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狭路相逢，两虎对弈
事情都是有两面的，我自然知道。别看有这块玉佩就有着很大的权力，但是哪一天我怎么死的都可能不知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个道理我一直都很清楚。其实，只要平静地过着日子就好。但是，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已经踏上了这条路，遇上了宁王和小皇帝，自然，已经没有平静的日子可言。
“有了这个，以后看谁还敢去你家抢亲，哼！”一想到刘连凯那嘴脸，我现在还各种的反胃。
“呵呵，嗯，谢谢姐姐。只是，这样你跟他……”林翎羽自然也想到了那深一层的关系，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无所谓的，既来之则安之吧，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以后呀，你就坐着等那些公子哥们上门提亲就行了，看不顺眼的，要不就直接踢出去，要不就放狗咬人。看得顺眼的，合了心意的，就嫁了。省得林老爷整天担心着你。”我笑着说道。这样会比较好，让她慢慢地选择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有圣旨在手，估计也就没有人敢闹事了。
“呃……”林翎羽先是无语，然后又娇羞地低下了头。呃，还是那么害羞，不就是让她直接选择喜欢的人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们两个，快到城门口了，怎么走得那么慢？”走在前头的小皇帝回头看着我们有说有笑的，心中大概是不爽了吧。咳咳，女孩子讲话，自然男的都要站到一边去。我们讲的是悄悄话，自然不能让他听去。
“急什么急？不知道我们都还没有熟悉骑马吗？堂堂的一国之……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姐姐，什么是绅士风度？”林翎羽突然问我。我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正在回头看着我们的小皇帝，心中暗暗地滴汗。显然地，小皇帝也不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而且，也在等着我解释。
“所谓的绅士风度呢，就是在公众交往中注意自己的仪容举止，风姿优雅，能给人留下彬彬有礼和富有教养的印象。要有女士优先的礼貌原则。”这样讲不知道他们能理解不？
“本公子哪里没有绅士风度了？”看来小皇帝是理解了，然后立即反问我。
“首先，我们是女士，我们对骑马不熟悉，不能跟上你的脚步，但是你作为男士，应该理解女士的处境，替女士着想，应该停下来等女士先走，而不是催着让女士快行。”我煞有其事地说着。
“是这样子的吗？”小皇帝斜眼看着我，显然是不同意我的观点，他是皇帝，自然任何人都要顺着他。要跟他讲一些现代的理念，确实是有点难。
“难道不是这样子的吗？”我也反问。切，虽然知道很难让小皇帝接受，但是姐也不是那么快就妥协的主。姐就是和他杠上了，他是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跟姐一样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小皇帝无语，我心中各种得意的笑。
“水……卑职参见王妃。”守城的侍卫见到我们要出城，立即向我行礼。我头上顿时冒出很多的黑线，王妃……谁是王妃？别告诉姐你是对着姐叫的。那侍卫不敢抬头看我，一旁的小皇帝却眉头紧皱，而林翎羽一脸的诧异。
这是什么情况？姐什么时候成为王妃了？小皇帝的脸色好吓人呀，完了，姐貌似要完了。朱宸裕，你竟然玩这招，阴，实在是太阴了！
“你，抬起头来，你说，这里谁是王妃？”我心中还存在一丝的侥幸，或许是认错了也不一定，话说姐在这里是没有几个人认识的，守城的侍卫怎么会认识我呢？肯定是认错了，绝对的认错了。
那名侍卫听到我的话，然后抬起了头，对着我说道：“王妃，您就是王妃，这是全城的人都知道的，王妃就不要跟卑职开玩笑了，如果王爷怪罪下来，卑职可担待不起。”侍卫有些怯怯地说。
全城的人都知道？姐是王妃？那么姐怎么不知道？姐什么时候成的王妃？小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乌云密布，我得罪的是哪路神仙呀，别这样整我好不好？
“水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小皇帝的声音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气息，让我的心狂跳。小皇帝对我有意思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先前说过我没有答应宁王做他的王妃，但是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宁王的王妃，这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呀。欺君是什么罪？电视上大把大把的例子呀。
