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血战
“大胜在望,冲!”
战马长嘶,马蹄猛的后蹬,战马高高跃起,银甲好似与雪地融为一体,马超越过两三丈,战马落入密密麻麻的吕布军中,好似从天而降,银枪瞬间洞穿周围士兵的喉咙,死不及的士兵丢弃武器,死死捂住喉咙,殷红鲜血从指缝间溢出,用恐怖的眼神看着马超,脚下踉跄倒退,胸间发出沉闷哀嚎。
一员敌军将领瞬间从惊骇中醒悟,手持大刀,指挥身边七八名士兵一同突刺,马超身体后仰,长枪抽打,将刺来的利器全部击飞,枪尖速度不减,闪电出击,一下下点在敌兵当胸,每一击,必毙一敌。同时提动缰绳,骏马前蹄狠狠踩在敌将胸间,敌将不堪倒地,胸前两个凹陷的马蹄印记。
马超大逞威风,一人之力几欲阻断吕布大军,逆境翻盘。
“周仓、魏越、魏延、臧霸对冲敌骑,务必要撕开敌阵,让步兵突进。某去截杀敌将!”吕布大喝一声,焦急的下完命令直冲马超。而阎行、庞德两人也在奋力往马超处杀来,三人互为犄角。此三人总战力远超当年的刘关张,而吕布也非当年的吕布,他已经开始老了,身体内还多了个比较怂的灵魂,唯一的依仗就是不会受伤影响发挥,只是,他现在也是残血。
赤兔马突然加速,瞬间跨越十丈距离,杀至马超跟前。马超眼睛一花,一把无限放大的画戟已经杀至面门,马超仓促聚力,硬撼吕布加速一击,马超身体一震,无法匹敌的千斤巨力传遍全身,双腿一软,差点栽下马来。腰间箭伤撕裂,血水狂飙。
两马交错,方天画戟倒戈,小枝从马超胳膊拖开,护腕连同血肉被野蛮扯下,马超手臂上的腱子肌被撕扯下尺长,血淋淋的瘦肉挂在小枝上。马超眼中压抑不住的痛苦神色,脸上一遍决然,勒转马头,长枪斜指吕布,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卑鄙!偷袭!再来!”
吕布脸上一遍怒意:“你杀我士兵就不卑鄙了?本将爱兵如子,想杀我士兵,就先杀本将!”
吕布话音刚落,周围退避开去的士兵爆发出一遍怒啸,受到吕布鼓舞,挥动刀片再次冲上前来。马超心中暗骂吕布卑鄙,他对阵吕布一人就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吕布居然用言语暗示士兵,毫不要脸的和士兵一同围攻他。
果然,马超刚挥动银枪想要击杀围攻上前的士兵,吕布长戟后发先至,偷袭马超后背,银甲抵挡不住锋利的画戟,铠甲噗噗裂开,后背一凉,马超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匍匐在马背上,只感觉背脊到肩膀,一遍冰凉,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远处的庞德目眦尽裂,他效忠马氏,见马超只从吕布手下走了两回合,便两次受伤,心中大骇,人中吕布所言不虚,盛名之下无虚士,吕布果真天下无双,他未交手之前,对此嗤之以鼻,今日方信。
战场交战,难道不指挥士兵一同围攻,两人对垒?可笑,只有傻子才会那样做,先前二十员将领围攻吕布十人,难道就不卑鄙?战争只看结果,没人会关心过程,过程往往是胜利者为美化结果来设定的。
“彦明与我合救少将军!”庞德朝旁边正在杀敌的阎行求救,他在心中衡量过一番,他现在已经受伤,周围又有数不清的无数敌兵,庞德毫无底气能挡住吕布十回合,想救马超,必须两人合力,或许有一丝机会杀出重围。如果是斗将,庞德有信心以死相博,和吕布至少厮杀百回合。但是现在因为马超轻敌突进,陷入重围之中,无数士兵就可以将他三人淹没到粉身碎骨,更要抵挡凶名在外的吕布。
阎行略微思虑,抛开私利,率先往前冲杀,一杆马槊犹如竹签,轻易洞穿一排敌军,战马到处,一排尸体倒在阵中,轻易撕开一条裂缝,二人杀到马超身边,一左一右将马超护卫起来。
失去马超、阎行、庞德三人带头破阵,西凉骑兵被高顺和黄忠部曲死死顶住,前进趋势越加不利,战马失去迅速突袭的锐利,就是坐在高处的靶子,死伤迅速扩大。他们前进不能,又被身后尚未勒停战马的本方骑兵冲撞屁股,生生将他们推到敌军刀口之下。
而敌军步兵正在源源不断往前赶来,组成密不透风的步兵大阵。步兵一旦列好密集战阵,骑兵便很难冲破,唯一的办法就是游走在四处,等待敌阵漏出破绽,可吕布士兵列在峡谷处,两边山坡无法通行。看着摆满遍地的敌军尸体,只要最后一股气冲透敌阵,便可将敌军全线溃走,马腾、韩遂二人眼中尽是深深不甘。
马腾扫视混乱战场,整个战场掀起漫天雪花,人影晃动,无法寻到马超影子,马腾心急如火。
“杀敌立功就在眼前,冲!”马腾一挥马鞭,抽打战马,死命往前狂奔,寻找马超影子。马腾身后骑兵狠狠抽打前方拦路缓慢奔跑的己方骑兵战马,战马吃痛,往前窜出。
西凉骑兵交战处,他们的勇气被眼前猩红的血气所惊,两军脚下是一堆堆比小山还高的尸山,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己方的,无数袍泽倒地就再没爬起来,杀不完的敌军爬上尸山,从来都是他们在屠杀敌人,何时被敌人屠杀?他们第一次感到挫败,感到害怕和恐惧,原来死亡是如此的近。
臧霸等人犹如一把尖刀,带着步兵杀进敌骑中去,在敌骑中四下横扫。
“别挤我!”一个西凉骑兵被身后涌来的战马往前挤,转头怒目。见是别家诸侯骑兵,刀子突然暴起,将先前的同伴砍在马下。无数西凉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前排骑兵勒转马头,只要不是自家服饰骑兵,只要拦路,统统拔刀相向。一旦不利,西凉乌合大军的弊端马上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