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新的活动
美人纯良片段
夜黑风高,茂密的树林里,一匹马狂奔而过,惊飞林中休憩的鸟儿,扑扇着翅膀惊恐的飞向天空。
“驾……”骑马之人尚觉速度不够快,用力扬甩马鞭,厉喝出声。
一路绝尘,奔入官道,复而又飞奔入林间,从黑夜到白天再到黑夜,如此马不停蹄。
橘红的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一身蓝裙的女子站在一座二层木楼的回廊,面无表情的遥望着大门外平坦笔直的泥土路。
路上,空无一人,萧索的秋风扬起沙尘滚滚,女子默默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在心中默想着,这不是他第一次因救我而受伤了?而这次受的伤含了剧毒,若是日落之前求解药的人还没回来,那他将……
女子低头看着手上带血的布娃娃,眼中布上浓浓的忧伤,那娃娃的容颜竟与女子一般无二。
秋风吹掉女子覆于头上的丝巾,吹起女子一头长长的银发随风乱舞。
握紧了手里的娃娃,女子缓缓抬眼,望向那仅剩一半的夕阳,回忆飘到一年多前的傍晚,那一天的夕阳也如今日这般美,她最爱的男子便是在那美丽谢幕后永远离开了她。
从那后,她便再也不敢看夕阳。
难不成今日又要重蹈覆辙?又是一个美丽的傍晚,带走……
女子便是晴小沫,在她平静的表面下是不断翻滚的心绪,带着忧伤、带着期盼、带着心痛。
手里的布娃娃一看便知道是出自纳兰薰之手,而这个娃娃是从房间里躺着不醒人事的男子身上得来。
晴小沫长长吐出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哽塞,原来薰在“小院”送给欧阳澈的礼物就是这个,布娃娃——象征着托付之意的礼物。
难怪,他一直要为他说话,难怪他跟他相交,难怪他总是会在动情的时候停下,原来这就是他的顾忌。原来这就是他跟她说的以后。
风沙突然迷了眼,晴小沫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时,看到一道细小的黑影仿若从夕阳中奔出。平静的泥土路上尘土滚滚,黑影由远而近越来越大,马蹄声声踢踏带来生的希望。
晴小沫瞪大了眼,看着飞奔的马匹进入院子,看着马背上的人影施展轻功飞跃至身边。焦急的问:“闻大哥?如何?”
来人正是欧阳澈的贴身侍卫之一闻风,整个人风尘仆仆疲惫至极,点了点头,喘息着从怀里掏出瓷瓶:“这个。”
晴小沫接过瓷瓶,微微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好,闻大哥,你先去洗漱休息吧,辛苦了。”
说完,晴小沫便迫不及待的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对着一直守在床边为欧阳澈,用内力压制毒性扩散的男子道:“孟先,拿到药了。”
“好。拿来我看看?”孟先的面容憔悴不已,深陷的眼眶中微微射出欣喜的光芒。
晴小沫快速将房门关上,快步跑到孟先面前,将瓷瓶打开,放到孟先眼前看看,又给他闻了闻。
“没错,将药丸给澈喂下。”孟先确认后松了一口气吩咐。
给欧阳澈将药丸喂下,晴小沫默默退到一边。孟先的手快速变幻在欧阳澈身上移动,看着欧阳澈面上青黑的毒气渐渐退却,晴小沫终于放下心来。
两个时辰后,孟先终于结束了治疗。缓缓收势,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起身,站直,还是忍不住摇晃了两下,晴小沫急忙上前扶了他一把眼含担忧:“没事吧?”
孟先微微一笑:“不碍事。只是有些累了。”
晴小沫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欧阳澈一眼:“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好。”孟先也不逞强,他已经七天七夜高度紧张未曾休息,再加上之前连赶了好几天的路,如今已是筋疲力竭。
晴小沫静静坐在床榻前,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澈,离开桃花谷已经一年多,这一年多来,她走遍了大江南北,逛遍了桑国的名山大川,与晴小华一起。
孟先有自己的事,一起离开桃花谷后不久,他便与晴小沫他们分开,在孟先离开两个月后,晴小沫他们的行程就变得不太平。
特别是在就近的半年,或暗杀或要绑架晴小沫与晴小华的人便层出不穷,而且形势越演越烈,一直以来,当晴小沫他们陷入危机时,都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在暗中帮着他们。
晴小沫不知道要杀她的人是谁,只从每次遇到的危机中分析出共有四方势力,两方要生擒她,一方要杀她,另一方要杀了她跟晴小华。
她也不知总在暗处帮她救她的人是谁,直到这次遇到的特大围杀。
这一次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四方势力齐登场,一片大混战,原本四方势力相互牵制,怎奈何其中想要生擒晴小沫的一方突然加大人手,且人人手段凶残。
晴小沫的处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直到那个暗中助她的人出现,而他一出现便成了四方势力共同攻击的对象。
最终因救晴小沫跟晴小华而身中剧毒,并且身受重伤。
直到这时晴小沫才知道,那个一直在暗中帮助她的人竟是欧阳澈。
晴小华立即用暗号联络了闻风、丧胆与孟先,好不容易带着受伤,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欧阳澈躲过了追杀,晴小华却突然被人掳走。
不日,闻风他们便与晴小沫他们会合,晴小沫在联络了寻焸后,一起秘密进到桑国边塞守军的范围,并在寻焸的安排下住进这处小院。
经过调查,四方势力如今已经确立,要抓晴小沫的两方人马,一方来自星月国,一方来自天域雪国。
而要杀晴小沫的是纳兰本家派出的人马,要同时杀了晴小沫与晴小华的是天佑国云城张府请出的杀手,云城张府乃二流的商家,张家有女张依娟曾是晴崖的侍妾,在晴崖获罪后便带着一子一女逃回了云城娘家。
张依娟是晴崖侍妾中唯一一个为他诞下庶子的侍妾,在有心人的戳使下。得知晴小沫跳崖身亡后,不止不一次的请人想要取晴小华性命,却一直没能成功。她是为了得到天佑京都的尚书府,为名为财。
纳兰本家同样为财。至于星月国,晴小沫知道,花芷离在得知自己还活着时,定会有所动作,他曾说过要杀了她为凤炎报仇。
只是最让晴小沫奇怪的是天域雪国的人。那些人想要活捉她,却不像星月国的人那么温和,不伤她。那些人手段凶残伤她时毫不犹豫,从他们对话中得知,只要保着她还有一口气足矣。
