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 张绣轻敌
“报!蓝田急报,蓝田失守,县令王灵战死!”
战报传至新丰,县令张既忙召集众人商议:“吕布突然发难京兆尹,来势汹汹,诸公可有对策?”
堂上功曹舒应朗声说道:“吕布其人杀戮甚重,但其不杀降士。其先锋所向披靡,后必有大军压境,如何抵挡?不如早降以保全家小?”
“一派胡言!”舒应话音刚落,被人大声怒斥,众人看去,乃是一虬须大汉,此人是张既新辟的贼曹胡遵。
胡遵继续怒道:“西凉先显石碑,使韩遂、马腾诸君内斗,而后吕布便挥军染指关中,某敢断定此事必和吕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推测,吕布者所图甚大,诸位难道想一辈子仰仗吕布鼻息?”
胡遵所说的话不过是张既推测,但是落在堂上众人而中无不背脊生凉。
“不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新丰民心归附,民富殷实,兵强马壮,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杨阜见堂上死气沉沉,大小官员恐惧流露于表,出言安抚道。
张既见手下两员心腹都支持他力战吕布,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于是说道:“贼兵既至,不可令其入境。”
舒应继续说道:“我新丰兵不过两千,将不过三人,如何拒敌?若是城破,岂不家破人亡也?”
张既怒道:“你几次三番动摇军心,再言半字必正军法!”
张既怒发冲冠,堂上众官正襟危坐。
“某已有破敌之策,何虑有之?胡遵何在?”张既大声点将。
“末将在。”
“你马上召集城内世家私兵,若有抗命,以通敌罪论斩!”张既顿了顿:“你带上私兵南下杜陵过十里处安营拦截吕布先锋,若贼兵至,你佯装不敌退走。而后径直回城防守。”
张既知道胡遵带领的私兵一旦败阵逃跑,再难组织起来有效攻敌,还不如让胡遵一口气将私兵们带回城。
“喏!”胡遵领命而去。
“杨阜何在?”
“末将在!”
“你点一千守军,前往杜陵,藏兵在盗洞之中,只等贼兵一过,便从后掩杀!”
“喏!”
杜陵本是汉宣帝刘询的陵墓,董卓盘踞长安时将杜陵掘空,现在还留下无数盗洞,杨阜藏兵于陵墓之中,敌军断然无备。
张既咬牙发狠留下一座无兵防守的空城,亲自带着城内所有士兵最后出发,前往杜陵埋伏张绣。
张绣带着五千士兵,行至杜陵。官道上一支大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杀出:“安定胡遵在此,贼将若不想做某刀下亡魂,速速退去!”
张绣手搭凉棚,眺望敌阵。二三千阵不成阵的士兵忐忑不安,刀剑戟矛参差不齐,敌军士兵看起来十分害怕。
“子明看我破敌!”张绣仔细观察了一番敌军,见敌军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害怕,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遂放下心来朝副将吕蒙说道。
“将军莫要轻敌,辅国将军再三交代不可大意。”吕蒙看了半天,敌军的表现太过真实,让他隐隐不安:“敌军此来用意是给我军一个下马威,为何会派出一支战力低下的士兵?我觉得此中有诈。”
“子明还太过年轻,看我破敌。”
“那我帮将军压阵。”吕蒙留下本部一千人马,无奈说道,张绣是主将,最终决定权在张绣手中。
“北地枪王之名,黄口小儿可有听过?”张绣勒马出阵,在阵前喝问胡遵。
“原来你是北地枪王张绣?”胡遵脸上几闪惧色,纷纷落入张绣眼中,最终胡遵好像下定了决心纵马奔出:“那今日就让你变成无头枪王。”
胡遵手中马槊挽了个枪花,毫无花招的直取张绣。
“就只有这点能耐?”张绣轻易将之截住,枪尖猛点,想速战速决:“明日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百鸟朝凤!”张绣在两马交错时施展出绝技,让胡遵避无可避。
张绣手中虎头金枪猛点,每一击都非常迅猛的敲打在胡遵马槊上,以极快的速度才猛点三四下,只听胡遵惨叫一声,马槊以更快的速度脱手。武器就是战将的性命,失去武器和等待屠杀没有区别,胡遵整支手臂颤动,拿捏不住马槊,手指扭曲的耷拉在手掌上。
马槊被张绣敲击得节节寸断,张绣回头直刺胡遵。胡遵武器脱手已经卖了天大的破绽,不敢再战,打马直奔本阵,张绣挥军冲杀。
胡遵本就是来诱敌的,他的麾下又是一群世家豢养的私兵,还未交锋自相倒退。胡遵为了能将张绣引往杜陵,骑着大马率先奔走,他麾下的士兵无须旁人指挥,本能的跟着胡遵败退。
张绣想要全迁敌军,奋力死追。等张绣全军看不见影子,吕蒙才下令士兵跟上,他隐隐感觉敌军太过蹊跷,一旦张绣陷入埋伏,他好从侧面杀入营救。
张绣追了十多里,整个战阵因为主动追击,阵不成阵,士兵沿途平摊开三、四里,首尾不能相顾。
追至杜陵,大地上有无数孔坑,让张绣追击的速度略微有所下降,前方逃窜的胡遵也因为熟悉地形,迅速将张绣追兵甩掉。
就在此时,突然从地下冒出一个泥人头来,紧接着,无数人迅速冒出来。
“鬼!”
张绣士兵看着浑身是泥的人从地下冒出,吓了一跳。原来陵墓中积雨的缘故,里面终年不见阳光,全是稀泥,杨阜将士兵埋伏在里面避免不了稀泥图身。杨阜没想到无意之为将敌军吓破了胆。
“何人打扰亡魂?吾乃杜陵殉葬将军!”杨阜一露出头,特意将头盔取下,露出披头散发,阴测测的干嚎。
“鬼啊!鬼……”张绣阵后士兵一阵混来,四散躲避杀近身前的杨阜士兵。
张绣正在前阵追杀胡遵,阵尾大乱,无得力将领指挥,四散溃败迅速影响到中军,蔓延至张绣前军时,张绣才发现中了埋伏,慌忙准备返身回阵安定军心。
“贼将休走,张既在此!”
就在张绣刚勒马返身,前方杀来一军将他牵制住。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汉子抽出腰间佩剑,斜指张绣:“敌将中计,全歼敌军。”
“随某冲杀!”张绣勒马直冲张既。张绣行兵打仗十多年,知道此刻不是回头的时候,想要逆转形势,只能一口气往前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