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缘起洪荒
夜子墨透过层层的雪幕看到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她的面前摆着的正是那把魔音琴，可是她并未靠近魔音琴。她的对面是早已被冰封住的魔尊。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孩童。
这个时候的他并不认识清音，自然也是不会知道她的一切的。
不过，他长了张和那个人很相似的脸，也正是因为如此，清音才会在后面出手搭救了他，虽然也清楚他并不是他。
“别！”白发孩子挥动手中的长剑要杀了剑痕，但是清音却出言阻止。
“主子，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他？”
清音走进魔音琴，盘腿而坐，“万物皆有定数，魔尊有他的命脉，他不该命绝于此。我也不该插手此事！可他伤了皇，我也觉不会放过他。”
“既然他那么喜欢破坏别人的感情，那就让他也尝一尝被人抛弃的滋味。我取走了他的元神，毁了他的灵体，即使千年之后他重新恢复了记忆，再见到龙皇他依然不会是对手。你也回归墟修炼吧！那里有君墨在，她会主持一切的。”
白发的孩童跪倒清音面前，清音一挥手就毁了被冰封的魔尊顺便取走了他的元神。
“主子，你不要这样，你跟我回去，我们回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好不好？”
清音的手指抚摸着魔音琴，淡然的声音之中透露出悲凉，“皇走了，他们都走了！他们来世成神可以忘记这一切，可是我忘不掉！倒不如这样大家都重新开始！”
清音止住了白衣孩童的想要出口的话：“我犯了劫，这是我应得的抱怨，千年的冰封百年的人生，倒是一段不错的修行！”
“主子，不要！雪鸢不要你离开！”白衣男童想要靠近清音，却被反弹回来。
夜子墨亲眼看着悲伤的清音自己散了自己的灵力，甚至连自己的元神都冰封起来。
周围的雪花越下越大，寒冰很快的堆积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千里移行，将那么多的魔族妖孽瞬间冰封在这原本是高原之地。这样的上古之神若不是自己心死又有何人可以伤的了她？
看得出来龙皇的离去对她的伤害真的是很大。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要知道，最初的时候在清音的世界里面根本就没有夜子墨的痕迹，而龙皇才是和她相伴的人。
至于，龙皇和夜子墨之间的亲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清音化作一道飞虹，随着那把魔音琴一起沉睡于寒冰底层，而一层层的寒冰之层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难怪之前上古之书从无寒冰之层的记载，这么浑然一体的杰作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夜子墨正在沉迷于其中之时，随着欢乐的曲子的飘出一道光亮打向他，他一惊，反手一挡，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可是在回首之时他分明看到清音一身红装在对他淡淡的笑。
他猛然之间感到一阵心痛，随即就倒在了地上，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在流失。
他清楚，自己是呆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
可他没有办法出去……
“皇，皇，醒醒！不要睡！不要睡！”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清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从那里面看到了他的存在，并且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有些艰难的摇晃着夜子墨，希望能唤醒他。
清音现在并没有多少的灵力，可是她一心想要救他，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有时候，爱是可以穿越时空的距离的。
哪怕，这是一次错误的相遇！
“血，对了，我的血！”清音好像想起来什么，毫不犹豫的割破自己的手腕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血液流入夜子墨的嘴里。
夜子墨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似乎是在成倍的增长，可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的却是趴在他身上的清音。
不，准确的说是清音，依旧是他的思绪最后定格的那个画面，依旧是一袭红装绝色天下，可是她的气息却很微弱。
“清音，醒醒！”夜子墨抱过清音在她的怀中。
清音听到夜子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皇，你没事就好了，我太累了，要睡一睡！”
“不要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要是睡了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当时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将会产生的纠葛，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欺骗她的感情。
“不，你是他要救的人，我不能让你出事。当我醒来的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可是我还是私心的欺骗自己，不愿意记起。”清音摇了摇头，她的灵力损耗的太厉害了。“而且，我也的确是欠了你的。要不然，要不然，我救不了你的。”
似乎她的苏醒就是为了昙花一现，然后灿烂的离开。自然，她也是一贯的任性透了的孩子。
夜子墨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被隐藏了起来一样，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可是，就是追不上那人的步伐。
到底是谁？
她到底是谁？
此时的夜子墨自然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的？因为，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初的缘分。
一开始就注定了死亡，生离死别，却依旧爱恋成痴……
