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审刺客
小太监小声回答：“文嘉皇贵妃，就是麟王殿下的生母。公子在人前千万别提。”
凌七七猛然想起百里麟书房中的女训，又看到今日的菊花，心中有些感触。
这时后面有人来寻说：“凌公子凌公子，陛下召见。快随我来。”凌七七就跟着那人走了。
临走前问：“小公公，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说：“奴才小盒子。”凌七七听后强忍住笑，说，“今天多谢公公。”
凌七七随着那人走出花园，来到正元殿。
随着迈入宫殿，凌七七逐渐感觉到殿中气压极低，愈靠近高位，呼吸越困难。
微微抬头时，看见百里泽瞿丞相位于两边之首。下是百里麟，百里翼和瞿北泽。剩下的都是身着朝服的官员。
凌七七走到两列中间，对高位者拱手道：“见过陛下。”
百里峡看见凌七七并未下跪，微微蹙眉。看向百里麟方向，只见他淡淡的看着凌七七，没有任何表情。
百里峡张口问：“殿上何人？”
凌七七略微思索该怎么说话，只听百里麟说：“禀父皇，这就是儿臣所说的朋友，凌初。”
凌七七低着头，心下一奇：他还给我起了个名字？行吧！就叫凌初吧！
百里峡说：“嗯，江湖中人？”
凌七七说：“是。”
百里峡不在看她，对瞿北贺说：“北贺，此人与这次刺杀有何关联么？”
瞿北贺已经冒出冷汗，因为凌七七进殿后二皇子一声没吭。而叫凌七七上殿是二皇子示意的，此时该怎么办？
瞿北贺顿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说：“禀陛下，当时凌公子曾与刺客交手，微臣想或许从武功路数上，凌公子能寻出蛛丝马迹。”
凌七七谨记百里麟的话：少说话，少说话，少说话。
百里峡对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满意，他提议昭了一个江湖之人竟然只是蛛丝马迹，何况百里泽已经抓到活口了。
百里峡说：“嗯。”
百里麟此时上步说：“禀父皇，昨日云侯府小姐来找凌姑娘玩耍时，也遇刺客。经审讯是江湖上暗阁中的人。在船上刺杀我们的或许来自同一处。”
百里峡说：“暗阁？”
高棋此时上前说道：“启禀陛下，暗阁乃是江湖上一组织，干的是收钱杀人的买卖，与朝中并无冲突。应是有人雇了杀手前来刺杀。”
百里峡皱眉：“竟有这样的地方，为何无人剿灭？”
高棋言：“这个地方，无固定地点。只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唯有其内部人知晓如何去，想要剿灭却无从下手。”
百里峡紧锁眉头说：“先将那女刺客带上来。”
刺客被侍卫押上来，那个女子此刻发丝凌乱，衣衫有些破损。双目仍有些光芒，她应是还有事情未做完。
百里峡问：“你可是暗阁中人？”
那女子说：“是。”
百里峡又问：“谁指使你来刺杀三位皇子的！”
那女子仍旧十分冷静的说：“我的确是来刺杀皇子的，只是并非三位而是两位。”
此话透露信息太多，满朝哗然。
百里峡想清楚此话含义，却还是厉声问：“什么意思？”
瞿北贺此时上前说：“禀皇上，当时一共三名刺客分别刺向二皇子麟王殿下，还有凌公子。”
此时，许多炙热的目光集中到百里翼身上。而百里翼此时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改变，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没听出来：瞿北贺在指控他雇凶杀人。
百里峡没说话，只是看着殿上的人。余光也瞟向百里翼。
这时瞿北贺又说：“我应该没记错吧？凌公子？”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凌七七身上。凌七七心里一颤：问我干什么？我跟你又没仇？凌七七心里有些生气了，无缘无故被扯进来。
