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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被挖墙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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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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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低头去亲,被人推了推。

  “二爷,是我,玳瑁。”声音带着几分娇羞,“温姑娘已经睡了。”

  覃炀一怔,一腔香艳情欲顿时烟消云散。

  他松开手,声音懒懒:“是你啊,晚上不伺候老太太,来垂花门做什么?”

  玳瑁跟在覃炀后面,耳根子发烧,一颗心砰砰跳不停:“等二爷,怕路黑,不好走。”

  覃炀扬扬手,要她回老太太那边:“我没瞎没瘸,什么不好走。”

  玳瑁不肯:“二爷,奴婢先扶你回屋,再给你端醒酒汤来。”

  “不用。”

  玳瑁非要上去扶。

  覃炀被缠烦了,直接开吼:“走走走!老子要睡觉!”

  他本来中气足,再一吼,夜深人静的,格外清晰大声。

  玳瑁被吓得眨眨眼,忽而红了眼眶,委屈道:“今天要是温姑娘,不是奴婢,二爷肯定不会发脾气吧?”

  覃炀懒得搭话,转身离开,把玳瑁一人丢在身后。

  第二天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覃炀宿醉得厉害,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子冒出的第一念头是昨天杜废材交代外协差事,再看看时辰,他赶紧起来倒杯茶,灌了两口,人渐渐清醒过来。

  然后发现睡得不是自己屋里,换外面,提裤子走人的事,在府邸有老太太管着,不得不注意,下意识看看身上着装是否完整以及身后的空床榻,顿悟过来,骂句妈的!

  上一次进错马车,这一次跑错房,都是温婉蓉的地儿。

  他跟她结梁子了吧。

  覃炀烦躁抓抓蓬松的头发,怎么想,都想不起如何走错房间,上错床,只隐约记得遇见玳瑁,而后的事,一律断片。

  不过,依照他能安睡一夜,没和温婉蓉闹得鸡飞狗跳,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饶是如此,洗漱完,就被叫到老太太屋里,又是一顿训。

  出来时,覃炀跟没事一样,叫人把早饭送到他房里,打算吃完换身衣服就出门办事。

  回去的路上,刚经过一个梅花门就远远看见温婉蓉坐在抄手游廊下,叫贴身小丫头帮她篦头。

  覃炀无意瞥见她包扎的双手,想想,过去问:“昨晚你睡哪?”

  温婉蓉没想到他主动关心她,愣了片刻,看见他目光停留在她手上,会意道:“我在耳房睡的,没伤到任何地方。”

  覃炀微微点头,似乎松口气:“行,你赶紧把手养好,过两天我带你去挑几件首饰。”

  温婉蓉应声好,又问覃炀今天回不回,要不要备饭。

  覃炀说他事多,不知道办完什么时候,叫她不用管。

  两人一问一答,却有种新婚夫妻的错觉。

  但温婉蓉明白,覃炀不是真关心她,如果不是行宫宴请迫在眉睫,他不会对她这么上心。

  她望着他笔直的背影,心里叹气,大夫说她的伤好不利索,一个是伤到筋骨,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气血郁结。

  温婉蓉知道大夫的意思,无非是心病影响愈合。

  她的心病她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想治好,谈何容易。

  何况,有什么好治的呢,覃炀履行约定,表面做做样子,她自欺欺人满足一下就好。

  温婉蓉思忖半晌,想起曾经在书上看过一种叫延胡索的药材,是活血止疼的,就叫身后的小丫头偷偷去药铺买些延胡散回来,谁也不要告诉。

  果然只用两天时间,她的手可以活动自如,虽每天只能坚持两个时辰,而且不能拿重物,但吃饭穿衣都可自理。

  覃炀说话算话,见她没什么问题,便带她出门。

  有了上次布庄的风波,这次他亲自跟她进店,等她买完一同回府。

  行宫宴席当天,老太太一早特意挑了几个能干丫头给她梳洗打扮。

  温婉蓉什么事都不用管,任由人伺候穿衣,梳头、容妆全部弄完,已经午时过半。

  覃炀早坐在门廊下等得不耐烦,翘着二郎腿,扯着嗓子问:“温婉蓉!好了没!”

  “来了。”温婉蓉应声,掀开珠帘出来,抱歉道,“久等了。”

  覃炀起身,原本臭脾气的脸倏尔变了变,面对月白纱衫配妃色缕金丝裙的打扮愣神片刻,不由自主夸句:“不错。”

  温婉蓉到底是小姑娘,被人夸赞就笑起来,娉娉袅袅,娴静似娇花照水。

  有一刻,覃炀忽然哪都不想去,就想把眼前的人搂进怀里,亲个够。

  转念,他拉起温婉蓉的手,说走吧。

  温婉蓉咝一声,倒吸口凉气,本能抽出手,蹙蹙眉,背到身后。

  “怎么?还没好?”覃炀前所未有的关怀。

  温婉蓉摇摇头,岔开话题:“我没事,赶紧走吧,误了开宴时辰就不好了。”

  两人紧赶慢赶,到行宫时,宴请宾客来得七七八八。

  正席开始,一席孔雀织锦,彩绣辉煌的高挑女人被宫娥们簇拥走上凤椅,稳稳坐下来。

  殿里众宾客立刻起身行礼问安。

  温婉蓉故意站在不起眼的位置,却始终感觉有冷凌的目光盯着她,叫人背脊发凉。

  她头压得更低,往覃炀身后挪了一小步,就听见凤椅那边传来威仪的声音:“听闻温伯公的五姑娘,品貌端庄、德才兼备,今日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标致人儿,覃将军觉得呢?”

  “皇后娘娘说的是。”覃炀抱拳回答,心里纳闷,杜皇后盯上他们吗?还没开始,主题直奔他们而来。

  果然杜皇后说几句体己话,就把两人成亲日程定下,又提前御赐合卺酒,以表心意,似乎一切水到渠成,没人在乎当事人的想法。

  众宾客跟着道喜。

  覃炀嘴上言谢,心里不高兴,皇后广而告之覃温两家联姻,无非想告诉群臣,覃家也入皇后阵营吧?

  一口酒还烫在喉,他余光瞥见温婉蓉的手在发抖,皱皱眉,凑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了?”

  温婉蓉轻摇下头,说没事,就把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覃炀心里明白几分,温婉蓉的伤根本没好,可眼下大殿内斛筹交错,舞姬翩翩,想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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