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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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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比文招亲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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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有见林若夕说话对自己充满了藐视,就气愤地说:“我....我有什么不好?我比他们都有才华,欢欢嫁给我是她的福气。”

  许多观众听了他的话,都不屑地撇撇嘴;林若夕看了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谭祖名见林若夕成心捣乱,就很生气地大声说:“我说张逵他外甥女,别人家的事情你狗咬耗子干吗呢?再说了,比文招亲的事情是你舅舅提出来的,如果他没有经过认真的考虑会这样做吗?刘大有才华出众,在这次考试中独占鳌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清楚的,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在这十里八村能找出几个?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一件好事情,可是被你一胡闹,搞得你舅舅与大有都很不舒服!张逵你说对不对?”

  张逵见谭祖名话藏机锋,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他觉得谭祖名好像拿着一只袋子拚命往自己的身上套!

  林若夕冷笑了一下,说道:“谭叔叔,我看你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表姐的事情她都不急你急什么呀?”

  谭祖名一愣,指着她气愤地说:“你....你....按说我是你长辈,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你的态度很恶劣知不知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林若夕不依不饶,“都什么时代了,父母替儿女包办婚姻那是旧社会才搞的事情,如果今天谁还干这种事情,那他就是迂腐。谭叔叔,我看你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这个道理我舅舅不懂,可是你应该懂,我舅舅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而你呢,不但不劝说我舅舅,让他迷途知返,而且还要怂恿我舅舅,让他叫女儿尽快与刘大有成亲,你这是在帮我舅舅呢还是在害我舅舅?如果你真的为我舅舅好,为我表姐好,那你就别再煽风点火,让我表姐自己做决定!”

  谭祖名板着一张马脸说:“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行,我不说了,只要你舅舅脸皮厚,他不怕别人说他出尔反尔,把吐出的口水吞了回去,那他就擅自解除这桩婚姻之约吧。”

  张逵心一横,大声说道:“谁说我出尔反尔!我说过才能比试谁拿第一名,我就把女儿嫁给谁,我以前是这样说的,现在还是这样说。”

  林若夕看了恼羞成怒的舅舅一眼,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抠了抠手背,再也不敢对舅舅说什么了。可是她又想,我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表姐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么?不行,我还要作最后的努力!

  她走到张欢欢的身边问:“表姐,你难道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你难道不为自己争论几句么?”

  张欢欢勉强笑了一下,用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说:“你都看见了,这事我爸爸都决定了,我争论还有什么用呢?”

  林若夕摇了摇头,对表姐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忽然想起什么,悄悄对表姐说:“我有一个主意,也许能帮你解除婚姻之约,它既不损我舅舅的面子,也不伤刘大有的自尊,但是需要你配合,你愿意吗?”

  张欢欢心头一颤,忙问:“什么主意?”

  林若夕对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张欢欢听后点了点头。

  林若夕又快步走到陆晓白与冯天宇的身边,对他们悄悄说了几句话,他们都赞许地点了点头。

  张欢欢站起来对谭祖名说:“主考官,比文招亲的活动还没有结束呢,还要继续比试下去。”

  谭祖名一愣,不解地看着她说:“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比试什么呢?再说你父亲已经表了态,谁的才华第一,他就把你许配给谁。几轮比试下来,大家都见证了刘大有出类拔萃的才华,你自然就是刘大有的未婚妻了,这事可不能随便反悔!”他看了一眼林若夕,心说她到底对张欢欢说了些什么?

  张欢欢见谭祖名犀利地将自己一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不禁着急起来,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林若夕。

  林若夕说:“我舅舅是说过谁的才华出众,他就把女儿许配给谁,可是他并没有直接说要把女儿许配给刘大有啊!谭叔叔,我记得你在宣读‘比文招亲’文书时说过,我表姐张欢欢希望通过比文的方式,挑选出一位才华出众的人来做自己的丈夫对吧?”

  谭祖名又一愣,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说道:“是呀,有什么不对么?这位有才华的人不是已经挑选出来了吗?”

  林若夕眉头一扬:“我表姐对刘大有的‘才华’不满意,她认为还有更有才华的男人供她挑选!”

  谭祖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假装糊涂说:“怎么可能呢,另外三十三位应征者都一一被他比试下去了,如果别人比他厉害,那别人怎么可能输呢?”

  张欢欢仿佛在深水中抓住了一截救命的浮木似的,没等谭祖名说完,她就插话说:“我表妹说的‘更有才华的男人’指的是那两位,”她说着朝陆晓白与冯天宇一指,“他们远到而来,为的就是参加这场比文招亲活动。谭祖名先生,不是还剩下三轮没比试吗,我要求你马上主持赛事!”她叫谭祖名先生而不是叫谭叔叔,显然是对他不满的表现。

  张欢欢的反抗意识已经被林若夕激发出来了,她决定不再做一只沉默的羔羊!其实,她一点也不知道“更有才华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才华,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接下来的才能比试中取得胜利,但是,这样做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哪怕只有千分之一赢的机会,她也要把希望押上去赌一把!

  谭祖名脸一沉,说道:“欢欢姑娘,才能比试都已经结束了,你又要求重新比试,这不是成心践踏比试规则吗?”

