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粥店(二)
“你且站住,我可会定身术。”那人表情严肃,仰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突然直立起来,他用大拇指指向许承烟。
许承烟连忙停住脚步,嬉皮笑脸的转回身子,连哄带蒙的说:“你方才说了,我这么快醒来,是个高手,你不怕我?”
“这小子,太不老实,小绿说你是一个小菜鸟,它用舌头舔了你脸一下,你就吓的双腿乱蹬,你还哄我。”那人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小青蛙的脑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绿?”许承烟的眼睛定在了那只小青蛙的身上。
“你是来百仙山庄学徒来的吧?还算有些资质,比那个臭屁的赢洲强。”那人边说话,边低头看着手掌上的小青蛙,嘴里赞许十分没有诚意。
许承烟眼珠转了一转,嬉笑起来:“我当然是来学徒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有些糊涂了。”
“你喝了我的粥,我在梦话里都告诉你了,不要喝,你偏喝,这黑紫色的粥叫幻妖汤,你喝了,就会陷入幻境奇门当中,小绿他还给你洗洗脸呢,谁让你脸脏。”这人说话与许承烟一样,没有一点正形。
许承烟听了这话,心想,这老家伙有些本事啊,能熬迷幻粥,还会定身术,如果我要学了定身术,嘿嘿。
许承烟想到定身术,脸上就美滋滋的。
那人似乎看透了许承烟的心思一般:“你小子,没想好事情吧。”
“你的定身术好学不?”
“就说你小子没好事,想学我的定身术吧,然后做坏事吧。”
许承烟笑眯眯的,将自己的身子靠近了那人一些:“说了半天话,我还不知道你老叫什么呢。”
“你这脏小子,跟我套近乎,说吧,你想做什么坏事。”那人露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身子端坐在椅子上。
“我想学定身术。”
“真想学?好。”
许承烟听到“好”字竟然忘我的跳跃起来,一脸的兴奋样子。
“可是我不会呀。”那人一歪头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许承烟目光瞬间呆滞,身子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木雕一般,他望着眼前的这人,心里暗想,这人怎么比我还不着调。
那人突然又一本正经起来:“我会天罡三十六般变化,地煞七十二般变化,你要不要学呀。”
许承烟这回学乖了,他心知这人与自己一样,爱捉弄人,于是也不气恼,一手拍在那人的后背上:“你这老头,就会诓人。”
“小子,学乖了。”那人用手指指着许承烟的鼻尖,然后有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还真有些本事,传授给你也可以,不过,不过你得帮我收拾一个人。”
许承烟很喜欢捉弄别人,于是欢快的跳了起来,催促的问起来:“捉弄谁,捉弄谁,快快快。”
“五代弟子,嬴洲,这小子可不好鼓捣啊。”
“你教给我什么技能?”许承烟跳着脚问道。
“我虽不会什么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但是我会影面术和散仙游。”这人说起话来,吐沫星子横飞,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什么影面术?什么散仙游?好学么?”许承烟迫不及待起来,他的一双手摇起了那人。
“我先介绍一些我的名号吧,我叫杜月山,人们都叫我杜面僧人,我是被黄老仙特意招呼过来的熬粥的,用来就是锻炼他手下弟子的。”
许承烟心里只着急学本事,杜月山说的话,他半听半不听。
“这两天就是六代弟子入门之日,黄老仙特意在大仙门和小仙门弄了俩个守门人,没有天赋的人,是进不来的,你小子,有那么点天赋。”
“别说用不着的了,快教我吧。”许承烟一双脏兮兮的手掌,抓着杜月山的衣袖,使劲摇晃着。
杜月山嘿嘿一笑,他用手指了指前方说:“你现在赶紧赶路去,见到黄老仙,你小子可要记住,千万别惹黄老仙的小女儿和他的小狐狸精。”
“小狐狸精?”许承烟捂起嘴巴,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入了六代弟子后,每日来我这里,我便教你哩,明白了吗。”
许承烟身子突然向外一跳,也不多礼,他朝着杜月山摆了摆手,说:“我现在就去了,您老要不要送一送我?”
许承烟一向是没大没小,不守规矩,这也与杜月山对上了脾气。
杜月山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又“呼噜”起来,那只小青蛙,一跃跳到了他银白色的短发上,朝着许承烟“呱呱”的叫了两声,声音特别清脆,似是送别。
许承烟朝着小青蛙吐了吐舌头,转身朝前奔去。
杜月山突然张开眼睛,望着远去的许承烟,喃喃的说了一句:“这小子,走路都不好好走,日后,不是一个大魔头,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奇人。”
张许秋,蹦蹦跳跳,朝着前面的山庄庙宇行去。
行进了一段路程,只看前面,一片桃花开,绿草林中卧,桃林绿草深处,有一座简陋幽静的小竹屋。
竹屋前方,有一对男女,正在谈情说爱。
男声低沉,女声娇笑。
男人的样貌有些老迈,一脸的褶皱,白发胡须,眼睛微小,头戴儒雅黄帽,身披喜庆红衫,看上去,有一股富贵气。
女人长相甜美,年纪大约二十左右,脸蛋雪白,樱桃小嘴,红唇香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眨一眨。
她身穿淡粉色长裙,后披白色雪花披风。
清风徐徐,一阵桃花落,飘洒在两人身上,女人娇羞的说了一句:“你可要依了奴家哦。”
“当然,当然。”男人低沉的嗓音,演示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许承烟走入桃林,手也不停歇,桃树的桃枝糟了殃,转眼间,许承烟的手中,多出了两根桃花枝。
一根插在头上,一根在手里摇晃,时不时学着竹屋前的那对男女,自己当男,手中的桃花当女。
自言自语的对起话来。
他穿着本就破烂,在来这么一套,似是精神有问题一般。
竹屋前的男人,耳朵动了一动,一双锐利的目光,看向许承烟,许承烟手里摆弄桃花枝,放在鼻子上,使劲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