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遇宸濠，共商大计
姐宁愿被抓回王府，也不愿再站在这条街道上，实在是太熏人了。而且，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别怪姐这么说，姐自己就觉得自己长得不错，更何况还见过娄姐姐那样天仙的人，刚才的那些自然是不能入眼的。姐是外貌协会的，坚持颜控。估计楼里也还有一个两看得过去的吧，就是那些所谓的花魁。不过，我还真的不敢踏进去。
望望天望望地，走吧，郁闷了。要怎么把娄姐姐救出来呢？最好的就是揭穿宁王的面目，让小皇帝制他。可是如果揭穿了宁王的身份，而王妃的名节已经不在，这样，娄姐姐也很难生存吧？还是直接把娄姐姐拐出来比较好。天涯海角的，让她跟朱宸濠走就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朱宸濠，娄姐姐在王府应该还算是安全吧。
“唔……”正当我想着，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我一惊，奋力地挣扎。不是吧？什么情况？遇到抢匪？恶棍？还是采花贼？
“嘘，别出声，是我。”见到我挣扎，身后的人捂得我更紧了。
是我？鬼知道你是谁呀？没见天黑吗？没见你在姐后面吗？你试试突然被一个人从后面挟持看看，你能不能不出声？我心中狂吐。等等，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我不再挣扎，貌似真的是我认识的人。
来人感觉到我不再挣扎了，然后松开了捂住我的手，我转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宁王！不对，是朱宸濠。听声音是朱宸濠。呜呜，是朱宸濠那厮没错了，宁王没有朱宸濠这样澄明而忧郁的眼神。
“朱宸濠！”吓死姐了，实在是太气愤了，一声不吭地走了，又一声不吭地出现了，还吓了姐一跳。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姐就不叫水影月。气愤！
我挥着我的拳头就狠狠地往朱宸濠身上砸！叫你一声不吭地跑了，叫你丢下娄姐姐一个人，叫你让姐好找！我心中憋屈，特别的憋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知道一遇见朱宸濠我就各种的想揍他发泄。
“够了没？再打下去，你就要为我准备棺材了？”朱宸濠也静静地站着让我打，倒是一丝的反抗也没有。
哼！算你识趣，乖乖地让姐打，姐手也累了，就暂时放过你吧。不过，说实在的，我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就真的出现了，实在是太好了，我掩不住心中的兴奋。
“我没钱，将你抛尸街头比较好。”虽然心中兴奋，但是，我还是嘴硬。哼，姐现在还是很生气呢。
“没钱能住客栈？没钱能去妓院？”朱宸濠笑着看着我。
我平静地看着朱宸濠。敢情他一直在跟踪我呢？好，好得很！姐还苦恼要四处寻他呢，他倒好，竟然跟踪姐，还不出现。他难道不知道我在找他吗？还跟踪了姐这么久，现在才出现。我就奇怪，现在姐是一身的男装，他怎么就认出姐来了呢。哼哼！朱宸濠，你耍姐是不是？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朱宸濠被我看得发毛，不禁向后退去。
我不理他的话，直接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敢耍姐？姐就让你知道姐的厉害。叫你跑，叫你跟踪，叫你不出现，姐姐我咬死你！哼！
“嘶……你……你属狗的？”朱宸濠被我咬，估计是很疼，但是他又不能大声叫出来，只能忍着倒吸冷气。甩了甩手，然后又摸摸被我咬的地方，有些惊愕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依旧看着他，这厮太让人气愤了，所以，我就看着他，看死他，哼哼！想想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就各种的憋屈，如果不是他，我能混成这个样子吗？看看我现在有多狼狈？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朱宸濠想要跟我解释一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支支吾吾起来。看得我实在有些不爽。一个大男人，竟然这样不干不脆。鄙视，我在心中狠狠地鄙视他。
“你是什么时候又找到我的？”我不知道他跟踪了我多久，想起这事，我心中还是各种的气愤，不过想想，算了，现在已经见面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而且他也被我狠狠地咬了一口，算是解气了。
“从你被他带到王府门前，昨天，我正好在王府外。然后今天，又看见语儿带着你出来，然后，一路跟着你。”朱宸濠回忆着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缓缓地向我道来。
