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缪若的秘密
入夜,清风阵阵,透过半开的窗户吹到床榻前,外面蝉鸣声汇成了一首小曲,使人让梦境又远离了半分。
正如我眼下里把玩成长发,想着白日里的事情。
且不说那缪若身为司徒的大夫人,身后家中有位得宠皇妃的姐姐,单单论那司徒在朝中的地位,就已然可做都城内首屈一指的人物。
这样一名位高权重的人,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会让司徒捏住了把柄,三两句话便颜面扫地。
这厢想得深了些,时辰又过了一半,我将将翻了个身酝酿出股睡意,却忽而嗅到鼻尖传来阵阵香气,乃是都城醉仙楼的烤鸭。
唔,困在房中多日,这鸭子香味儿我倒是有些时日吃不到了。
是以窗外的人正死命的向房内扇着香气,屋内的半倚在床上浅笑,说:“司徒说你这几日都不能来府里,为何偏偏夜里来了只鸭子?”话毕留下一阵笑声。
原是冥帝司的确是被司徒派出府外办事,只不过这事办的不大顺利,他便提了壶老酒,顺手拽了只鸭子回来,见我已然知道了身份,他也不再隐藏。
冥帝司悄然从窗下站起身,提着鸭子,说:“大人说了,你才刚病愈不得经受叨扰,所以我才躲远些,怎的还受了你埋怨。”
这话倒是真的,也不知是真的为了保护我,还是怕知道了什么所谓从前的事情,司徒从不让府内的人过多接触人,整座后院也不过三两个仆人打扫,也都是在固定的时辰内避开干活,很是谨慎。
距离卧房不远处有个凉亭,司徒觉景色雅致,便命工匠在四周多种了些许的小花,夜里时不时传来阵阵香气,的确很雅致。
只是这份雅致被我同冥帝司的鸭子和老酒坏了气氛。
抬手利落扯下鲜嫩的鸭腿,我说:“今天白日里的事情,相信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只是相比被人堵在家门口欺负的怒气,我更想知道大夫人和我的病情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说是大夫人从前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司徒大发雷霆,下了禁足的命令?”
这原本应该是府内人人皆知的事情,只是碍于司徒老爷的身份,才不得言论罢了。
闻言冥帝司倒酒的手一顿,洒出了几滴来,一向谈笑风生的人,忽然严谨了起来。
适以若不是昭华天君倾尽全力相救,稳住了仲灵心境中的那片残魂,这栾华子幻境早就已经毁了。
但一抬头看着面前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他又于心不忍,只得转了话锋,打马虎眼说:“大夫人与你大抵是不可能合的,你又何必对那些过往揪着不放呢?”
阵阵酒香传入鼻尖,我的确是不用太过于执着从前,毕竟同司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即便是有也全忘了干净......
酒香入喉,也不知是被这清风迷了眼睛,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远在主远的缪若正站在月光下,冷冷的看着面前种满荷花的瓷缸,忽而水中的两人笑的极为欢快,她眉头也终是染上了一分怒意。
顷刻间瓷缸碎裂了,水花四溅,荷花残叶散在地上。
那本就是她最为拿手的术法,却只能用来监视昭华和仲灵,想到此处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面前的风猛烈起来,狭长的睫毛扇动了两下后,一道巨大的黑影包裹住了她,看着地上散落的荷花,男子拾起一支看了看,不过稍稍一用力,荷花残枝便化作了飞灰,消失在空中。
苍翼一甩凤袍,笑道:“这又是在昭华那处,没讨到好处回来发火了?”
闻言缪若察觉到了话中的嘲讽之意,扭过头冷哼一声。
就在她即将转身准备回卧房时,被苍翼拽住,说:“既然你这么好奇他们两人,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次,只是有些事情你是了解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什么是代价,我相信你会比我更了解。”
苍翼这人不同于五十阴魔便在于此,相来不过于重视交易,但却对自己心仪的东西,绝对不会放弃。
缪若却不见得吃这一套,用了些力气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怒道:“你又想同我说金卷吗?昭华是天君,三界之主在继位之时,就已然被老天君封了命象天数,你并非佛祖,对我的事情根本帮不上忙!”话毕还是走向了卧房。
苍翼留在原地看着头顶的月亮狂笑起来,许是这份笑声,让躲在暗处的单雪不禁瑟瑟发抖,想起了前不久的事情。
缪若再狠心也终究是有份善念,可苍翼不同,心性残暴。
空荡荡的卧房内,只有不断飘出的熏香,缪若淡淡看了眼,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进了卧房。
单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娘娘,雪儿有件事情隐瞒了您,昨夜里您就寝,可雪儿前往侧院时却看见了苍翼大人,他......他正对着池塘施法,试图看见......”
这句话吸引到了缪若,她猛然转身,看着单雪一句句将看见的经过说出来后,身子不禁趔趄了下,忙不迭的追了出去,可院中哪里还有苍翼的身影。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相爱两不移,都是利益所迫。
眉宇间堕仙的痕迹映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缪若红了眼眶压下心中的酸涩,她求了那么久的事实,竟在他不经意间完成了,昭华竟和仲灵有过这种关系。
酒过三巡,看着这亭子中的飘纱,都觉自己魂牵梦萦好似飞到了天上做神仙,我饮尽了杯中最后几滴酒,喃喃道:“你说是不是只有人做了神仙,才会没有烦恼,整日里自由自在的活着,简简单单?”
早已醉倒在地上的冥帝司,一听这话便放声大笑起来,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指着我说:“我看你才是真的喝醉了,明明之前那么讨厌神仙,尤其是九重天里的大神仙,如今失忆了却转了性子。”
借着醉意我将这话半信半疑刻在脑中,朦胧趴在了桌子上,却还是不懂那句话中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