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妖
“妖气？你是妖？”
“不，我是人和妖的杂交……呃……”莫念说着就觉得“杂交”这个词怎么有点古怪。
“你是人妖！”
那采花贼一惊，脸都变了。
莫念差点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气，吐他一脸。
但为了水磨功，他还是忍了。
“可以这么说。”莫念面带平和的微笑。
“啧啧，哎呀，真是……”采花贼上下打量着莫念，没看到他身上有什么古怪，说了句俗语，“人不可貌相……”
“先不说这些，能否传我水磨功？”莫念道。
采花贼眼珠转了下，“你拿什么换？”
莫念一怔。“我拜你为师……”
采花贼哼了声：“我不喜欢收男弟子。”
“那你要怎么样？”
“简单，你要是能帮我出去，我就教给你水磨功。”采花贼道。
莫念有些犯难，别说帮他出去，自己还不一定能出去呢。
“好，一言为定。我试试。”莫念先答应下来。
“嗯，好，一言为定。”采花贼说道。
“嗯……你实力这么强，万一骗我怎么办？”莫念有点不信任。
采花贼面带愠色，“我堂堂金丹境，会骗你？我肖某人虽然不幸当了采花贼，但我为人顶天立地，堂堂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莫念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听他说的实诚，便笑道：“别激动，别激动，我也就这么一说，我相信肖施主的诚信。”
“走江湖，吃的就是诚信饭，说杀你全家，就一定一个不留。说采你家的花，就一定要做到。”采花贼信誓旦旦，“要不然，一辈子都只是籍籍无名的小采花贼。”
“呃……肖施主还有大志向？”
“对，不当籍籍无名的小采花贼，要当就当名动天下的大采花贼！”
莫念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肖施主真非池中物，有凌云志！！”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师父在临海国采花贼界一直屈居第二，他死前立下遗嘱，要我一定为他争口气，拿下临海国第一采花贼的美誉。”采花贼越说越激动，一股豪气干云天，“为了我师父，我一定会努力做到！”
“第一采花贼……美誉？”莫念差点喷了，心道：这还得祸害多少良家妇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临海国六扇门匿名举报他。
“谁是第一采花贼？”莫念奇道。
“陆良凤。”采花贼似有深仇大恨道：“这个衣冠禽兽！”
莫念心想，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衣冠禽兽，我看你就是个禽兽。
“此人名声很大，实力达金丹圆满，当然，或者更高，出没之地，人见人怕，不知道采了多少良家妇女，啧啧，真是禽兽无比！”采花贼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莫念有些诧异，金丹境已经可以称为临海国一流高手，而金丹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四个小境界。这金丹境圆满，绝对是临海国一等一的高手，整个临海国的金丹境圆满超不过一双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竟然去当采花贼。
“以他的实力，不用去当采花贼了吧，哪里会缺女人。”莫念道。
“谁说不是呢，长得还帅，女人投怀送抱的多了。他可恶就可恶在这一点，明明美女多的是，偏偏要当采花贼，真是厚颜无耻之徒！”采花贼怒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采了他妻女的花！”
刚说到这，地牢的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面色黝黑，五大三粗，穿着紫衣的尉迟家子弟风风火火的冲到采花贼跟前，二话不说，脱下鞋，用鞋底子朝采花贼的脑袋上一通猛抽，打的啪啪响。【ㄨ】
“还采花呢？牛逼啊你！”那人一边抽一边怒道：“我他妈最恨采花贼了，给老子戴绿帽子！你采花！采花！我让你丫采屎你信不信！”
啪啪啪，扇的就一直没停。
“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臭不要脸，信不信一刀阉了你，让你丫一辈子当太监！”那人越说越气，打的更狠，“家主说不杀你，没说不让阉了你！”
采花贼被打的忍不住叫起来，“哥，哥，轻点，轻点，我错了，我就那么一说……还不能吹吹牛逼了……”
“你丫怎么不吹牛屎！还要当第一采花贼，真他娘一群臭不要脸，我看你是脑子灌屎了！不抽的你亲娘都不认识，你不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么红！”那管地牢的尉迟家子弟一边说一边抽，鞋底子抽的断了半截，飞了出去，才停下手。
