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末路
“铛，铛，铛……”
近身肉搏的时候，火枪失去了自己的威力，水手们随身携带的佩刀成为了最佳的近战利器。
这种产自沃瑞安大陆奥古帝国的弯刀，一直是各类海陆盗匪的最爱，便宜好用而且随便找家武器店都可以买到。
从前一直在女性贵族身边耳濡目染的海狗布鲁斯和粗鄙的海盗不同，他手里的是一柄华丽的长剑。
威廉和布鲁斯目光相对，两人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反应，朝着对方杀了过去。
“杀了他！”
布鲁斯手指着威廉一声怒吼，一群海狗号上的海盗们纷纷调转了刀锋，朝着威廉而来。只是鲍勃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同样的一声高呼，三四个靠的近的手下拥到了威廉的身边，刀剑碰撞，入肉见骨的声音清晰可闻。
海狗号的甲板已经被鲜血渐渐的染成了红色，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倒下。
这里是大海，战败者可是没有任何的退路。
“布鲁斯？”威廉望着眼前的英俊贵气的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毕竟这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一个海盗。
“威廉！”眼看着威廉放弃了缩在鲍勃等人的身后，布鲁斯也是第一时间找上了威廉：“你看看你干了什么！你这是在宣战！”
布鲁斯就像是红了眼的公牛，朝着威廉疯狂的叫嚣。他不明白为什么威廉会莫名其妙的掺上这么一趟浑水。
威廉紧紧握住了手上的刀，心底仿佛有种奇怪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有些难以言明的兴奋。
“布鲁斯，我是海盗。而你，现在只是一条鱼。”
“那我们就瞧瞧看吧！”布鲁斯手中长剑一抖，直接刺了过来。
威廉现在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至少从身体素质来说，面对这看似奇快的一刺，仅仅用了刀一挑，便轻易的挑开了。
布鲁斯的剑术来自于一个贵族小姐的私人剑术教师，本身是一门华丽但是威力不够的剑术，但是布鲁斯长久以来的海盗生涯历练使这门剑术具备了一定的杀伐气质。
海狗号能够在血腥海域之上有着不弱的名声，除了布鲁斯本身的残暴，还和他出众的剑术有着关系。
但是威廉就不同，一把普通的刀用的很简单，但是配合自己健硕的身躯，威力到是大的很，每一刀下去，布鲁斯挡的都有点吃力。
“铛”
布鲁斯又是堪堪挡住了威廉一刀，只感觉右手隐隐发麻，握剑的手差点就松开了剑。
“再来！”就像是脑海中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一样，威廉打的越来越顺手，一些战斗的技巧就像是本能的赋予。
“看来是个练家子。”威廉脑海中灵光一闪之间，手中的刀却是丝毫没有变慢，又是雷霆万钧的一刀，这下布鲁斯可是没有刚刚那样的实力来挡了。
“都住手！”
两边战的正酣，尤其是鲍勃，这家伙就像是一头人形野猪，根本无人能够限制，从登船开始，这家伙一个人起码已经干掉了有五个人海盗了。
突然起来的一声怒吼，叫停了众人，海狗号的水手们吃惊的看着自己的船长捂着右手半跪半趴在地上，一柄寒光凌冽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威廉冷眼扫视了一圈，手上加大了几分力气，布鲁斯还算白净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几丝鲜血涌了出来。
“如果你们想继续下去，我可不介意让你们都去喂鱼！”
船长不但是一艘船的领导者，更是这艘船的灵魂所在，是水手们能够依靠和信赖的对象，这一条适用于任何船只，包括海盗。
随着布鲁斯的被俘，这些糟乱的海狗号的船员犹豫之间有人“叮当”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他可是‘血腥’威廉！”眼看着同伴开始放弃，一个年长的海盗咆哮着告诉这些年轻的人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就算……”
“砰！”
海盗眼睛瞪的浑圆，嘴巴搭吧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封堵了他的口，只能捂着脖子带着“呜哇”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便已经失去了生机。
“但愿你们都听过我的名字。”威廉不满的看了一眼正举着枪的鲍勃，虽然对这个人擅自开枪有些不满，但也只能出言配合了。
“血腥”威廉可是这几年最为盛名的海盗，甚至无数人曾经私下里议论过，年轻的威廉可能会是血腥海域的第一个海盗王。
