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铺天蔽海
“我们南洋五都督府现管民二十余万众,控兵一万五千人,加上可征招五万团结兵作战,诸位难道仅仅只限于击退来犯之敌?”
鸑鷟卫郞将李业诩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颇有深意的笑道。
尉迟循毓只喝酒未再言语,他管辖的渤泥都督府并不在此次南洋诸国联军的直接攻击之下,前面可是有甸州都督府都督李业诩顶着。其他四个都督府不向他请援,他在这场涉及南洋诸国的大战完全处于事外的境地。
确切的说,这场涉及两极半岛、苏门达腊岛、爪洼岛上诸国的战争,四都督府拥有足够的信心战而胜之,心有默契的联合将尉迟循毓排挤出分润这场大战的胜利果实。
当然啦,对于好战乐于开疆拓土向燕王邀功的尉迟循毓来说,自不愿被四都督联合排挤,在这场争夺南洋霸权或者说生存权的大战中没有他的份。他心下以定,只待南海舰队击败六国联合舰队的消息传来,他就领兵从婆罗洲东北部沿海岸线绕到婆罗洲东部去。把婆罗洲东部给占了,哪怕他未能参与到南洋诸国大战中,凭在婆罗洲东部拓地千里的功勋,也绝不输于四都督将创建的战功,燕王也绝对不会亏待他。
蒲罗都督李文昌、普吉都督杨诗鸿、兑州都督李荣三人对视交换眼神,各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叫做欲壑难填的东西在闪烁。
仅仅击退来范的诸国联军不是他们四人的目标,只是尉迟循毓在场,四人都选择了三缄其口。
会议结束后,尉迟循毓黑着个脸离去,半刻都不想在永兴城待了。坐船千里迢迢从滨凯城赶来,却没想李文昌四人根本没想带他玩,论谁心里都有火气,何况尉迟循毓本就是一个粗暴的人。
尉迟循毓离去后,李文昌、李荣、杨诗鸿、李业诩带着各自的部将来到放置有南洋海川地形沙盘的殿堂中。
李荣指着地图上的两极半岛呈述道:“两极半岛中北九国联军并一些马来部落,有兵两万余,从目前斥候探来的情报得知,进攻某普吉都督府的番兵有一万。其余一万多番兵则向杨兄的兑州而去。”
“某与李兄之前有过探讨,敌军虽有两万众,但各自承担的敌军也不过万人,我们两都督府兵力加上团结兵,各能出动五千能战之兵。以番兵除了将官外,士卒皆无甲,器械亦不利的情况,以五千兵对敌万人措措有余。待歼灭来犯敌军后,某率军扫荡单马令以南诸番国、马来部落,李兄则率军向北扫荡普吉岛以东以北的两极半岛区域,乘大胜之机,彻底拿下整个两极半岛。”
杨诗鸿有些激动的说道。
“两极半岛中北部被两位拿下,那某只能在薛耀歼灭六国舰队后,率军渡海远征苏门达腊岛上的末罗游与室利佛逝了。”
李文昌两手一摊好似无奈的说,说的他好像亏大了似的。
实际上诺能攻下末罗游与室利佛逝这两南洋前后霸主,不说拓地千里,光是两国控制太阴海峡收取的通行税和港口税所积累下的数百年财富就能让李文昌大发一笔横财,其麾下将士个个都能一战暴富。
杨诗鸿、李荣两人不知有多眼红李文昌的蒲罗都督府都督这个位置。
李荣的普吉都督府地处普吉岛上,西南八百里海外则是苏门达腊岛尖端(现班达亚齐)的苏门答剌国,杨诗鸿的兑州都督府更是远在泰国湾南岸的两极半岛北岸(现北大年府),距离苏门达腊岛东南端的末罗游、室利佛逝千里之遥,鞭长莫及。
“在某看来,文昌兄手中的军力攻打末罗游就足以,室利佛逝就留给某去攻吧。总不能让某舍近求远,冒险去攻爪洼岛上的多摩罗、诃陵王国吧?”
李业诩拍着沙盘虽是说笑,可一副我要定了的神情令李文昌有些不爽。
末罗游距蒲罗都督府近,由李文昌攻大家没话说,可室利佛逝距蒲罗都督府与甸州都督府的距离差不多,还是离甸州都督府最近的敌国,理当由李业诩攻打。
室利佛逝作为当下南洋土著王国中的霸主,控制太阴海峡数十年,收取通行税和港口税积累的财富绝对是南洋诸国中最多的。听闻其国都巨港有一座佛寺内的佛塔佛像均用黄金筑造,镶嵌了无数名贵的宝石。
室利佛逝国王龙精拥有一座比尉迟循毓灭掉的婆利国缴获的纯金银踏板王座还要大的纯金王座,一直是李文昌眼馋的目标。
李业诩强要攻打室利佛逝,令李文昌心有不满,可诺是反对就要引众怨,被捅到燕王那可就没他好果子吃了,只得面无表情的默认。
李业诩拍了拍李文昌的肩膀笑道:“等咱俩灭了末罗游、室利佛逝之后,再联兵进攻爪洼岛上的多摩罗和诃陵王国,所得财货某多分你一成如何?”
“业诩兄既有此意,某岂有不应之理?”
李文昌阴沉的脸色立马笑酌颜开,与李业诩约定共击爪洼岛上的两番国,两人随即埋头于沙盘上研究进军之策。
……
三日后,位于新加坡岛东南三百里外的林加岛以南的洋面上,薛耀指挥着南海舰队一百一十艘战舰组成四道并肩横队迎敌。
在南海舰队的前方则是铺天蔽海的末罗游、室利佛逝、多摩罗、诃陵王国的四国联合舰队,大小战船两千艘,小的就是乘三四人舢板、大的则是能载二三十人的战船,在南洋土著眼中以算是大舰。
苏门答剌国、哑鲁国位于苏门达腊岛的北端,两国的三百艘战船并没按唐军所探知的南下汇合四国的舰队,而是扑向了在普吉岛上的普吉都督府。
“禀指挥使,蒲罗都督送来的急紧军情。”
薛耀接过一看,无所谓的笑了,“待我军歼灭对面的四国联合舰队,剩下的苏门答剌、哑鲁两国的几百条小船能顶个什么用?传令各船,今日许胜不许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