“语儿，娄姐姐？”呃，貌似娄姐姐的全名我还不知道呢，我只知道叫她娄姐姐，叫娄姐姐比较亲切一些。乍听朱宸濠叫娄姐姐“语儿”，貌似有些不适应。不知道娄姐姐的全名叫什么，估计也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吧。
“嗯，娄清语。”朱宸濠说着，就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我知道他想起娄姐姐了，他会恰巧地再遇上我，是因为他担心娄姐姐，所以在王府外守着。或许，也是因为我是娄姐姐带出来的，所以他才跟踪我的。
其实吧，朱宸濠的那点心思我还是了解的。感情这种事情呀，就是磨人，还好姐是无情无爱一身轻。有空的时候帮着娄姐姐和朱宸濠两个人就好，姐就觉得，不应该去碰这些东西，太折腾了。
“娄清语，嘿嘿，原来娄姐姐的名字叫做娄清语，很好听呢。喂，你不要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好不好，一个大男人，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去把她抢回来嘛，现在一副苦样，没出息！”看着朱宸濠那深沉忧郁的样子，我就想踢他两脚。
“我……”朱宸濠有些无话可说。
我不由得翻了几个白眼给他。我真的不想说我认识他。娄姐姐怎么就喜欢这样的人呢？除了一张对得起世界的皮囊，就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好吧，我承认，也只有这样一张皮囊才能配得起我那娄姐姐。不过，这样的皮囊宁王也有一副，现在我倒觉得宁王也还不错的，起码，看起来像个男人。
“我什么我！我鄙视你！听着，赶紧一起想想办法，把娄姐姐抢出来。”看着朱宸濠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是我哥哥。”朱宸濠叹了口气，忧郁地看着我，但是似乎又透过我看去别的东西。
“他把你当做他弟弟吗？”靠！说的这是什么话？哥哥？哥哥能把他关起来五年，夺位夺妻吗？有这样的哥哥姐还不拿刀劈了他？有什么好叹气好无奈的？
“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而且，他……”朱宸濠似乎还有什么苦衷，但是却是说不出来。而且，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又没说要你夺回你的王位，你的身份，我只是要你把娄姐姐救出来，你知道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天天对着一张跟你相同的脸，但是却不是她爱的人，你让她怎么想？怎么生活？你要对宁王有义就有义吧，我才不管你。但是，娄姐姐是必须救出来的。你不认你的妻子，我还认我的姐姐呢！等我把娄姐姐救出来，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然后找一个比你好十倍千倍的把她给嫁了，哼！”我各种的火大，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姐现在各种的没有兴趣，姐只想救出我的娄姐姐。
娄姐姐是个人，不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物品！他是他哥哥又怎么样？就可以放任着自己心爱的人任人糟蹋了吗？在王府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娄姐姐那决绝的神情，她是为朱宸濠而活的，因为朱宸濠在宁王的手上，所以她才不得不屈服。可是，现在朱宸濠是什么态度？这叫我怎么能不发火。
得，姐也不巴望着朱宸濠能跟我一起想办法把娄姐姐救出来了。他要义就义去吧，姐自己想办法去救娄姐姐。真是太气人了，重见还不如不见呢。哼！姐就相当于不认识这号人物。姐就不信一个人就不能把娄姐姐救出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再慢慢说吧。”朱宸濠叹气。
只是，姐现在心情很不爽，很不想跟这个朱宸濠有任何的牵扯。姐一个人的力量也是力量，姐可以自己来，不需要他！姐才不要跟他走呢，哼哼！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敢抢回来的男人，姐打心里看不起。不管有什么原因！
“我们慢慢想办法。我不是放着她不管，只是，还有一些苦衷，而且，要救她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说吧，你总不能今晚就在这里吧？还是说还要去青楼？”朱宸濠带着一种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我去青楼是有原因的，你懂个头！”我真想踢他一脚。姐的深谋远虑他又岂会知道？一个女人去青楼又怎么了？姐去逃命，也不行？不过，估计朱宸濠这厮那么笨，是不会想到这一层的。算了，姐不跟他解释，浪费唇舌。
