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保持平飞
旋转！旋转！身在其中，只剩这一点点意识。仿佛是驾驶超音速战机高速完成规避动作时的懵，让人无所适从。努力去控制，却发现大脑此刻不知在琢磨些什么。明明知道现在最需要干点什么，却实在想不起来要干什么。
石小川事后跟他的兄弟们开玩笑说，他当时知道自己在哪儿。穿越回去当了凯撒，然后见到了传说中的克利奥帕特拉七世。人们都说这位埃及艳后长得万分妖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至于长什么样，他没说。
不知道谁开启了战术手电，只是一眨眼就变换了数个夸张的角度。不知道还要飞多久的石小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柱越飘越远，直至消失不见。他不知道是自己飞得太快，还是那位点亮手电的小哥飘得太慢。有快有慢的飞行模式，令人忧心忡忡。
除此之外，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多亏里面不复杂，一路过来没遇到特殊情况。这要是横生枝节，连碰带磕的非出意外不可！
嘭！
刚刚还在庆幸的石小川后背撞到个什么东西，要不怎么说凡事千万别高兴的太早。要不是身后还有背包缓冲，这一下非撞吐血不可！
借助片刻的停顿，石小川再次使用刺刀固定住身形。金杖释放出的光里只见到飞沙走石，周围再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悲愤还没燃起，一个不小的物体从眼前滑过。石小川忙用金杖一挑，随即感觉手里的刺刀猛地抖了一下。其震动幅度之大，令刺刀险些脱手！
金杖顶端释放出的光源最盛，随即照亮一张惨白的脸。要不是石小川见多识广，真能当场撒手。稍一打量还没说话，就听那张没有一点血色的表情喊出熟悉的声音。
“救我！”
周围的风声太大，李泽好象喊得是这个词。石小川听出是她的声音，庆幸之余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赶紧抓住！等风停，就安全！“
“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见！”李泽的耳力从没经过强化训练，听不见很正常。
带起人类的风，其劲头十足。夹在其中的飞沙走石打在衣服破啪作响，又岂是一个疼字可以说明的！？
石小川担心李泽抓不住金杖，试探着用双脚勾住她。连续努力几次还没成功，抓住刺刀的胳膊已经不争气地抖了几下。脱力的征兆如此明显，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有人在努力，有人却好象没事人似得到处乱看。吃力的手臂连续出现抖动，石小川却发现这一情况。本想大骂这个不知危险是何物的丫头片子，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靠！你是来参观吗！？赶紧找地方固定自己！我快坚持不住了！”
以为安全的李泽根本听不见石小川在喊什么，只好顶着风问他刚才说的什么。“你能不能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顺风的听不见，顶风的却还能分辨出来，石小川对这位老大娘只能用苦笑释怀。整条手臂开始麻木，等抓住刺刀的手失去感觉，以后也就没烦心事了！
“教授！兄弟们可能都牺牲了，咱们马上就会去找他们！”
李泽可能只听清楚了最后一句，冲着替她挡风的石小川连连点头。戴着大号风镜，完全是一副憨厚的表情。“行！就这么说定了！石小川！你是故意的！”
终于松手的石小川现在连自己的手臂在哪儿都不知道，哪怕想握成拳头竟然也变成奢望。他不清楚刺刀是留在地面上的那道缝隙里，又或是抓住手里。直到飘出很远，才发现多少恢复点感觉的手心里还握着那把功不可没的三棱刺刀。
石小川不知道刚才后背撞到什么物体，总之距离地面和周围的墙壁太近肯定不是好事。这次是后背被撞，下次可就不知道撞到哪儿了。万一是脑袋，脖子当场就能断了！
担心的念头刚刚升起，握在手里的刺刀几乎感觉不到。就在石小川意识到左手即将失去感觉的刹那间，双脚猛地蹬住地面带着李泽飞身而起。旋转！再次开始！
说时迟那时快，从狂风刮起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却让人感觉时间已经静止不动。
再次被大风刮起的李泽明白金杖是她现在唯一的安全链接，只要不撒手就不会独自在黑暗中徘徊。大声提醒石小川一定要抓牢的同时，李泽努力地抱住金杖誓不撒手。
自打石小川掉进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跟着的兄弟们陆续消失不见。也不是真的没了，只是周围的环境实在看不清楚人都在哪儿。当石小川再次与一个物体发生碰撞之时，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人。只有由于风沙太大，实在张不开嘴，以至于连惊呼都要憋在心底。
事情如他料想的差不多，第一次发生碰撞的是挂在地面上的李大成。而这一次，则是和脱离地面的候拥军撞到了一起。
石小川不知道的是，兄弟们其实一直都在努力跟在他的四周。由于金杖释放的光线不足，他和李泽两个人都看不到身边周围的情况。若问别人怎么确定他的位置，异口同声的回答竟然是金杖释放的光源包裹着你和李教授。那么大的一组两头大中间细的哑铃状灯泡，就算瞎子也能看得到！
有了这个灯泡的存在，自然不会有人掉队。再说被风抽进来的方向高度一致，其区别仅仅就是有人会比石小川快点或者慢点。就象某位同志所说的那样，我们其实都在路上，没碰到的原因，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他们不是在你的前面，就是在你的后面。
此时的石小川还不知道自己能发光的事，直到迎头再次发生撞击事件。当两个碰撞在一起的头盔发出闷响，石小川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都不要靠得太近！保持距离！”
能不能被别人听到暂时还不清楚，反正他喊了这一嗓子以后就没再撞到任何东西。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人就会渐渐失去方向感。好在战术小队不会发生这种尴尬，除非周围有强磁场的存在。但错觉跟方向感无关，横飞的状态已经被表层意识归结到掉落中去。现在，是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