“我……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发神经。”我辩解。朱宸裕的这招真的是太阴了，就这样让全城的人知道我是他的人，王妃！亏他想得出来，这样子不管我到哪里，我都要顶着王妃的名。即使我否认，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别人都已经当我是王妃了。这是什么世道呀？
“说，我什么时候成为王妃的？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逼问那名侍卫。姐一直待在牢中，什么时候成为王妃了？真是莫名其妙！
“前阵子，王妃和王爷在街上行走，卑职有幸瞻仰了王妃的仙容，那时候城中的人就都知道了姑娘你是王爷的王妃。而且，王爷也不否认，还让轿夫送王妃回府，这是小的亲眼看见的。后来，几日前听说王爷正式宣布姑娘成为王妃。卑职自然不敢忘记王妃的仙容。”侍卫说得极其的恭敬和小心。
我觉得我真该拿把刀立刻结束我自己。真是阴错阳差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世界，太让人憋屈了。宁王竟然在把我关在牢房的时候还在外面宣布我是他的王妃！这样即使我不答应做他的王妃，我从牢房里出来，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就是宁王妃！狠！这招实在是太狠了。
“水姑娘！”小皇帝依旧阴着脸，我选择无视，真的只能无视，我要看向他的眼，我估计会被他的眼神杀死。姐可不想英年早逝呀！小皇帝似乎在等着我给他一个解释，可是，这事姐应该怎么去解释呀？朱宸裕这不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嘛。如果小皇帝觉得我是宁王的人，自然会失去对我所有的耐心，到时候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姐已经在小皇帝面前犯下了很多大不敬之罪，现在又加一条，欺君，得，姐真的就不用活了。
“这事以后我再解释给你听，我们先出城吧。”我皱着眉头。我的生死倒是无所谓，只是怕连累了现在跟我在一起的翎羽。先出城再说吧，把翎羽送回去，再跟小皇帝慢慢解释，到时候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而且，这里还是宁王的地盘，说不定等下宁王就来了。这对叔侄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呀。
如果两个人相遇，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不影响他们两个的叔侄关系，我就会成为唯一的牺牲品，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
“姐姐……”林翎羽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担心地叫了我一声，我报以她一个放心的微笑。这件事情，只要离开了这里，就不难解决。我相信我的解释小皇帝会听的。只是，以后……很多事情现在是很难说的。小皇帝的心思我是最难猜到的。
“好，我们离开。”小皇帝说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拉起马绳，准备出城。可是守城的侍卫竟然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大胆！”小皇帝的一名侍卫高呼，守城的侍卫闻声立即纷纷拔出了自己的佩刀，严阵以待。小皇帝冷冷地看着一切，什么都不说。
“王妃，王爷有令，如果看见王妃要出城，就转告王妃，请王妃先回府，然后跟王爷一起出来，要不，卑职不敢放行。”守城的侍卫依旧恭敬地对我说道。
我头上的黑线又多了一层。朱宸裕真的是一招之后紧接着又是一招。人不在，命令却早已经在这里候着我了。
“放肆，你看这是什么？”小皇帝的侍卫翻下马走到城卫的跟前，亮出了一个明晃晃金灿灿的令牌。
果然，城卫看见令牌就纷纷地跪了下来。哈哈，应该是看出了这是皇帝的东西吧，皇帝自然是要比王爷大。所以，城卫不得不放行。嗯，跟在皇帝身边就是好，到哪里都是通行无阻。
只是，似乎我想错了，小皇帝的侍卫喊道“让开”，但是城卫却依旧跪着，没有让路。这种情况让我轧了眼，不是吧？公然违抗圣意，这些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他们不知道只要小皇帝一句话，他们就都得掉脑袋吗？还是，他们就真的只认准宁王的指令？这可是对皇权的极大的挑衅呀。
这下不知道小皇帝会怎么处理。
“你们这是要抗旨吗？”小皇帝的侍卫怒道。小小的城卫，竟然敢拦路。
“卑职不敢。”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跪着的城卫没有一个有要起身的意思。
“踏过去。”小皇帝冷冷地说。人不起来，他就骑马踏过去，他是皇帝，竟然有人敢拦皇帝的路。