“姓朱的，你会嫌弃我娄姐姐吗？”古代人的思想我是不知道的，应该不会那么先进。
“你觉得我会吗？”朱宸濠反问我。只是浅笑了一下，然后带着我继续走路。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而且，姐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怎么想？不过，要是他真敢嫌弃娄姐姐，我现在就先把他踢飞。我那娄姐姐那么好。要是姐是个男的，一定跟朱宸濠抢娄姐姐。不过呀，可惜呀可惜！只能当姐姐。
“你会知道的。”朱宸濠依旧笑着回答我，眉宇间，确实透着淡淡的温柔。我心中的石头不由得放了下来。这才是我认识的朱宸濠，娄姐姐的选择，应该是没有错的，朱宸濠，有她值得爱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看着朱宸濠拉着我走了好久，但是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过，现在，我却是选择相信他，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吧。
“到了就知道了。”朱宸濠没有停下来，而是拉着我继续走。
好吧，到哪里都一样的吧，现在不是出城的方向，反而……没错，是往王府的方向。虽然我对这里不太熟悉，但是我今天好歹也是从王府出来的，而且逃的时候都是往跟王府相悖的方向逃的。自然知道王府的方向。
难道？难道朱宸濠也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要往王府的方向？想来也是。朱宸濠跟我分散也好几天了，但是宁王却没有找到他，而他，却一直在王府的附近出现，说明了他就是躲在王府附近，甚至可能是王府里面。
没想到朱宸濠其实也蛮聪明的嘛，我还以为他被关了五年，脑袋不正常了，以前是我白担心了。看来，宁王能夺走朱宸濠的王位，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朱宸濠无意去争，或者本就放弃了那个王位。嗯，事实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果然，朱宸濠带着我绕过王府，在王府的后面的一间居民房前面停了下来。绕过王府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心惊肉跳的。貌似里面有很大的动静，估计是发现我不见了吧。哈哈，殊不知，姐又回来了，只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看不见罢了。
朱宸濠在门口敲了三次门，顿了一下，又敲了两次。然后，门开了，探出一个老头，看到朱宸濠就恭敬地叫了一声：“爷，您回来了。”然后就开门让我们进去。
“老柏，这是水姑娘。”朱宸濠向老头介绍我。
“老柏您好。”我客气地叫了一声，才发现面前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看样子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
“老柏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这几天一直都待在他这里，所以，你放心。我的事情，他都知道。”朱宸濠看着老柏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朱宸濠信任的人，我也应该信任吧。朱宸濠在这里几天，都没有被发现，也就说明老柏真的是可信的人。看老柏的样子，看着朱宸濠长大的人，朱宸濠虽然是王爷，但是对他却是有些尊敬的，所以，想来，老柏对朱宸濠还是疼爱的。既然知道朱宸濠的事情，应该不会出卖朱宸濠才是。这样想，我的心也就安了下来。
“王府出了什么事？”朱宸濠也感觉到了王府里灯火通明，动静很大。所以问老柏。其实王府的事情，我能猜得到。不就是姐凭空消失了，宁王急了嘛。也没什么大事。
“听说好像是什么人不见了，王爷正在发怒呢。”老柏也看着外面道。
“你？”朱宸濠突然转向我。
我对着他笑着点了点头。就是姐。姐姐在宁王的面前表现得那么神秘，宁王自然对我有很大的不安。我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自然会动怒。哎，其实姐也不想的，只是，姐也是为了保命，才各种的装呀。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什么人。”朱宸濠对着我，冷静地说。
我但笑不语。又来一个问我身份的人。娄姐姐、宁王、小皇帝，现在又是朱宸濠，其实，我是什么人重要吗？我就是我，水影月而已。只是不小心牵扯进了他们几个人的事情。姐什么人都不是。
“水姑娘。”朱宸濠又叫了我一声。
“我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笑，依旧只是淡淡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