晴小沫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天域雪国的人。
这些消息都是纳兰羽为晴小沫查探所得,纳兰羽接手纳兰薰留下的商铺与秘密势力后便一直忙碌,一方面处理来自商铺的事务,一方面处理来自纳兰本家的麻烦,实在难为他还是一个孩子便要面对诸多困难。
不过这些对于当初的纳兰薰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有纳兰薰培养留下的人协助。纳兰羽也将所有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不愧为纳兰薰看中的人。
原本纳兰羽想调小二跟小三来保护晴小沫,晴小沫婉言谢绝,纳兰羽的处境并不轻松且正是用人之际,她便只让纳兰羽帮她暗中调查那些势力。
原本她并不在意,以为不过是些江湖毛贼,暗骂这个世界社会的危险与不安定,直到后来形势越演越烈她才察觉到了不对。
对于纳兰家的行为纳兰羽表示交由他来处理,而张家则由丧胆负责处理。
如今只剩下星月国跟天域雪国,晴小华被掳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其中哪伙人所为,若是星月国还好,要是落到了不明缘由的天域雪国人手中,以那些人的凶残行径。晴小华的处境恐怕……
晴小沫不敢再想下去,握紧了拳头,纳兰羽一直派人在秘密调查天域雪国行事之因,却一直没得到任何消息。
事出必定有因,只有在知道了原因后才能知道如何对策,现在这样的无力与不明所以感让晴小沫很不舒服。
“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让晴小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青念。”
门外传来寻焸的声音。晴小沫眼睛一亮,立马站了起来,看了静静躺在床上的欧阳澈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小心的将房门关好,晴小沫看向双手背于身后,背对着房门站立,一身青衣的寻焸问:“有消息了?”
寻焸转头看了眼关紧的房门这才看向晴小沫:“有了,小华是被星月国的人带走的,如今在星月王宫。”
听了寻焸带来的消息,晴小沫长长吐出一口气,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后怕的呢喃:“还好。”好在不是落到了天域雪国人的手中。
寻焸看着面色满是疲惫与忧虑的晴小沫,心微疼,这个被纳兰薰视若珍宝的女子,如今却陷入这样艰险的处境,他感觉自己有愧于纳兰薰:“对不起,没能帮到你什么。”
“说的什么话啊,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寻焸是一国太子,他有着自己的事,晴小沫不想去麻烦他,也不想他为自己的事过多操心,不然她会感觉越加的对不起他。
不过,现在还是不得不麻烦了他,晴小沫对寻焸微微一笑真诚道:“我还得谢谢你呢。”
寻焸摆摆手:“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欧阳澈已经脱离危险,尚昏迷不醒,晴小沫站在床榻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轻轻道:“谢谢你。”
转身出了房间,房间外候立的是休息好了的孟先与闻风,两人见晴小沫出来均是一脸担忧。
孟先看着晴小沫轻轻将门关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微蹙眉,悠悠叹息一声,问:“真的决定,这就走了?”
晴小沫点点头,望向太阳初升地方的眼神透着坚定,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该去星月国一趟的,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这就是晴小沫给寻焸的答案,接下来她将前往星月国,其实花芷离何必麻烦的做那么多,那个国度她本就想去,薰也有交代过让她前往一趟的。
“澈他?”孟先看向紧闭的房门:“没多久就该醒了,你不跟他道个别?”
晴小沫垂下眼,轻轻摇头:“不了,带我跟他说声,谢谢。”
迎着朝阳,在寻焸人马的护送下,晴小沫踏上了去星月国的路程。
看着晴小沫消失在朝阳下,孟先推开了身后紧闭的房门,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醒了?”
“嗯。”欧阳澈淡淡应了一声:“我身上的东西?”
“你说那个小沫模样的布娃娃?”孟先关了房门向床榻走去,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染了血,她带走了。”
“是嘛……”欧阳澈淡淡应,缓缓闭上了双眼。
“澈,那是薰送你的?”孟先坐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床上面无表情的欧阳澈。
床上只传来欧阳澈轻轻地呼吸。
孟先静静地看了欧阳澈一会儿垂下眼:“你如此帮她,是因薰的托付还是自己内心的意愿?”
房间陷入沉静,好久,欧阳澈才缓缓开口:“薰……他曾跟我说过,若不非身体原因他定不会让她见到我。他说,不要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那如今你有如打算?”孟先理解的点点头。
“天域雪国的情况调查得如何了?”欧阳澈缓缓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深邃的凉。
孟先微微蹙起了眉,摇摇头:“没有任何消息,那些人行事都特别小心,每次离开都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从这次大批出现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叫人去莫家走一趟,再去冷宫仔细查看一番。”欧阳澈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吩咐。
孟先眼睛一亮:“你是怀疑?”
欧阳澈缓缓闭上了眼,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忧郁与哀痛:“有人说冷宫出事那几天,有见过天域雪国的人在佑都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