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眼

  “这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小家伙有问题？”

  等两位世界之主的身影彻底消失，还有些沉浸在任务差点失败的沮丧中的哥楼瑞，就忍不住询问起来，祂可是十分看好这次的新生同族，自然是非常关心的。

  “我想，这个问题你等一会可以亲自测试。”戴普斯说话的同时，转头朝后面看了过去，余下的两位泰坦巨人也是一般动作，不过等祂们的视线落在身后，却都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震撼人心的画面，哪怕祂们过去见过不止一次的泰坦成型之景，也不得不为这一次的惊叹——

  一道一道的星光，从星空各处蔓延过来，齐聚一处，那里星光涌动，正慢慢构建出一个轮廓身影，在身影之中有黑白两色弥漫，有混乱与秩序的意境扩张。

  “这么大的动静，不会要直接凝聚出泰坦器官吧。”哥楼瑞的神色也有些不对了，“那这确实有些不对劲了，成就泰坦之身的时候，就凝聚出泰坦器官，在过去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说到最后，他的目光求助性的看向戴普斯。

  戴普斯沉默片刻，才说道：“如果吾所料不差，恐怕这位新族人曾经被邪神们污染过，但是没有伤及世界之灵的核心，所以保留了一部分邪神的能力，从而对邪神们口中的规则有所领悟，才会这么快就凝聚出泰坦核心，成为中位泰坦。”

  这番话，让哥楼瑞有些惊疑不定。

  倒是那女性泰坦、雷霆巨人菲德尔开口了：“怎么保证祂不是邪神伪装的？”她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不含有任何情绪波动，话一出口，就在虚空中带来阵阵雷霆。

  “不，以那些邪神的道路来看，他们无法成为泰坦，或者说，不具备成为泰坦的条件，”戴普斯巨大的眼睛中，似乎隐藏着深渊，其中有追忆和回忆的神色，“过去也有一位邪神，想要融合泰坦之力，但在他尝试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失控，整个星空都因此震荡，所以那些邪神合力将他击败。”

  “你说的是……”哥楼瑞想到了什么，但欲言又止。

  “看来，这是吾诞生之前发生的事了。”女性泰坦菲德尔却没有追问，而是话锋一转，“只要确认这个新生同族不具备危险，那就足够了。”

  “不，”戴普斯仿佛想到了什么，“你说的不错，还是要小心一点，等这位同族抵达众神殿堂，我们再进行测试吧，目前就让吾等三人，见证崭新泰坦的诞生吧。”

  话音落下，其余两位泰坦也不再言语，三双巨大的眼睛，转而盯着无数星光汇聚的对方，看着那道庞大身影，在有如匹练一样缠绕的星光中，由虚变实，最终清晰的呈现出来。

  最后，星光如笼，笼罩一片，然后猛然向内塌陷，层层叠叠的排列起来，构成了空间褶皱，形成了一片独立于外空间，将整个起源世界的正反两面尽数纳入其中。

  在外，星光散去，一道庞大的身影呈现出来。

  这道身影的身体表面，遍布着各种花纹，每一处花纹的纹路都杂乱无章，看上去混乱无比，普通的凡物只要盯着看的时间长一点，都会被这繁复多变的信息，冲击的心灵失常，严重的甚至会大脑炸裂。

  不过，这些混乱花纹落在三尊泰坦的眼中，却被他从中看出了一点秩序迹象——

  这秩序不是局限在局部，任何一处花纹单独来看，都是混乱的，可一旦将所有花纹看作整体，从全身的角度来观察，就会发现杂乱的纹路构成了奇特的秩序，时时刻刻在向外辐射某种精神波动，隐晦而神秘。

  这尊巨人的双目紧闭着，面孔看上去颇为年轻，但有一股威严的气息不断散发出来。

  “我们的同族，已经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我想那些邪神是没有兴趣变成这幅模样的吧，虽然吾认为这样的躯体，要比他们那丑陋的样子好上太多。”看着面前这尊新出现的巨人，哥楼瑞稍微松了一口气。

  雷霆泰坦菲德尔点头道：“嗯，说的不错，不过等一下还要看看这位同族，能不能拥有真名。”

  两尊泰坦说话的间隙，那新生巨人的双目缓缓睁开，就在这那双目显现的瞬间，无数星光再次浮现，从四面八方朝着那双眼睛汇聚过去。

  与此同时，在巨人的体内，起源世界中，更有诸多信息、力量、规则、元素等等，具现而出，然后升腾起来，从内部朝着双目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就这样，在内外两种力量的碰撞中，这巨人的双目陡然间蜕变，无数数据在其中流转，同时绽放出蔚蓝色的光芒，就像两颗恒星一样诞生，光彩夺目。

  然后，宛如雷霆一样的声音，自巨人的口中发出：“吾名欧瑞金，起源泰坦，掌管混乱与秩序！”祂的话，宛如皇帝制定的律令，一出口，就不断蔓延出去，掠过周遭星空，朝着更远的黑暗之处传递过去。

  话音落下，孙道的心弦却猛然紧绷。

  “起源泰坦？这怎么回事？刚才那些话，虽是自我口中发出，但不是基于我的意志，起源之名，我已经用在了起源之主上，这时候再加一个起源泰坦，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这么一想，他的心里又是警惕，又是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与敬畏。

  好奇的是数据世界的神秘规则，敬畏的则是那个所谓的大意志，越是登临高点，越是能感觉到那个联合大意志的恐怖。

  实际上，只是念头一转，他就意识到刚才的局面，恐怕是成就了泰坦之身，真正登临这个数据宇宙最高生命层次后，自然而然产生的变化，不受个人意志控制。

  这种变化，实际上存在不少，比如规则就是一种体现，先前登基世界王座的时候，也瞬时得到了许多传承，明了了诸多隐秘，实际上也是这种大意志引导的体现。

  不过，既然有好的引导，自然就有不那么顺应心意的，眼下的情况就是其中之一，本意是要区分开的两个分身和真身，结果却有可能因为“起源”的名号，被人联系到一起，未来可能要有些波折，只是既然已经发生，也就只能应对了。

  “好在，这种情况未必没有好处。”

  想着想着，孙道化身的泰坦巨人欧瑞金抬眼向前看去，远处的星空中，那三尊泰坦在听闻真名后，明显放下了戒心，将友善的意念传递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