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指认嫌犯
韩府门房的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穆青菱竟然带了这么多侍卫来闯韩府,都是惊慌失措,一边拦人,一边派人去回报韩尚书。
“我奉皇上之命,查找毒害七皇子的真凶。如今证据指向了韩府,谁敢在此阻拦办案,就不怕圣上怪罪吗?”穆青菱当即把皇命搬了出来。
知府大人一身官服,此时也在一旁跟着,衙役都围在穆青菱身后。韩府的下人不敢再拦,穆青菱便大喇喇带着人进了府,直奔向内宅之中。
内宅的丫头们忙着躲避这许多陌生男子,都有些慌乱,而穆青明却并无意惊吓这些女眷,径直带着人到了韩雨曦院中。
听说穆青菱带人去了韩雨曦院中,一时府中猜度什么的都有。韩雨染听说了庶妹院中出事,心喜不已,已经悄悄派人打听着,准备来院中看好戏了。
穆青菱没有想到,韩雨曦却早已等在院中了。
韩雨曦此时正坐在院中趁着日光刺绣,她身后的丫鬟端着茶水侍奉着。听见院中喧闹,忽然涌进了一大群人,也并没有显出丝毫惊惧之色。
她见了青菱,与青菱身后的人手,反而笑盈盈地迎过来与穆青菱打招呼:“穆姐姐这是怎么了,凭白带了这许多人来?爹爹并不在后宅,有什么事,可曾去前边院子里说过了?”
韩雨曦这么说,却是要试探穆青菱有没有得到什么证据。如果穆青菱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尚书府也不是好闯的。
穆青菱并未答话,只向身后摆了摆手,那身形被隐藏在衙役之中的药铺伙计便凑上前来,探头探脑往韩雨曦院落中打量。
穆青菱把这个人证亮了出来,打量着韩雨曦的脸色——韩雨曦毫无惊慌,甚至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轻蔑。
莫非她早已经做好了防备?
韩雨曦房中的丫鬟里,此时却有了异动。她那最得用的大丫鬟汀兰,面色越来越不自然,有些藏不住了,手里奉着的茶盏也跌落了下来,登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就是她!”王庄药铺的伙计忽然指着汀兰喊道。
汀兰原本是要躲往屋里去,听了这一声指认,两股战战,腿一软,便跪在了院中。
看来这汀兰便是替韩雨曦买药的人了。穆青菱一直观察着韩雨曦的神情变化。事情发展至此,韩雨曦竟然依旧没有丝毫慌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韩雨曦一脸不明就里样子,丝毫没显出危机感,“汀兰,你怎么得罪了穆姐姐吗?”
“小姐……”汀兰盈盈欲泣,跪爬到了韩雨曦身边,“小姐救救我啊。”
“穆姐姐,我这丫头是犯了什么事吗?”韩雨曦见这丫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十分无辜地向穆青菱问。
“七皇子中毒一事,由太医分析出了几种毒药的成分。”穆青菱冷冷看了她一眼,“这些药材的来源,已经被查了出来,就是王庄药铺!而如今……药铺里的伙计记起了买药人的长相,正是妹妹身边的丫鬟汀兰!”
“买药的人众多,去七皇子府上参加寿宴的人也多,”穆青菱冷笑着说,“可是买了毒药,又在寿宴上在场的人,就难以逃脱嫌疑了吧。”
当日韩雨曦的确是带着汀兰赴宴的。
“还问什么!”陪在穆青菱身旁的知府大人有些急着表现,想争功,“定是这小丫鬟胆大包天,谋害了七皇子!人证物证就在眼前,还不快把她拿下!”
立时便有几个衙役上前,要将汀兰按住,汀兰只顾摇着头躲在韩雨曦身后哭泣。却被衙役们揪出来按在了地上。知府当即就要下令将犯人带走,了结这一桩公案。
“小姐,奴婢冤枉啊……小姐救救我……”汀兰一昧向着韩雨曦哭叫。穆青菱皱起了眉头,汀兰若是只有这样的胆子智谋,到此时还只顾求饶,怎么会在韩雨曦身边如此得用?
韩雨曦如果不管她,就不怕她攀咬出来,把下毒之事全盘托出吗?
“穆姐姐,汀兰喊冤不停,你不能这样把她带走啊。”韩雨曦果然拉住穆青菱的手求情。
穆青菱便伸手拦住这些人,不忙着离开结案,想看看还能韩雨曦还要耍什么把戏。
“身边的丫鬟做出这样的事,妹妹真的毫不知情吗?汀兰如此喊冤,又说不出冤在何处,妹妹是否能替她解释一二?”穆青菱皮笑肉不笑问韩雨曦。
“姐姐这样说,我真是百死莫辩了。”韩雨曦一脸难以置信的惊痛样子回答,又转向汀兰问:“你当着穆姐姐的面,再说一次,你究竟有没有做下这等事?”
“奴婢冤枉啊!”汀兰哭着挣开了衙役,爬到穆青菱脚边磕头,“穆小姐,奴婢……奴婢与七皇子无冤无仇,何况,我一个无财无势的婢子,哪有胆子和能力做出这样的事!”
“哦?”穆青菱饶有兴趣看着她,“这样说来,你身后还有个主谋喽?”
汀兰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只跪着抹泪。这主仆二人喊冤叫屈起来都在行得很,穆青菱看着汀兰如此,只觉得她跟着韩雨曦,的确学会了许多扮柔弱的本事。
“穆姐姐,汀兰在我身边伺候了许久,我瞧着,她倒不像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的人。”韩雨曦扯着穆青菱的衣袖求情,“如今她既然这么说,其中或许真的有什么隐情。还望穆姐姐查明真凶,不要冤屈了好人啊。”
韩雨曦这么说,既表明了自己的清白无辜,又显得十分怜爱下人。连穆青菱身后的差役都有些相信了她的话。知府大人好像也被她这番陈情打动了,觉得其中或许有些玄机。
穆青菱便心中了然。韩雨曦这番做派,一定是做好了安排,才如此有恃无恐。
还好完颜铭没有安排这伙计,直接指认韩雨曦购买了药材。不然,待韩雨曦抖出做好的准备,事态被她反转,与穆青菱所说情况矛盾,就是算计韩雨曦不成,反而引火烧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