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

  光芒继续蔓延，冲出楼层，而后覆盖整个大厦的表面，掠过之处，一名名身穿工作服的男女凭空站立在楼层之外，平行于地面，却如常行走，如履平地。

  “这是啥？”哈士奇眨了眨眼睛。

  那十七层内，孙道却毫不意外，直视前方，正有一名身穿ol制服的女子款款走来。

  “面试请走这里……”她如此说着。

  “面试么？”孙道看着面前的女人，注视着对方的端庄打扮，笑了笑，“好的，不过就不用你来带路了。”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指，指着这女人。“你是我心中，能将我从困难中解救出去的代表，不过这终究是将希望寄托于外界，借助外力，等于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所以你现在可以消失了。”

  女子一愣，跟着笑着点头，一转身，走进了虚无，再也看不到踪影，只剩下一个光点，漂浮在孙道身边。

  跟着，孙道环视一圈，视线在大厦外壁行走来回，宛如正常工作的男女身上扫过，摇头叹息了一声。

  “不上不下，流于表面，代表了我的浮躁与彷徨，都是心神动摇的表现……”话落，他的身上一阵心灵波动闪过，化作涟漪，转眼辐射四周，将那外壁上的男男女女尽数包裹其中，透露出坚定的意志。

  噗！噗！噗！

  外壁上的男女一个接着一个的破碎，就像是一个个肥皂泡似的，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令大厦的外边重新恢复平静。

  不过，每有一人破碎，就会生出一颗光点，从外壁回归孙道身边。

  做完这些，孙道迈步前行，身边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飘荡过去。

  前面，桌椅之间。一名名员工对他视而不见，依旧忙碌，甚至很多人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却当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一成不变的忙碌。代表了我对工作的看法，也表明在我心底深处，认为这一切都停滞不前，看不到未来，不知道出路。实际上是一种恐惧，但现在……”

  念头一落，一阵狂风从自他的脚下升起，然后朝着四周卷动过去，转眼就吹过整个楼层，所过之处，那一名名员工就像是沙化的岩石一样，迅速的溃散，随风而去，只剩下一颗颗光点。朝着孙道聚集过来。

  孙道脚下不停，依旧向前走去，径直来到墙上的一枚标志处。

  似日晷，又如罗盘，将一个“墨”字圈在里面。

  这标志赫然就是墨坊科技的公司logo。

  “这个标志，当初我以为是身在墨坊世界所以自然生成，但实际上和苏颜有关系，和我自己也有联系，标志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公司，代表着权威与势力。是威权主义在我心中的映射，让我感到自身的渺小，从而使得社会体系得以正常运行。”

  念头落下，就听“喀嚓”一声。那墨坊标志发出脆响后，一道裂痕浮现出来，跟着裂痕迅速扩散，转眼遍布各处，接着直接破碎，成了无数碎片。分散成十二颗光点，同样朝孙道聚过来，成为环绕在孙道身边的光点星云的微小组成部分。

  停驻片刻，孙道继续前行，绕过一个角落，经过一段走廊，来到了一个宽敞的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了六七人，不过却没有苏颜的身影。

  孙道见到几人，那些人也都看了过来，露出不同的表情，展现不同的情绪波动。

  但跟着，孙道却摇头道：“你们本不存在，因为当时的我不敢独自一人面对未知，所以才会呈现出来，但前路漫漫，踽踽独行，岂能永远有人相伴？还是该有勇气独自面对才是。”

  听了他的话，会议室里的几人对视一眼，跟着各自化作烟气，只留下几个光点，飞过来，萦绕在孙道的身边。

  孙道向前几步，找了个座椅坐下，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一个牌子落下来，赫然是那个代表序列的牌子，按照原本的进程，要按照这个牌子上的标号，依次上前面试。

  孙道伸手接住牌子，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7。

  他的眉毛微微皱起，门外，军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五位身着军服的面试官，拿着微冲，踢着正步走了进来，跟着仿佛历史重演一样，桌椅从天花板上落下，不过孙道这次却注意到了心灵信号的流动，这桌椅并不是凭空生成，而是心念投影而成，又有一番代表，不过纷杂多变，并不重要。

  跟着，五位面试官一一落座，拿起微冲就要面试，只是这人提出的问题，孙道根本不去回答，而是站起身来，朝着五名面试官走过去。

  这面试官的脸上，写满了苛刻与刁难，一见孙道的动作，立刻就出声警告，几声过后，见孙道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就毫不犹豫的开枪。

