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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冥府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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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芳的二十六岁,在武汉沦陷时之前受训于军统特高课(军统特工部)。在整个局子撤离时,在毛家的大院下面的地窖,挖通了一个地下室和另一个临近的废弃旧宅连通。

  那一个屋里死了瘟疫病人,所以十几年荒僻着,无人敢购进去整理了来用。

  所以军统局就买下来,在里面地窖,埋藏大量军火弹药,还有粮食等物资,意图来日,东山再起时使用......

  自然住在这边隔墙的卢芳,作为守护这些秘密的人选,在方明这几个人抵达武汉时,提供了现金和临时的住处。

  按照规定,所有的“外勤工作人员”都不得住公开的宾馆酒店,也不得扰民。所以一般都是在工厂的工人窝棚和窑姐家的后院留宿。

  这是规矩。

  也是一种职业习惯,不得两个人住在一起,怕被一锅端。

  方明安排手下人分开住在学生寝室里,和旧军阀的无人私家宅院里。

  他单独的被卢芳安置在毛家的院子里,其实这就是一个祸根。

  卢芳的工作性质,是之前的江滩夜总会坐台的姐,这个职业我不是很熟悉真实性质,加上极少去碰,也所以不具体介绍。

  孀居的毛晓花,人老珠黄,加上系一双小脚。

  四十六七的女人其实已经是日落黄昏,但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是上了书的......

  在武汉沦陷之日本鬼子的铁蹄下之后,她也是几乎断了财源。

  有点钱的男人都跑了,战乱年代,谁都顾着自家性命,谁还没事找寡妇窑姐搂炮?

  到了夜里,就连发情的猫,都没有一个带叫着的。

  估计那年代也属于饥荒,老鼠都没有了,那会还有猫?

  方明极少露面,其实毛晓花见过一次,不过是自己家侄女的男友,她并没有多想,一家子总是归一家子亲近。

  坏就会在,事情不怕难,就怕坏事人多。

  这条街上,一直觊觎邻家妹子和寡妇的一个叫赖皮三的(估计干这一类坏事的都和癞字距离不远。)很早以前就翘着腿,一直在爬毛家的院子和毛晓花鬼混。

  这叫瘪葫芦配歪锅,整好,一对。

  这赖皮三四个无钱的三十五岁的老破皮破烂户,拾妥点垃圾和偷点东西卖到钱,换点米和吃的,就来哄哄女人睡一夜的东西。

  他这种生活无来源,人生无大志的人,仅仅图个几把快活。(在下抠鼻孔,真没说脏话~!)

  赖皮三在院子门口几次撞见卢芳。

  人家旗袍美女,仪态端庄,简直是......一个是天上嫦娥,一个是沟渠蛤蟆。这如何去比?

  但是这货几次拦路调戏,意图不轨......

  人家是有正当职业的女性,你个二师兄能是人家的菜?

  他也不看看自己一头拱嘴的德行摆在哪里,很是令人恶心的事实。

  这几天方明在小屋里加紧绘制地图,一方面派卢芳出去联系几个兄弟来聚会。

  不过聚会的地点不在这院子里,而是约在一个戏台后面的仓库。

  这天饭后,俏俏的跟着卢芳的赖皮三看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这平时看来不显山、不露水,文静典雅的女人卢芳,居然在和学校后院里住的,不三不四,藏藏掖掖的野男人“私会”.......

  赖皮三乐了,在卢芳回老宅前的巷子口堵住她,并且说:“跟小爷我好一处,自然是闭口不言。”

  此刻的卢芳自然是知道这货看走了眼,这些人都是带把“带枪”的很角色,处理一个街头的垃圾狗,还真不费力的。

  赖皮三的威胁,自然是卢芳不看在眼里,等晚上,卢芳在一边的破败院子后面的茅草屋里等赖皮三时,这货还真把自己洗了澡,很有点人样的换了新衣服,爬后院断墙进来了......

  留着灯,不等于是卢芳就在这里,这有点像是红楼梦里调戏凤姐的贾瑞。

  赖皮三进入这无人的荒僻宅院,无人后院,何况还是夜里十一点之后......这心有鬼胎的人能有好果子吃?

  赖皮三被人当成贼毒打后,在爬出院子里时看到了站在巷子里的卢芳。

  他自然不会排除卢芳设计自己,一低头撒腿就跑了。

  说话说,打落水狗最好打死,否则它上岸会追着你死咬的......

  卢芳的一念之差:“不要取人性命,仅仅是教训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妇人之仁,没有带给她自身福泽......再接着看下去......

  在家里躺着三天不能起床的赖皮三,被一顿棍棒劈头乱盖之后,满身是肿块,一头是青包。

  他怀恨在心,有点张驴儿逼婚窦娥的意味。此刻小人之心得不到满足,它就跳起来发了疯。

  忽想起来,这卢芳在之前和那三五个男子接触时的神态,进屋前还回头到处看的紧张样子,莫不是这一群人是“那边的人”?

  此刻驻扎武汉的日本人是有悬赏的。

  他气恨交加,加上生活无着落,知道觊觎卢芳美貌的事实再也没有了希望,他打算借助日本人来给自己出口恶气......

