

  “可恶!”

  黑衣人头更低了几分。

  冷冷声音响起:“速去将张家人都抓走,张铭清的儿孙都在我们手上,谅他不敢乱说。还有,速去查那伙人的来历。”

  “是。”

  黑衣人退下,帘后有敲击声响起,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戛然而止。

  后头的人猛的站起来。

  “虽是京城,也不能不出手了。若是张铭清说出什么,本王就再也没机会了…”眼里闪过狠毒:“那,就给他找个好名头吧。”

  张家因为张大人被贬,不免戚戚,幸而张夫人冷静沉着,将府里人事仍旧打理的井井有条,并约束儿孙除了白天必要的上差应酬,其他时候紧闭家门。人情来往,能推都推了去。

  张夫人坐在高堂,抱着自己最小的孙子,一边笑着逗弄小人儿,一边沉稳对子孙训话。

  “被贬又如何?我跟随你们父亲一路走来,起起伏伏,绝境遇到过,转机也等得来,没得你们遇到点子事先慌了阵脚。”

  大儿子想说这次事情与以往不一般,但环视周围妇孺,到底没把忧心说出来。

  张夫人低头用帕子沾着小孙儿嘴角,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隐忧一闪而过。到底时间太晚了,没法把儿孙送出去,如今只能暗地里找了忠心之人,以防万一留下骨血。希望——用不到。

  “啊——救命啊——”

  一声凄厉叫喊划破夜空,院子里慌乱起来,屋里坐着的人惊疑不定,张夫人心一沉,真的末路了吗?

  一个丫鬟哆嗦着跑进来:“夫人,有,有人,拿刀砍进来了。”

  什么?!

  众人再坐不住,惊慌不已,纷纷望向张夫人。

  却只见她迅速起身,却是朝内室而去,几个呼吸又迅速回来,怀里却没了小孙儿。

  长子豁然明白了什么:“母亲——”

  大限来了吗?

  张夫人挺直背脊,端坐高堂,目光严肃冷凝:“我生是张家妇,死也要守在张家。”

  这是要等死了。

  几个儿子还好,媳妇们哀哀哭了出来:“孩子们怎么办?”

  张夫人心底剧痛,略一犹豫:“你们带着孩子从各个门口逃生吧。”又对儿子们道:“你们也去。”

  长子咬牙:“我不去,他们便是冲着咱们来的,我留在这里,还能拖他们一拖,你们快走。”

  父亲临走前,说,保护好老母,保护好孩子。他手无缚鸡,只能给孩子们争取时间,只能陪老母上路。

  另几个男人也不走,轰着女人们走。

  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只得抱起各自孩子,领着人分开要跑。

  下人惨叫声已近到门边。

  “晚了。”

  长子脸色雪白,这么快的速度,分明就是怕他们有人跑了啊。

  父亲究竟捅了多大的窟窿,张家就要销声匿迹了吗?

  门帘一把拽下,黑衣蒙面人提着滴血的大刀,阴鸷泛着血丝的一双三角眼朝屋里一扫,众人不觉纷纷颤抖。

  冰冷的声音宛如死神:“全在这了?女的砍了,男的带走。”

  他们只十几人,带不走太多,只把男丁活着带回去就好。

  女人们委顿在地。

  张夫人仍坐的笔挺,高声喝道:“休想害我张家一人。”

  她宁愿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被人碰到衣角。

  长子红着眼睛,喊道:“你们休想!”

  说完,掼了一只花瓶,拿了锋利的碎瓷片几步来到自己大儿子身旁,挥手就要往他脖子上割。

  这竟是要亲手杀子!

  黑衣人吓了一跳,忙要进去阻拦。眼角,张家另几个儿子也纷纷去拣碎瓷片了。

  暗地里人也吓了一大跳,娘哎,这家子人狠呐。再不等了,一只冷箭嗖的射向要进屋的黑衣人脑袋。

  “谁!”

  黑衣人侧脸躲过擦着脸颊的羽箭,踏进屋里一只脚又收了回来,黑布下的脸颊泛出血痕。

  屋里人一呆,被按着脖子的孩子们大哭出来。

  暗地里的人手一挥:“全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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