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边缘
子弹确实已经打进屋内，而且还是凭记忆打得！可是...三发子弹为什么只留一个弹孔！？布鲁斯暗自琢磨着，却没敢开启战术手电寻找另外两发消失的子弹。
虚拟雨布，强调弱光下的隐形技术。可以制造相关场景而且还能以假乱真，所以内部空间不允许有明显的光源存在。
“他们明明走的这条路，怎么一眨眼就没了踪迹！？”外面突然传来候拥军的声音。
“不会是被风吹下山去了吧！？”紧接着是郭凯旋的声音。“可惜了！咱们要不要默哀三分钟！？”
原来不是巡逻队，是自己人！
因为看不到说话者，布鲁斯释放联络信号并撤去雨布。收到回复确认，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见果然是熟人，布鲁斯好奇地问道：“石队长？你们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石小川还没说话，田晓晨就把话接了过去。“那边的山脊有塌方，冰层表面已经不牢固。所以呢，就过来了呗！”
布鲁斯现在可没心情听这个，拽着石小川走到刚刚挖开的洞口前。“遇到个奇迹，我突然间想不明白了！”说完，用手电照照洞内。
战术手电释放出刺眼的光柱直穿冰层，照例形成水面般的折断效果。石小川借助明亮的光线朝里打量一番，除了晶莹剔透的感觉再没别的。
“咿？人呢！？”发现狭窄的冰洞里面一无所有，布鲁斯一愣。“明明刚才还在！”
看看散开的防御线，石小川再次确认冰洞里没有任何异常。“你们躲在里面作甚？什么刚才还在！？”
经证实，布鲁斯的三名队友都没有看到冰洞里面存在过异常。而躲在冰洞里面，只是根据布鲁斯的命令行事罢了。
看到昔日同生共死的三个小伙伴，布鲁斯还是皱了皱眉头。出卖吗！？应该不会！
无意中一抬头，布鲁斯正好看到石小川在看田晓晨。见两个人的表情不同寻常，布鲁斯便知其中必有蹊跷。迅速收起曾经的表情，正色道：“如果我们还是盟军，希望石队长能够据实相告！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石小川看到对方突然露出獠牙，并且国语还说得如此流利便知有些事情十分复杂。不过，相对于此时所发生的一切，对方的发现才是最棘手的问题。当务之急不是剑拔弩张，而是应该马上消除误会。
石小川看田晓晨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是可以肯定布鲁斯刚才所见所闻都是场景。而这里就是与场景发生接触的边缘地带，由此可知他们刚才看到的山脊塌方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
有些事情可以解释，但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除非你反复经历过并且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否则就算说上一天一夜仍然说不明白。
石小川示意他的队员都把枪放下，然后看着布鲁斯不说话。等对方也把武器收起来，这才笑道：“对不起！无可奉告！非常感谢你们提供的帮助，我希望你们到此为止吧。”
布鲁斯冷哼一声。“我们要是坚持呢？”
石小川也没二话，当即表示道：“后面，恐怕只会超出你想象！听我一句，留在这儿，或者干脆撤离！我知道你们有任务，我们的任务最终都是一个任务！”
见对方说得比较中肯，一直都在察言观色的布鲁斯点点头。用手电筒照照冰洞，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这里面冰封着一座突发透水事件的哨所，而且很可能与地堡相连。只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就象...就象...”
石小川补充道：“就象是投影！对吧！？”
石小川能感觉到场景的存在，却没有学过如何开启场景。如果现场有会借助发现契机打开场景的大师，再交流也就不会这么费劲。只需把人带进去再带出来，或许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布鲁斯问道：“为什么！？”
再过十分钟就是无人机的巡逻时间，石小川也没工夫给谁答疑解惑。与其说破嘴皮子，还不如带他们进去闯一闯。也许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警告从来都不是跟谁开玩笑。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无话可说。跟上！”石小川说完，招了招手。“全体都有！原定计划不变！目标，南峰！出发！”
场景的存在一直处在若即若离的状态，尤其是在开放地带更是如此。你看着它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去抓却发现咫尺天涯。并不在意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你已身在其中。
山顶的雪越下越大，呼啸的山风刮来大片乌云。都说天有九重，只有登高望远才会发现它的分界线就是云层。每上一重，头顶还有一重。
天空阴沉得厉害，都是头顶的那一重闹得。现在明明还是中午时分，昏暗的光线却已如傍晚相似。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为遇到敌方的地面巡逻队而闹心。
阿鼓身后的背囊里装有此次任务要使用到的炸药，或许也可以直接呼叫飞弹打击。但那是没办法的办法，能不用最好不用。留在原地的三名队员见石小川带队走入夜幕之中，忙望向他们的队长布鲁斯要命令。
他们是特种部队，我们也是特种部队！
黑暗不期而至，朦朦胧胧的风雪里透过一丝亮光。漫天大雪对视线造成影响，根本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在闪光。光明的意义恰恰就在于此，仿佛是一丝温暖的手。
就在布鲁斯想要看清楚之际，光亮就这么凭空拉近了许多。道路两侧的路灯，将这场雪渲染到极致。惨白的灯光辉映下，是一条通往山顶隧道的柏油路面。
“该走了！”
不远处突然传来石小川的提醒，令布鲁斯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看到还在等出发命令的三名队员，这才意识到这次真的不能再等了。
布鲁斯抬起手臂朝前挥了挥，算是正式下达出发命令。不经意转头看向那座明亮的冰洞，一张再清晰不过的马脸此时正带着嘲弄的眼神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