  张欢欢鼓起勇气说道:“谭先生,你言重了,我只是不想践踏我的婚姻而已!我希望你珍重我的选择,马上组织剩下的三场才艺比试!如果他们输给了刘大有,那么我就听父亲的话嫁给刘大有,绝无二话;如果他们其中一人赢了刘大有,那么对不起,我是不会嫁给刘大有的!”

  谭祖名心想,张欢欢说得斩钉截铁,会不会是林若夕给她出了什么鬼点子?剩下的三轮比试都是口述,刘大有平时就不怎么自信,表达能力也很欠缺,恐怕一上场就紧张得连祖宗都忘了,不行,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出岔子,我要尽最大努力阻止张欢欢搞比赛!于是,他笑了一下说道:“你那两位朋友没有收到比文招亲请柬,所以肯定不算!”

  张欢欢顿时语塞,一时没了主意。

  林若夕回想起了什么,说道:“表姐,我看见你屋里不是还有比文招亲的请柬么,你快把它拿出来递给天宇和晓白,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参加应征比试了!”

  张欢欢茅塞顿开,立即大步朝屋子里走去。不一会儿,她拿着两张红色的请柬走到冯天宇与陆晓白的面前,把它分别递给了他们,并且分别朝他们投去一个哀求的眼神,好像在说: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你俩的手里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

  谭祖名气得嘴唇直发抖,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说服别人放弃比赛,他只有朝刘大有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说:我已经尽力而为了,成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他又自我安慰地想:刘大有已经胜了三轮,占据绝对的优势,我就不信这两个家伙能有多大能耐,把刘大有比试下去!

  张欢欢面无表情地看着谭祖名说:“主考官,这一轮考什么呢?”

  谭祖名不假思索地说:“考记忆力。我让他们三人同时读一篇文章,阅读时间规定是十五分钟,然后我把书本合上,让他们背诵,背诵时间为五分钟,谁背得又快又好,谁就在这轮比试中获胜。”

  张欢欢很担心,她不知道冯天宇、陆晓白和刘大有到底谁会获胜,如果不幸是刘大有获胜,那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会熄灭,痛苦就会接踵而至。

  谭祖名叫冯天宇、陆晓白和刘大有来到他身边,他拿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文化苦旅》,翻开一页准备叫三个考生默读。

  林若夕快步走过去说:“且慢!我来翻书给他们三人读。”

  谭祖名脸色一变,生气地说:“你这是怀疑我使诈对吧?我可是告诉你,我谭某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弄虚作假!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操这份闲心干嘛!”

  林若夕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并不理会谭祖名,她从他手中拿过书本,重新翻开一页,看了一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让冯天宇、陆晓白和刘大有一起默读。他们读的这篇文章叫做《遥远的绝响》。

  十五钟后,林若夕合上书本,问道:“谁先背诵?”

  “我。”冯天宇说,“对于那个时代,那些人物,我一直不敢动笔....却总想把他们的故事告诉异邦朋友....”他结结巴巴地背到这儿,就背不下去了,还漏了不少字句,苦思冥想半天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背诵的第二个人是陆晓白,他也是从文章开头背的。“对于那个时代......没有哪一篇文章使我如此拘谨过。”他不费力地把两页文字从头至尾背诵下来了,只漏了一小段和记错几个字。

  在场的人无不对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啧啧称奇,就连林若夕与冯天宇都感到很惊讶,因为他俩从来都不知道陆晓白的记忆力如此超凡!

  林若夕笑着对刘大有说:“该你了,准备好了吗?”

  刘大有摇摇头说:“我不背了。”

  林若夕又问道:“你是承认自己输了还是不想背诵?”

  刘大有说:“我认输。”

  林若夕转向谭祖名:“请终审评委谭祖名先生评审这一轮的比试结果。”

  谭祖名的嘴唇抖动了几下,然后说:“陆晓白胜出。”

  林若夕又问:“请问下一轮比试什么?”

  谭祖名把两张考卷递给林若夕,没好气地说:“还剩下《历史知识抢答》和《生活常识抢答》两张考卷,既然你不放心我出考题,那你自己出考题吧。”

  林若夕把考卷拿在手中浏览了一下,说:“那就先考《历史知识抢答》吧。”

  她宣布了这一轮比试规则——谁先举手谁就获得答题权,答对一题获得20分,答错一题扣除20分。总共是十五道题目。

  她担心谭祖名弄虚作假,让刘大有占了大便宜,所以她决定不提问考卷上的问题,而是临时出题。她想,题目出得越简单越好,这样才好让对历史知识毫无准备的陆晓白和冯天宇都有更多的答题机会。

  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新中国成立的时间是哪一年?

  刘大有似乎早就有准备,他以飞快的速度举起那双黝黑的右手,而陆晓白与冯天宇慢了半拍,显然,这个答题权利属于刘大有。

  林若夕责怪地看了冯天宇与陆晓白一眼,摇了摇头。她对刘大有说:“请回答。”

  刘大有大声说:“新中国成立的时间是1939年10月1日。”

  他的话音刚落,场外就有好几个人发出了嘲笑声;林若夕也忍不住“噗哧”一笑,说道:“你说的不对,是1949年10月1日。”

  刘大有脸“刷”地一红,搔搔头皮说:“我....我好像记得是1939年,怎么会记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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