凌七七看向瞿北贺，后者一脸笑意，还算客气。但是凌七七就是想打他。百里麟在另一边也看着凌七七。
凌七七说：“你问我？”
瞿北贺说：“是啊，您还记得吧？”
凌七七谦谦一笑说：“当然了，我记得当时两名刺客刺向二位皇子，而最后一名刺客刺向了距离她最近的我。”
瞿北贺笑容不再温和，变的僵硬。凌七七突然感觉这比打他一拳更解气。百里麟的表情无变化。
凌七七注意到有一个人的目光转了过来，是百里翼？也对，为他说话，怎么也得看我一眼。
百里峡的目光缓和了很多，眼神也不再瞟百里翼了。说：“交由大理寺查办，查出是谁要害皇子。”
一个官员站出来接旨。然后，所有人散了。
在正元殿外，二皇子和百里麟等人站在殿外默契的没有走。瞿北贺说：“凌公子，现居何处？在下欲登门拜访？”
凌七七正想凌初应该住在哪里呢？百里麟说：“本王府上。”
瞿北贺拱手谦和的说：“不知在下可否去麟王府上，拜访凌公子。”
百里麟说：“不必了，他快要离开了。”凌七七配合的点头。
瞿北贺目光一闪，遗憾的说：“那真是太可惜了，凌公子走时，我定来送行。先告辞。”百里泽的脸色不是很好，瞿北贺知应走了。
凌七七扯了扯嘴角。几人分道了，二皇子一支去给皇后请安了。大皇子去花园了，百里麟等人则打道回府。
马车上。
凌七七问：“王爷，那刺客会被带哪儿去？”
百里麟说：“大理寺。”
凌七七又问：“那个跟我说话的人是谁啊？”
百里麟说：“殿里的？”
凌七七说：“对，那个长的就很讨厌的人。”
百里麟说：“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帮大皇子。”
凌七七不在意的说：“因为那个很讨厌的人，不想让我这么说啊。而且我说完之后，他明显很生气。我很开心。”
百里麟说：“那是瞿丞相的儿子，瞿北贺。”
凌七七眨眨眼睛说：“外面不让我进去的……”
百里麟说：“是他父亲。”
凌七七很生气，过了一会儿说：“他们父子真是讨厌。我还要见到那个什么贺么？”
百里麟说：“凌初不会了。因为此事完后，他一气之下走了。至于凌七七，我不知道。”
凌七七明白状的点点头。心想：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凌初了。不过他和暗阁有牵连……
想到这儿，凌七七的眼神凌厉了些。也不在说话了……
……………
大皇子府里，百里翼刚刚回去。
大皇子府里没有书房，但是有一屋，专用来饮酒。名为饮居。
百里翼回来直奔饮居而去，屋子里有一男子早在里面。此男子一身黑衣，其色如墨。面容文雅与这黑衣的气质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那双眼睛，眼眸仿佛曾在墨水中浸泡过，黑的纯粹。
此时手执酒坛，大口的喝着，及其潇洒的喝法。
百里翼进去后自然的拿起一坛，摔在桌子旁的罗汉榻上，吐出疲惫的一口气。
百里麟喝一口酒，看着黑衣男子说：“钟影，人想安稳一点就这么难么？”
钟影说：“不难。但你这种，太难。”
百里翼又灌了一口，咕哝一句：“不说人话。”又像抱怨似的说，“你那个爹怎么还来掺和朝廷的事儿？”
钟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怎么了？”
百里翼说：“今天审刺客的时候，瞿北贺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过他没成功。居然是一个叫凌初的人救了我，就是被刺杀那天我说身手不错的那个。”
钟影说：“他叫凌初？”
百里翼点点头说：“对啊，你听说过？”
钟影说：“没有。”然后定神看着酒坛。
百里翼看他这样奇怪，问：“你想什么呢？凌初有什么问题么？”
钟影转过看他，说：“……没有，我只是在发呆。”
百里翼无语的说：“你这张脸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钟影不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