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无题
当程远在仔细回想昨晚陈娴说过的话时。
“你醒啦！”
陈娴走出卫生间看到程远坐在床上，关心说道：“还好吗？我给你拿瓶水。”
说完便走到电视机旁边拿一瓶矿泉水走到床边，把矿泉水递给程远。
“谢谢！”程远看了一眼陈娴的眼睛，声音嘶哑说道。
“有头疼吗？或者哪里不舒服？”陈娴柔声问道。
程远确实感到口干得厉害，说话音声都干，扭开瓶盖喝口水，润润喉咙：“没有，我没事。”
“嗯！”陈娴在床边坐下：“你的衣服昨晚被你自己吐脏了，我让酒店服务员拿去干洗，这个点应该很快会送回来。”
“没关系，我包里有换的。”
“嗯！”
随即两人都沉默下来。程远低着头看着手中矿泉水，陈娴则看着程远，眼神有点空洞。
“娴姐，谢谢你昨晚照顾我。”程远率先打破沉寂。
“不用。”
程远听了，想起陈娴对他说的话，突然升起一阵愧疚感，抬起头和陈娴对视一眼，立刻就移开了：
“你 ... ”
“我 ... ”
“你先说。”
“你说吧！”
随即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程远是真的感到头大，刚才有想明白是要面对，逃避不了，只是，真面对了，此时又不知道对陈娴说些什么。
难道自我感觉良好的说：娴姐啊，我们那只是一夜，都不要想太多。
如果这样说，先不说陈娴怎么想，程远自己都感觉有点渣。
陈娴昨晚说了许多她的事情，真的说了挺多，她的喜怒哀乐，她的过往都对“睡着”了的自己说了许多，可能陈娴心里憋得也苦，这一说就说了许久，而他又一直没完全睡过去，都听到了，这让程远对陈娴的了解更深了一层。
同时程远也清楚了和陈娴那一晚，居然是两人的第一次，呃，这一世，他确实也是第一次。
程远第一反应是不信，可仔细想想，却又信了，因为陈娴没必要骗一个“睡着”的自己。昨晚陈娴的行为与其说是对他述说，倒不如说是她在对自己说。
信了后，程远最怕的就是这个，在上一世就怕，对夏冰冰就是因为怕负责任而不敢，说他矫情也好，懦弱也好，总之他就是怕这种。
可现在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而最让程远搞不清楚的是陈娴的态度，搞不清楚陈娴此刻到底想自己怎样，更无奈的是，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要怎么去面对陈娴。
程远知道她对自己是复杂的，好感，肯定有，也清楚自己对陈娴有好感，但两人之间如果要说爱，那应该双方是真的都没有，不仅他对陈娴没有这种情感，也相信陈娴对他也肯定没有到爱这一步。
毕竟两人相识时间真的很短，彼此间根本了解不多，能有什么爱？
程远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如果一对男女发生一见钟情，那么他只会肤浅的认为双方都是“见色起意”，就是这么肤浅，不管别人能用多么华丽的、高尚的、有深度的语句、词藻来形容一见钟情的美好。
又或者在心理学上从生理、心理、潜意识等等来剖析、解析这种现象，程远依然还会固执且肤浅的认为这种本质就是见色起意。说得更肤浅一点就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跟“我想上你”，这两句话没多大区别。
在程远自己的爱情观里，始终认为爱需要双方都了解彼此才能产生，若连对方真实的一面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去爱，那是盲目的。也是不靠谱的。
他和陈娴之前彼此的了解都只是很片面，可发生过关系，还糊里糊涂是第一次。
这让程远想不明白陈娴此时是什么心态，他不认为自己魅力大到女人见了自己就会爱上，更何况是陈娴这种美女，甚至于现在他都没想明白陈娴那次为什么不拒绝，陈娴昨晚在这个问题上也没说清楚。
程远是越想越头大，酒精没让他感到头痛，这措手无措的感觉却让他头痛起来，忍不住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
陈娴同样是有些措手无措，同样不知道对程远说些什么，昨晚程远“睡着”，她能很轻松说了很多，可现在两人单独相处，都是清醒状态，反而不知如何去表达，就仿佛回到少女时期，什么理智，成熟那些都放到一边了。
看到程远有些“痛苦”的样子，陈娴伸手抓住程远的手腕，紧张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我还是去给你买点解酒药吧。”
程远想了想，暂时不知道对陈娴说什么，两人在一起也略感尴尬，更何况，自己现在还一丝不挂。
而陈娴此时的小女人状态也让程远感到不适应。
于是就应道：“好，麻烦娴姐了。”
陈娴把头发挽到耳后，突然“噗”笑出声：“昨晚的你更麻烦，好了，你再躺下休息一会，我出去买药，很快回来。”
陈娴一笑，程远也感到气氛轻松了一点，微笑说：“娴姐谢了。”
“说了不用，这只会让我感到很疏远。”
说着就起身向门口走去，在打开门时，陈娴定住半响。
“昨晚你电话一直响，是你女朋友打来的，我帮你接了，她让你醒来给她回个电话。”
接着不等程远说话就走出了房间。
轻“嘭”一声，房门关上。
程远起身在床头桌边找到自己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下，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已接。
都是秦思打来的。
看着秦思的名字，程远突然心里涌出一种男人在外“偷腥”的负罪感，略感忐忑。
衣服都没顾得换，立刻回拨秦思电话。
“小思。”
“你醒啦？”
“嗯！醒了，让你担心了。”
“怎么一上去就喝那么多酒。”秦思声音带有一点点埋怨。
“这不是躲不过去嘛！”
“以后别喝那么多，伤身体。”
“好。”
程远小心翼翼地跟秦思说了喝酒的前因后果，当然是改编过的版本，提都没提陈娴一句，这时候提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聊了几分钟过后。
秦思意味深长问道：“你没有什么和我说吗？”
程远心说来了，淡定说：“有啊，想你了。”
“还有呢？”
程远继续无节操说：“还有，想见你了，想亲你了。”
“除了这些呢？”秦思沉默了几秒继续问道。
程远对着电话张嘴想说什么，可却变成：“没了。”
“嗯，没了那我挂了，欣怡在我家，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做饭吃，现在要出去买菜了，不跟你说了，你要注意身体。”
“你也是。”
“还有，你说报名那两天会来找我的，我…”秦思停顿一下说：“我也想你了。”
“会去的。”
……
挂了电话，程远摸摸脑门溢出的少许汗水，松了口气，心说小思没纠缠，暂时过关了。
同时心里在安慰自己，这不算出轨吧，和陈娴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而发生什么的时候，秦思还不是自己女朋友呢，这时间上说不上出轨啊。嗯，是这样的。
程远给自己洗脑小会儿，终于相信自己没出轨，虽然陈娴昨晚帮他擦过身子，但还是能闻到自己身上全是酒味，略难闻，于是开始拖着还有少许不听使唤的身体走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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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州市，秦思房间。
秦思挂了电话后，皱着眉头，略带一丝愁容想了一会，此时，苏欣怡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思思，跟程远打完电话没有？我饿死啦！”
“来了。”
秦思走出房门时已经换上从容的微笑走到苏欣怡边，挽上她的手臂，开心道：“走吧，买菜去，程远教过我做糖醋排骨，等会我做给你吃。”
“不会把我毒死吧！”
“总比你来做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