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梦中的身影
“我知道。”她缓着呼吸，回想起巷子里的情况，莫名觉得其中一道人影看着还挺熟悉的。
只是光线太暗，根本就瞧不清楚。
听见刘肆这样说，她也不敢多想了。
皇城里的大官到燕城经商为的不过是钱财，然而天底下还是有皇法的，只要没把他们的长相记住，他们也不敢随意杀生。
这些事，的确不该多管。
“奚姑娘，你先回去歇着吧。少爷方才跟我说，明日一早就得过去柳河那边，晚上才能回来。这些茶会我也过去，特别无聊，但是那儿茶点都不错。”刘肆眉飞色舞的说着。
“那好，我先回去了。”
奚苗点了点头，回到房间里换了身衣服，又到楼下打了一桶热水，梳洗一番就去歇息了。
梦中浑浑噩噩的梦见巷子里的情况，视野一片漆黑，两道人影站在巷子深处密谈着。
她经不住好奇，猫着腰谨慎的往那边过去，想看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哪知道其中一人忽然望来，那冷漠的神色竟和萧四郎有几分相似，吓得她惊醒过来，门外“砰砰”的被敲打着，窗外传来小贩吆喝的声音。
“姑娘，你醒了吗？刘公子让我过来找你。”
耳朵嗡嗡作响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原来是老板娘在外面喊她。
“等会，我马上起。”奚苗撑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反手一抹，脸上全是冷汗。
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她一阵心悸，早就意识到萧四郎不简单，哪料到竟然能在城里看见他？
尽管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着实把她给吓了一惊。
匆忙换好衣服，推开门就看见老板娘站在门外。
见她刚起来，老板娘有几分歉意，“姑娘，你还在歇息啊？方才我在大厅里碰见刘少爷，听说刘少爷今早就要外出，特意让我过来找你，要不，我跟刘少爷说一声，让你多歇会？”
“不用了，我马上就好。”
奚苗摇了摇头，刘肆昨晚还跟她说，刘璟一早就会出门，要是错过了肯定不会等她。
难得过来城里一趟，她也想看看城里的人平时有什么休闲的活动，昨晚还专门买了一套衣服，要是不过去那就太可惜了。
“那好吧。”老板娘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才担忧道，“姑娘，我见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先帮你把热水端来，再让小二把早点准备好给你送来，刘公子他们还在楼下用膳，一时半刻都不会启程，姑娘，你用着急。”
“有劳了。”
感觉到老板娘的善意，奚苗不再拒绝。回到房间里，凑到铜镜面前仔细看了看，脸色的确惨白得有些骇人，估计是因为没有睡好。
吃完早点，换上昨晚那套男装，对着镜子看了一番，勉强能辨认出一道清秀的人影。只是身子太过矮小，怎么也看不出风度翩翩。
奚苗摸了摸平坦的胸口，这副身子还没有发育，只要不说话，谁也辨不出她的性别。
去到楼下的大厅，时辰还早，起来用早膳的客人不多，奚苗轻易就在靠窗边的位置找到刘璟两人。
见她过来，刘璟还饶有兴致的打量一番，手中的折扇有节奏的打在掌心上，眼里带着戏虐，“昨晚阿肆还跟我说，你穿男装好看，今日一看，的确有几分本少爷的风采，带你出去也不算丢人。”
“好了，时辰不早了，赶紧走吧。”刘璟“啪”的一下把折扇合上，见刘肆还在狼吐虎咽的想把最后一把包子给塞进嘴里，他皱着眉头用扇子打在刘肆的脑袋上，“赶紧走了，还吃！本少爷再穷也饿不死你！”
“少爷，不要浪费啊，咳咳！”刘肆说得急被呛到了，涨红着脸灌了几口茶才缓过来。
刘璟瞧着他这模样嫌弃得不行，又让小二打包了几个糕点，塞过去让他路上拿着吃。
举行茶会的地方就在柳河，相当于燕城的内成河，河道的源头就在燕山。
修建燕城时，工匠特意把山上的水源引到城里，方便城里的百姓取水，据说近百年了，内成河都没有枯竭，听得奚苗啧啧称奇。
柳河两旁载满了柳树，因而得名。
去到柳河畔，奚苗才发现这儿打得骇人，与其说是内成河，还不如说内成河，一眼望去，险些看不见对岸的柳树。
他们来得也算早，可河的一岸已经有好些读书人在等候。奚苗这才知道，今日的茶会是在柳河上举行，到时会有三艘舫艇过来接他们，很是轰动。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刘璟给他们找了个树荫，摇着折扇就往人群里去，颀长的身影很快就看不见。
“奚姑娘你看，那就是舫艇，在镇上可是看不见的。”刘肆捧着几包糕点，遥遥指向河中心。
此时还是清晨，天蒙蒙亮，晨雾笼罩在河面上，两旁苍翠的柳枝在风中轻轻摇晃。
顺着刘肆所指的方向望去，三道巨大的黑影从远处缓缓驶来，到了近处，奚苗才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三艘大船。
船身宽大，约莫能载下二十来人，船上还有一个亭子似的建筑，大概是用来供人休息的。
周围的人也陆续发现了这三艘庞然大物，低呼着惊叹出声。
“这么大的船是怎么浮在水面上的？”奚苗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些，脑袋却一片空白，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瞧见这么壮观的事物。
“这个我也不知道。”刘肆早就见过这东西，倒也不惊讶，蹙着眉头努力想要解释，“少爷跟我说过，这三艘舫艇是什么水师工匠给打造的，可厉害了！奚姑娘，你知道水师是什么吗？听说他们是在水上打战的，一年到头都生活在水上，他们的船就更大了，听说是这三艘的好几倍！”
“水师？”
奚苗往前几步，心中的骇然难以言说，没想到这个朝代居然有这种军队。
直到三艘舫艇靠岸了，人群中的惊呼声将她惊醒，猛然一看才发现周边的人都已陆续排队等候上船了。
刘璟还没有回来，他们也不敢随意行动，只好在树荫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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