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畜医
“吱吱……吱吱……”
听见耳旁的声响,恒蔷慢慢睁开双眼,厌恶的看着那一团毛茸茸的雪白,龇牙骂道:“自从有了你,世界变得不美丽,你彻底颠覆了白狐在我心中可爱有灵性的美好形象,你就是一畜-生,滚——!”她一掌向那一团雪白打去,却见它动作敏捷的躲开后快速向自己扑来, 在她脸上和头上踩了几脚后,跳到了她身上,翘起毛茸茸的大尾巴朝她猖狂的眨着眼睛。
“啊——!无尘你这个畜-生!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围巾!”恒蔷顺手抄起枕头向它砸去。
“嗖!嗖!嗖!”昏暗的光线中点点银光闪动。
“嘶……鬼畜啊,又使阴招!”恒蔷感到身上有几处刺痛,片刻后便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直挺挺的躺在简陋的地铺上眼望着天有气不能发。
雪白的无尘顿时眯着眼睛边跳边吱吱的乱叫,毛茸茸的大尾巴摇来晃去,俨然一副笑得肚子疼的欠打模样,最后直接神气活现走到恒蔷胸前,一转身用它的大尾巴在她脸上扫了两扫,便轻快的向不远处的床上跳去。
“天都亮了,无尘叫你起来做早饭,你却吵嚷着要打它,那你今早就不要动了。”清亮的男子声音从床上传来,一个健美的身影坐了起来。
恒蔷锁紧眉头,咬紧牙关,鼻子却还是发起酸来……
被这个自称是李大夫但却被恒蔷骂为李鬼畜的男子抓来当奴隶已经半个月了,恒蔷真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不知李鬼畜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使得她整天浑身无力腿脚发软,根本就没能力反抗和逃跑,只能随意被他摆布。起初她以为碰到了想要侵犯她的大色-魔,便做好了随时咬舌自尽或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后来才发现他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活的医学实验品,每日都会把她扒光一次,但绝不会胡来一下。例行一段技艺生疏的妇科检查后,就把衣服扔给她,随后便自顾自的专心的记他的笔记去了。
七日后,妇科检查停止了。接着就是每天让她试些汤药、丸药以及进行相关穴位的针灸,要多次为她把脉,还要记录她喝下药后的反应和她自述的感受。虽然没有做妇科检查那么让人耻辱,但却是有危险的,有一次她好像对什么药过敏了,喝下药没一会儿便浑身发红呼吸困难,好在李鬼畜及时的救治了她,才让她到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后又回来了。
李鬼畜的脾气也堪称鬼畜,与他英俊高雅的外表绝对成反比,冷漠孤僻。独断专行,完全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不让恒蔷说话就坚决不能说,否则不是扎她一针就是点她哑穴,直到他需要她说话时才使些手段让她恢复。他不让恒蔷乱动就坚决不能乱动,否则就会撒出一把药沫或是嗖嗖几根飞针刺来。让她立刻僵硬的倒地,直到他认为她有必要动了才会让她起来。
一日三餐,他和他的宠物狐狸在屋内吃,把恒蔷一人撵到屋外去,饭后还要由恒蔷洗碗。夜里睡觉,恒蔷一人睡地铺,他和他的狐狸睡床上。若他睡不着还不许恒蔷睡,若是半夜里渴了想喝水就会一针刺醒恒蔷让她起来端给他。有一次恒蔷实在受不了他的欺压,夜里偷偷起来想溜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小白狐无尘发现了,害得她被李鬼畜连扎了好几针,硬生生的倒在门口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动。
如此的生活虽然十分不堪。但李鬼畜说过只是一月,恒蔷觉得忍此一月总比被父王抓住后毒死强,今后若有翻身出头之日再找李鬼畜寻仇不迟。而且她惊奇的发现,他们现处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山谷,离京城居然有两百多里远。真不知她是怎么到的这么远的地方,但她却知道这里暂时是能保命的地方,她的父王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吧。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咬紧牙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忍受李鬼畜对她的虐待和不同的药物给她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但有时实在忍不了就会破口大骂或是企图逃走,虽然结果都是被李鬼畜制止并被那只臭无尘晃着大尾巴嘲笑,自己委屈的哭鼻子,可她的内心却在一天天的变得坚强,她不断暗示自己这是卧薪尝胆,她会好好记住那些伤害她的人,有朝一日定让他们十倍的偿还。
“叽叽……叽叽……”正在心酸的恒蔷忽然听见了一种动物的叫声,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大多都会对两种小动物中的一种产生恐惧,那就是老鼠和毛毛虫,也许她们敢摸被驯养的狮子、老虎和狼,敢一个人在夜里看恐怖片,但让她们去摸恶心的老鼠或是长着长毛的花毛毛虫那可真是比要了她们的命还可怕。男人也许能理解女人怕蛇但永远无法理解她们怕老鼠或毛毛虫,但此现象真实普遍的存在。
恒蔷就最怕老鼠,从小一见到那东西就会尖叫着躲得老远,一听见它们的声音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就算穿越了也依然害怕。为此,曾日夜保护她的梅傲寒,与她走的很近的易兰卿都不会让她看到老鼠的影子,若是碰巧让她遇上了也会急忙抱起她躲得远远的,虽然一直不理解觉得很可笑,但却是谨记在心,生怕吓到她。如今,李鬼畜可不知道,但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会拿一串老鼠来吓她的。
“啊——!啊——!”恒蔷尖叫起来,她多想马上就躲开,可惜身子根本就动弹不得。
坐在床上穿衣服的李鬼畜听恒蔷叫喊的撕心裂肺,转过头望向了她,见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禁蹙眉冷喝道:“天还没大亮,你杀猪也似的喊什么?”
“快放了我,有老鼠,我害怕!”恒蔷惊惧的喊着。
“老鼠?”李鬼畜眨眼重复那两个字,确信她说的不是老虎,不禁嗤笑一声,“这是我听到的最愚蠢最好笑的借口,既然你说你怕,那就让我来帮你杀了它。”
只见他起身去把柱子上挂的小竹筐取来,冷凝着俊脸走到恒蔷身旁,“你不是说有老鼠吗?在哪儿?”
“我刚才就听见有老鼠在我躺的稻草边叫了,现在可能躲起来了。”恒蔷惊魂未定的说道。
“是吗?你今儿一早上都不能动,我过会子出去采药它们又来了怎么办?不如让这条竹叶青来保护你怎么样?”说着,他从竹篓里掏出一条两尺来长的绿蛇顺手扔到了恒蔷右肩旁。
那通体翠绿的小蛇一落地便慢悠悠的绕着s型朝恒蔷爬来,由于就在她肩侧,她能清楚的看见它头似三角、眼如黑豆、吐着红信子的阴冷可怕的模样,她只觉得一阵渗骨的寒意瞬间窜遍了全身,身体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头皮都开始发麻,腮帮子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她口中发出。
“哼,又在装,我见过的女孩子都拿它当宠物。”李鬼畜见她那样子像是真的害怕,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低着头有些奇怪的审视着她。
当那小蛇凉冰冰的身体爬过恒蔷光滑的脖子时,她的恐惧已达到了顶峰,疯了一般尖叫着,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腿间有水流缓缓淌出,只看得李鬼畜深深的蹙起了秀眉,连忙把竹叶青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