“真没见过你这么装逼的。”那人一边气呼呼的喘气，一边说道。“真是一坨屎！抽不死你我！”
莫念看的惊心动魄，那采花贼都被抽成猪头了，看来采花贼给牢头造成过深深的伤害。彼时莫念还不知道戴绿帽子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知道，他可能会理解牢头的怒火。
“你！”那人一指莫念。
莫念一愣，吓的眼珠子快迸出来了，赶忙解释道：“我去，施主，我不是采花贼啊，我没采花……”
“不是说采花，家主要审问你！”那人补充道。
莫念才长嘘了一口气。
如果被用鞋底子抽，还不如让他去死，这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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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大堂里。
莫念被禁锢在一个附魔铁架子上，动弹不得，周围站着七八个管理地牢的家族子弟，各个实力非凡，如狼似虎一样盯着莫念，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大堂的御案上，审问者还没来。
“一会儿，记得，说话要平和，不能太大声，家主问话，你得尊敬点，别爆粗口，要不然，我把我这狼牙棒塞你嘴里！”那紫衣牢头给莫念嘱咐。
莫念乖巧的连连点头，刚才这牢头的暴力虐囚，一通鞋底子，给莫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嗯，你好歹也是尉迟家族子弟，只要没犯大事，好好坦白，争取宽大处理，家主其实一直都是比较宅心仁厚的。”牢头又道。
莫念点着头，心想牢头还是有人情味的。
过了没多久，外面想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显然来了一群人。
率先走进来的是两个家族子弟，一身黑色劲装，背着剑，面色冷峻，实力不俗。其次，是尉迟昭明，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身粉色短袍，明媚美丽，青春可爱的少女，一走进来，就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一众男人都心神一荡，如春风拂面。两人身后，则是四个家族长者。
一群人走进来后，纷纷落座。
“说吧，你为何潜入我尉迟家！”尉迟昭明开门见山，口气严厉道。“受何人指使，又是哪个家族帮你的！家族内是否有内奸帮你，都说出来！”
“我不是奸细！”莫念直接开口：“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来找你要答案的。”
“什么问题！”尉迟昭明道。
“关于我的身世，我的母亲……”
“啪！”
尉迟昭明猛然一拍御案，“休要找死，触碰我的底线，要撒谎也找个可靠的理由。她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她没失踪。”莫念道：“她死了！”
尉迟昭明面色一变，显然极为恼怒。
他当然知道她已经死了，但对外，尉迟家口径一致，就是她自己离家出走，消失了。
二十年了，没人敢在尉迟家提她，时间久的都够让所有人淡忘她了，她引起的滔天巨浪，引起的轩然大波，都随着时间，被一点点的抹平消散了。
未料，这个不速之客，却向已经平息了的时间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尉迟家想要努力隐藏在湖底的秘密……
一个伤口。
这让他恼羞成怒！
在场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他们口中的那个“她”又是谁？能一开口就让尉迟昭明发那么大的火。
“我就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消失的，死了还是活着离开的，又去了哪，然后，再最后确认，她是不是我母亲。”莫念平静的开口，没有因为尉迟昭明的盛怒，而有一丝一毫的胆怯。
心如止水。
就是他现在的状态，当然，这平静的水面下，蕴含的波涛有多汹涌，唯有他最清楚。
尉迟昭明攥着拳头。
久久没开口。
一直盯着莫念。
莫念则一直平静的盯着尉迟昭明。
两人就像是两个斗法的高手，凭眼神在打斗。
许久……
尉迟昭明忽然开口。“你们都退下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众人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便纷纷站起来出去回避，只有尉迟昭明的女儿尉迟宝宝没有走，她眨巴着大眼睛，坐在尉迟昭明身边。
因为她也有同样的疑惑，而且她很想知道这两人谈论的是谁？
是不是，她那几乎成为全家族禁忌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