“皇上……”在我刚想阻止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好，是朱宸裕来了。他来得还真是快。面对这样的状况，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宸裕是骑马过来的，下了马跪到小皇帝的面前，大大地行了一个礼。那些跪着的人看见宁王下跪，早已经吓得哆嗦，连忙跟着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叔，别来无恙吧。”小皇帝坐于马上，丝毫未动，两只眼睛直视着朱宸裕，无形中透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我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不怒自威。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气吧，仅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饱受凌迟。
我心中不由得大汗，这是一个十七岁的娃该有的气势吗？做皇帝的人，果真是不简单。皇权，是不容挑衅的。我猜不到小皇帝接下来会做什么，而我的命运呢？我也不得而知。宁王这个时候出现，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这里是宁王的地盘，不知道有多少宁王的眼线。而这时候宁王却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小皇帝的身份，可以猜得出是居心不良呀！绝对的居心不良。
“回皇上的话，有劳皇上一直挂记，臣一切都安好。”宁王卑恭说道。在皇帝面前，他是不敢不恭敬的。
“嗯，那就好。只是不知道皇叔突然拦朕的去路，是何用意？”小皇帝的语气中透着怒气，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心惊。看样子皇上是要发怒了，龙颜大怒可能就会引来血光之灾呀，侍卫们各个诚惶诚恐。
“回禀皇上，臣此番来，只是想跟臣的内人说几句话，而非有意拦住皇上的去路。内人既然伴驾，臣自然是要细心提点让她注意一些，免得惊了圣驾。”宁王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说道。
我感觉到我的嘴角一直在抽筋，他这不是在跟小皇帝说他的老婆在伴驾，他来只是为了提醒他老婆好好地伴驾吗？可是，姐什么时候是他老婆了？他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哦？不知道在场的哪一位是王妃呢？朕记得皇叔的王妃姓娄吧？可是，据朕所知，这里并没有姓娄的女子呀？”小皇帝表示很怀疑地看着宁王，嘴角突然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我的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这叔侄俩，到底玩的是什么？我现在的脑子很乱，真的很乱。
“皇上好记性，臣的王妃确实姓娄，但是前阵子臣刚纳了一位侧妃。就是皇上身边的这位水影月姑娘。不信，您可以找一个这里的人问一问，这件事是全城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臣没有必要说谎。”宁王不理会小皇帝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说着。
“是吗？水姑娘，皇叔说的是真的吗？”小皇帝笑着看着我，但是我可以看到他眼底的寒意，像一道道的冰箭顶着我的脖子，我感觉到我已经命在旦夕了。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能逃避，不就是面对这些事情吗？宁王好手段，先前的准备工作很充分，就算我否认了，但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我似乎已经否认不了，宁王先下手为强，堵住了我的去路，让我只能回头去找他，可是，我又岂是就此屈服的主？
“皇上，您觉得我是一个会屈尊于一个侧妃的人吗？皇上的妃子我都不做，会去做区区一个王爷的侧妃吗？只怕是王爷认错人了吧？如果王爷不是认错了人，那也只怕是一厢情愿吧？”我毫不吝啬地回击，一箭双雕。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逃脱得了厄运，但是，我现在不能向谁屈服，死就死了。
“朕先相信水姑娘。”小皇帝的笑容是缓和了不少，但是想着心中也不大是滋味吧。因为我的话不仅是拒绝了宁王，连他也一并拒绝了。也就是说我不当宁王的王妃，也不做皇帝的皇妃。
“皇上……”宁王的镇定瞬间崩塌了，怒视着我。
“皇上，前些日子我是有过跟王爷逛街的经历，那是我刚到这里，王爷尽地主之谊，请我去吃早餐，然后在路上顺道逛了一下而已。难道跟王爷逛过一次街就要成为王妃？貌似没有这样的规定吧？”我向宁王挑了挑眼。明摆着，小皇帝是不希望我成为王妃的，他自然是愿意听我解释的。
“你！”宁王继续怒视着我。
“王爷，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那天对我的款待呢。”我笑靥如花，宁王耍手段，但是姐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