夜子墨就这样看着清音一点点的变得透明而无能为力，清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夜子墨眼中难言的悲痛却让她的心头一震。
似曾相识的一幕，一把滴血的剑，清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有因才有果，要不然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恩怨情仇的。
可惜，任她再聪明，也不可能会猜出来这都是为了以后种下的姻缘。
“你不要难过，我又不会真的死去，只是再次醒来的时候不会记得这些事情吧了！”清音安慰着夜子墨，只是她也不清楚自己这个的任意妄为又会带来怎么样的惩罚。
她看到夜子墨的时候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像皇，但是他又不是他。皇永远是那么的温和，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孩子一样的宠溺。而他的眼神之中很冷，冰冻的让人的灵魂都会窒息。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明明有些危险，可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陷进去……
更可恶的是，当他陷入危险的时候，她却没来由的很痛。只是想要救回他。
灵魂的抽泣对她来说也并不是轻松的事情，这样的魂脉的损耗她自然是很痛苦的。不过，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如此。而睡去之后，不知道何时她还会醒来的，只不过，这一段插曲她并不会记得。
因为这同样是魂殇。
“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很傻？”清音对于自己以往干过的事情，多半是不愿意回忆的，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可看夜子墨陷入到沉思之中，倒觉得以前的事情自己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
是不是当时没有她救了他，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这些？
“当时不愿意，后来为什么又愿意了呢？”对于他的欺瞒，她始终还是介意的。
毕竟，没有哪个人愿意被别人当成傻瓜一样戏弄的团团转的。
“没有愿意和不愿意，我只相信你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夜子墨在她脸上咬了一口，然后抱住她，看着她灿烂的笑容，自己似乎也开心起来。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们谁的！”清音对于他的霸道是领教过的，可她始终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是，我是你的！”又吻了她一口，他是真的不介意他们之间所谓的身份的问题的。
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清音准要说他虚伪了。
真不介意的话，他为什么不变成女人？
偏偏每一世的时候，都要她做女人，就算是最初的时候，硬逼着她也不许她当那男子！
想想也是，因为最初的时候心里面便是喜欢着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妥协那么多的。
“上古之前和上古之时都太遥远了，我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了。子墨，我们就安稳的过好现在的日子好吗？”她是真的不想去知道那么多了。
天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脑袋一热又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不愿意成人的。
不过，如今这个的状态倒也是符合她的心愿。
无拘无束，来去自由的。
只是，自从有了牵挂之后，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夜子墨取下自己一直佩戴的一块玉放到她的手心之中，并且一眨眼这玉石就融入到她的体内。
“这是什么？”清音有些皱眉，这熟悉的力量让她有些意外。
她将那噬魂莲的种子喂给了他，为的就是他可以长久的活下去，可现在他却又把自己的灵力给了她这么多，她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意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唯一不变的就是两人的心了。
对于夜子墨和龙皇，甚至是暗夜之间的事情她不想去探究什么，哪怕最初的时候自己真的是认错了人，可那又怎么样呢？
除了证明自己笨了一点，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唯一的可以肯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的是他，陪着她走下去的也只会是他，这就已经足够了。
“轻点，你……”不知不觉之中，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原本就是情意绵绵的时候。
开始的时候，只是那单纯的吻，可后来感情就渐渐的有些不受控制……
“别，等以后，我们……”清音被吻的有些气喘吁吁的，却还是在最后的时候推开了他。
这个时候，他们不能。
为了他好，也为了她自己的以后……该忍还是要忍的。
“我知道，我没想……”夜子墨抱着她，将她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给整理好。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想要怎么样的。
但看她动情的样子，他倒是觉得既然她开心，自己也就无所谓了。没想到，最后她还会愿意忍住了。
清音闹了一个羞怯难当，你情我愿的事情，到了最后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她色心不满……面对这样一个淡漠平静的男人，她要不是心态好，估计现在都会自己把自己给闹疯的。
什么叫，他没想怎么样？
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很快，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也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性子。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是这样幽魂的状态吧！