  突突突！

  子弹在会议室中漫天飞舞，但还未接触到孙道的身子，就停滞在半空，然后纷纷落下来，至于孙道则走到了面试官的跟前，目光扫过五人。

  他的双眼，有种种数值流过，投射出来的光芒凝结成实质，仿佛看透了五人的根本，然后叹息一声。

  “你们便代表着我心中的偏见了，是我对人事部门的看法，认为他们苛刻而不近人情，更喜欢伤害他人，这也就是手中微冲所代表的含义。”

  “怪物！”见到手上的武器，对孙道居然不起效果，五名扑克脸一样的面试官终于色变，其中一名眉毛细长的女性，更是尖叫起来，站起身，将枪口抵在孙道的眉间，然后就要扣动扳机！

  但下一秒，孙道一掌扫过去，拍在她的头上，直接将她拍的粉碎，化作一缕气息，内里隐隐有一团光辉，透过光辉，诸多信息以声音的形式传递出来。

  “你！”

  其他四人猛然站起身来，正要动作，但孙道出手如电，一连几下，便将四人全部拍的粉碎，半点形态也无，只留下四个光团。

  顿时，味道、色彩、感触、气味等四种信息，从这些个光团中传递出来。

  随后，孙道抬手虚抓，这五个光团便被牵引着汇聚到一起，融入一个漩涡后，释放出刺眼的光芒。

  紧跟着，这光芒拉伸、变化，形成了一个人形，渐渐凝聚，与孙道的相貌身高相同，但面无表情。

  看着这道人形，孙道微微眯眼，然后深吸一口气，一根手指触碰过去！

  呼！

  下一刻，人形溃散，无数过往的记忆、历史、成就、评价蜂拥而来，宛如一道道气流，散入萦绕在孙道身边的一颗颗光点之中！

  下一刻，这光点震动起来，每一个都呈现出孙道的身影，但神态、性格、气质等等各不相同，成千上百的变化不定，更分出一道道心灵信号，也不扩散，而是与孙道体内核心中的那一颗颗心灵种子联动起来，一边代表孙道的意志主张、一边则代表了他的过去！

  顿时，那一颗颗的心灵种子里，都有一道身影走出来，炼金术的信息蜂拥而出，而在这些信息的背后，却是孙道的意志和信念，代表了他的探索和求知欲。

  看似简单的目标，却要经历时间的冲刷与现实的磨砺。

  跟着，他的意志散播出去，被无数人、无数城邦和国家承载下来，隐隐有要失控的迹象。

  便在这时，孙道意识一震，那一道道身影重新归于心灵种子，在数据核心中急速移动起来！

  “过去与主张结合起来，需要一个框架来约束，只有这样才能打开未来的大门，踏足高等境界！”

  话落，在门前核心中的复合数模骤然炸裂，带动那三万多颗心灵种子齐齐震动，无数信号从中喷涌而出，变成光芒，从体内激射出来，接着联动身边的光点星云，朝着各处蔓延过去。

  光芒，顿时充斥了这整个楼层，并开始朝着其他楼层蔓延过去！

  光芒之内，无数信息涌动，更有数据能穿梭，每一道光辉都代表着孙道的意识延伸，就像是他的身体一部分似的！

  随着光辉的一步步变化，以十七层为中心，整座梦魇大厦开始变色，一层一层依次绽放光辉，更有一颗颗心灵种子落入其中，衍生出一道人影，在一层层中落户，宛如真人，更有诸多信息相伴，开始改变这一层层的环境，高楼、森林、湖泊、山河，每一层都像是一片微缩的景观，有着不同的环境和人文色彩。

  外面，哈士奇猛然回过神来。

  “这就要开始构建世界架构了？要不要这么快啊！这半天都不到啊！不过，他打算将自己的系统小世界，做成楼层的形状？这样世界等于被切割了，如何能触及本源？但话说回来，这个孙道的本源力量好像是生命道路，可他后来掌握的手段，和生命道路的关系还真不大，那肉身更是脆弱的紧……”

  这边说着，那梦魇大厦猛然间扭曲了一下，跟着几层炸裂，顿时烟尘滚滚。

  “不好！”哈士奇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妙，“他的体系还不能自洽，释放出来的数据信息太庞大，自身的逻辑体系无法承载，这世界要崩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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