  卢芳在通知到七个方明的手下兄弟后,成功的校验了图纸,已经决定第二天离开武汉回重庆。

  卢芳不知道自己和这赖皮三的事并没有个交待。

  方明第二天中午就乘坐五荆州的船一流而上了。

  这正好是赖皮三举报卢芳的这一天。

  赖皮三进入日本人的军部时,声泪俱下的哭诉,说自己得到了重要情报,还被一群军统特务分子给殴打了。

  日本人立刻相信了他的话,迅速的做出了反应,然后派出宪兵队,包围了这座汉口老宅。

  把刚送走方明的卢芳当场在街巷的口子给逮捕,和毛晓花一起送进了日本人的刑讯室......

  卢芳只是被关进一个地下室的黑牢里,外面能听到另一个屋里在鞭打一个女人,其实是在刑讯毛晓花的动静......

  赖皮三则此刻有点后悔,毕竟举报的是卢芳的那几些个同谋,他还只靠着,卢芳进来交待清楚和那几个人的关系,知道自己得到了教训就会被日本宪兵放出去。

  只能说,他赖皮三是个无知而且卑劣的贱种。但是日本军阀,有着一整套的刑侦和刑讯手法不是他能事实说了算的......

  其实在搜查卢芳和毛晓花的院子时,在上面的阁楼,日本人看到了十几根蜡烛的残痕,还有十几张没有来得及烧毁的废弃图纸......

  如果卢芳和毛晓花能解释清楚才是怪事。

  这个只知道自己实施报复的赖皮三,确是从来没有看到日本人的残酷刑讯手段......

  赖皮三坐在刑讯室一边的黑暗处座位上时,他还以为抓来的会是那几个打他的男人。

  结果六十平米的刑讯室里,三面围墙全部挂满而来刑具。

  中间燃着火炉插着七八根炮烙的刑具,两个血迹斑驳的刑凳摆放在两边,中间是一个满是铁链子的金属支架,水泥地上都有钉着铁环。

  一排暗沟下面留着恶臭的地下水。

  这里的屋角还有一个蓄水池,一个水龙头在慢慢的放水,里面漂浮着水瓢,一边放着几个木桶。一个木桶里泡着两条皮鞭......

  这是个有上面天井下来些许亮光的,很阴暗,有着些许人粪臭还混杂着皮肉焦臭的地下室。

  赖皮三的身边,屋子的右脚桌子后,坐着一个日本的女刑讯书记员,穿着笔挺的军人衣服,也是穿着深筒的军靴。

  唯一的,她的桌子上有一盏台灯。

  赖皮三左边站着一个端着三八步枪的宪兵。

  然后左边的进口铁门打开,一个穿着旧旗袍的女人被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拖着铁镣给拖进来。

  当毛晓花被挂在中间的铁架子上时,赖皮三对带她进来的日本宪兵队长,实际上是日本侦缉科的科长哀求道:“太君,她不是坏人,这个人我知道绝对不是......”

  没有想到,日本人根本不理会他的说法,事实也没有谁听得懂他说什么。而事实上能听懂的这里只有女日本书记员。

  但是这东洋婆子是不敢越级来说话的,除非官长让她翻译。

  在赖皮三还在寄予希望和可能时,面前的毛晓花,身高1.6米的女人,被悬空吊在高两米六的铁架子上,全身是以一个火字形,四肢被铁索扣着手腕和脚踝向四面拉伸收紧,腰里松垮垮的悬挂着一根铁索就这样吊在半空,距离地面半米高......

  毛晓花被两个日本宪兵立刻脱得全身精赤的挂在哪里,她面对墙壁,背对着满屋子的男人,光着全身......这刑讯室里的两个日本仅仅穿着短裤的日本刽子手开始去拿皮鞭子。

  这是鞭刑前的“吊天平”。

  受刑人在自身的重量负载手腕的撕扯下,感受到一种极度的痛楚。

  毛晓花事实上在求饶,再希望被放下来了。

  但是这才仅仅是开始,宪兵队长在给两个刽子手点烟。

  一根烟的时候,足够人吊天平的人吃尽苦头了。

  这是用腰部的链子把人先吊上去,然后收紧手腕的链子后,脚上的拉索后,再松下来的做法。

  这样整个人四肢事实上就被绷得很紧了。

  男人在上面坚持不了半个小时,就得受不了的挣扎哀嚎了。

  有时还会在腰里挂上重物,来增加受刑人手腕和肌肉被拉伸的痛苦。

  此刻毛晓花已经是光着身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面对一个满是刑具的墙面哭嚎哀告,她扭动的光洁白玉般的身子,在赖皮三看来有一种很另类和诡异的感觉......

  即使是赖皮三,都觉得自己下面竖起了旗子......

  而一边的日本女书记员则很鄙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谁以为电影里的那些女英烈,在被杀害前能慷慨陈词,还能在日本鬼子当场枪毙前还能那样大声的说话。

  他最好来看看这里的事实......

  这是一整套的完虐刑法,首先就摧毁了你做人的尊严和底线,把你全身剥光的同时,还把你整个人的人权和一切,都事实上的剥夺了......

  这里没有性别,也没有年龄,只有被刑求的人体。

  这里的刽子手几乎不会把你当人看,才可能下得去手实施几十种酷刑。他们需要的是有价值的情报,不会在乎你的痛苦会是一个什么过程。

  所以,在这里,即使是赖皮三都感觉到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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