夜子墨慢条斯理的将她的发带给绑好之后，才道：“我知道你着急，我会尽快恢复过来的，不过至少也是需要一千年的时间，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什么叫做她着急？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说话之间，他又吻了吻她的发丝，眼神之中充满了溺爱和宠溺，若不是他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抚摸着她的肌肤，估计都会被人误以为这是谁家的长者在温柔的教导下一代？
清音换了一个姿势，揽着他的脖颈，又想了两秒才说道，“你还记得最初的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吗？”
“你是想那个时候，我们……？”夜子墨微微的思索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道。
“你喜欢那样的身材？”
“……”
清音捂脸，她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什么叫她喜欢那样的身材？夜子墨误以为她害羞了，就又安慰了她几句。
和自家男人讨论身材的问题，还是男人的，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这个男人是自己以前的男人也就可以接受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能接受的。”当然，前提是真的不能太差劲了，要不然，现在她可以说自己不在乎，可没有了记忆，虚荣爱美之心起来，她真有些控制不住的。
“你回到你原本的身体里面，这样就不用再费劲修炼了。而且，这样算来，我们的时间刚刚好。”清音说出来自己的真实的想法。
这也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原本，她不就是想要借助暗夜的躯体的吗？
不管是真还是假，至少证明他并不怎么排斥别的躯体，更何况，那还是曾经的他自己的身体。
“若是你想的话，我不介意！”夜子墨沉思了一会，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他记得，那个时候的清音好像并不怎么喜欢那躯体的。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没有不喜欢你，更没有不喜欢那个时候的你。只是当时的顾虑太多了而已。”清音看出来他的担心，解释道。
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风姿卓越的。比起她来，自然更是有那仙家的风采。她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夜子墨同意了，他没有理由不同意。
不过，他更想是，清音就这样一直陪着他就好。可惜，她注定是不会愿意的。
在清音离开之后，夜子墨的脸上才显露出来一道浅浅的伤痕，看的出来，他是真的被伤到了魂脉，只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在清音面展露过一丝一毫。
他是男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承担。
说他虚伪也好，自私也罢！作为男人，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再受那些苦的。
他不是没有想过她不愿意成为自己的女人更愿意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而自己托生成女子的事情。只是，在最后，他止住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不想她更辛苦。
他只愿她活得开心就好。
清音和夜子墨分开了，这次是今生真正的诀别，再见面只有等到来世了。
可谁又知道，来生的两人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会不会遇见还是一个大问题，不过，有情的人儿上天终归是眷顾的，为了幸福的等待又有什么关系呢？
清音去了魔域，见到了正在忙碌的君墨。
“你打算怎么办？你这个样子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君墨依旧是在魔域的星空之下煮着一杯清茶，悠闲淡定，却同样霸气十足。
手中的文字档案不断的流淌过去，却也没有耽误她和清音的交谈。
“我想要重新开始，放下现在的一切。重新来认真的认识你们每一个人，一切顺其自然。”清音接过一杯，饮下，轻声道。
这也是现在她唯一的选择了，要不然，现在的状态活下去不成问题，可始终还是让人不舒服的。
夜子墨又将他的修为分了些给她，她自然会是一日一日的变好的，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君墨不着声色的摇了摇头，问道：“他会愿意你这么做？”
要知道，夜子墨未必会愿意。
“只不过是再等上一段时间，对他也没什么损失。况且，还有龙皇在，他也说了。剩下的事情我倒是不在意了。反正，以后的事情我又不知道。”清音满不在乎的道。
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会记起这些事情来，几生几世的记忆也是累赘，倒不如忘了去。
跟何况，她知道夜子墨是了解她的。
他尊重她的选择！
“那你们之间以后打算怎么办？以前的事情就随风逝去了？”君墨不太确定的问道。
“嗯！对于有些事我选择忘记！”清音点头。
有那样一个腹黑且强大的师尊，想要逃离太难了。再说，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了她去，不是很好吗？
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样的冲动了。
只有静下心来才行呀！
更何况，她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他对自己更有容忍之心的人了，这样下去也是很好的。
谁让她一直都是如此的任性呢？可说到底，还是有人愿意这样纵容着她的胡闹罢了！
对于清音，君墨一向是无条件的支持的，朋友之间的淡水之交，亲人之间的不离不弃。
她可以说是很幸福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拥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