“都给我杀光他们！”布鲁斯歇斯底里的喊着，船上依旧是海狗号的人占据着数量的优势，一个真正疯狂的人是不会有任何恐惧。
“给我闭嘴！”面对布鲁斯的挣扎，威廉也是怒火中烧。
“杀……”
“去死吧，狗杂碎！”布鲁斯还是激起了威廉心中的怒火，而且现在的局势也容不得威廉有着丝毫的怜悯之心。
“布鲁斯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宽恕。”这是卡洛斯在交战之前给威廉留下的一句话。
头颅落在甲板上“咯噔”作响，一直滚到了威廉的脚边。旁边的无头身躯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薄而出，离得最近的威廉几乎是被洒了一身。
“该死！”抹了一把脸上被沾染的血迹，威廉暗骂着捡起了布鲁斯的头颅，看也不看的丢给了鲍勃。
“回去后挂在船头，该死的，这些鲜血真恶心！”
鲍勃就像是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儿一样，捧着头颅笑的异常开心：“听从您的吩咐，威廉船长。”
“‘血腥’威廉！”
“‘血腥’威廉！”
而船上的还活着的深寒号水手就像是狂信徒一般，疯狂的叫着威廉的名字。这样的船长才是他们的船长，才是这片海域的无冕之王。
狂叫着的水手，抱着头颅笑的狰狞的鲍勃，还有那个一身鲜血发着脾气的威廉，加上布鲁斯人首分离的样子，海狗号的船员彻底被击垮了。
“铛”一柄武器落地。
“铛铛铛……”在场的二十来个海狗号的船员纷纷扔下了自己的武器，乖乖的任由威廉的手下指挥着站到了一旁。
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一身鲜血的威廉只来得及用水冲了一下，身上的血迹还未完全的散去，卡洛斯那边紧跟着也带来了好消息，旅船被完全控制住了，海狗号上去的几个水手已经被全部歼灭。
“卡洛斯，看好这艘旅船，等我们处理好海狗号以后就过来。”
“达夫，在带着几个人手过来，这些该死的海狗竟然还有不少的好东西！”
威廉就像是一个老道的船长，下达着命令，叫骂着那些一点小事儿都干不好的手下们。
“那个傻狍子鲍勃，我叫你挂到深寒号的船头，你他娘的挂一个扔一个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深寒号上面还挂不下两个头颅！”
不理解傻狍子是什么意思的鲍勃表示，船长我读的书少，难免笨了点。
当然书读的少的海盗可不是鲍勃一个，整个深寒号上过学的只有威廉和卡洛斯两个人，其他人都是大字不识的，当然酒馆用认字都知道。
现在的威廉就面对一个大问题。
海盗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海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钱，至于钱的分配问题，最早是谁抢到就归谁，这是非常朴素的按劳分配。
后来为了能够方便管理，抢劫之后的财务都会上缴，然后会有船长来统一分配。而分配的方式就是抓。
抢来的财务摆成了一座小山，按照行动之中的表现决定先后顺序，和抓的次数，比如最勇敢，最出色，杀人最多的海盗第一个抓，而且可以抓三四把。至于最孬的就只能得其他人剩饭残渣了。
战死者？抚恤金？
这些别想了，就算是真的有家人，你会愿意把自己的家庭信息和地址透露给一群海盗吗，真有傻子这么做，家人等来的将不会是抚恤金，而是刀与枪。
上船为海盗，下了船难道就不是盗了？
不过至少威廉的深寒号情况要好上不少，卡洛斯和威廉的父亲是从小长大的挚友，两人曾经一起在一位骑士的手下当过见习骑士。
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当了海盗，而当时的船员和水手几乎都是来自两人故乡的好友，或者是相识的朋友。
所以深寒号到是和其他的海盗有区别的，最起码威廉父亲的同乡好友战死之后都是得到了一笔不错的抚恤金。
“等等！”
望着四处搜刮着财务的手下，威廉觉得这样可不是个事儿，既然自己成了海盗，那就得盗亦有道。
“所有人将财务缴获的财物都交出来！”靠着自己（过去的威廉）威信，威廉强势让这些老虎们一个个吐出了嘴里的肉，就连鲍勃都是“哼”的一声，丢了一大袋子金币出来。
很快的威廉的面前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除了金币银币，还有一些金银的器具，玻璃镜子，甚至还有一颗剔透的宝石。
“达夫，带着几个人将这些东西全部运回深寒号，等搞定了这些事儿，我会有一些事情来宣布。”
威廉决定好好的改造一下自己的班子，现在的情况简直就像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一样，要想发达，先得文明！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处理那艘旅船。
至于海狗号，威廉想着是否可以通过收编这艘海盗船来扩充一下自己的舰队，毕竟人多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