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瞬间的距离
最有希望胜利的第二场在众目睽睽之下逆转，最大的希望顺延至第三场。退下来的机甲队长一见石小川就表示多亏防护甲给力，要不然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银光闪闪的盔甲完好无损，更多的原因是当地人懂得当地禁忌。若是在外面让他们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现在的机甲队长估计要请个铁匠帮忙重新卯起来才行。
是否再派出第二部机甲出阵作战，不明真相的群众纠结万分。如果让这些笨重的家伙再上去打一场，不用开始就已知结果。这可怎么办！？至关重要的第三场，到底打还不打！？
打！当然打！再度挺身而出的石小川把这个答案传递给彷徨的人们，并且告诉他们，我们不仅要打，还要取得第三场的胜利！
所有人都看到石小川轻松赢了第一场，所以都相信只要他出阵肯定能够胜利！即将消失的希望之光重新燃起，周围响起一片欢呼。
长公主沉着脸看看身边挥舞刀枪大喊的兵卒，突然也跟着振臂高呼两声。她希望看到石小川出阵跟世间少有的绝顶高手决战，至于结果，不重要！
黄连苦的药力可以维持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具体透支多少生命无从考证。高手之间对决不可能从清晨打到傍晚，顶多几分钟的事儿。三十分钟，足够！
迈步走进两军阵前的比武场，石小川抱拳拱手。“在下不是侍卫长，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刚才承蒙拓拔兄弟想让，这才险胜一局！意犹未尽，这才第二场登场。老人家不用客气，索性再派高手上来给晚辈指点一二！”
这可是至关重要的第三局，再没人敢视之如儿戏。对面的长者眯着眼睛看看气定神闲的石小川，便知究竟。一抽长剑，瞬间站到对面。“老朽多年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有幸能跟侍卫长大人一决高下，乃平生之所愿！”
李泽刚才已经偷偷提醒石小川，对面最虚幻的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如果按照之前的年级对应他，长老级别至少是上到初二的！
当时的石小川暗暗乍舌，偷偷问李泽，如果虚幻长老只是卡到初二年级，那么上到初三的应该是个神话传说。李泽也没废话，直接表示那个神话传说就在后面的光明军圣殿里等着。想见传说不是不可能，打败你眼前的这个初中生就有希望见证奇迹！
与漫无天际的说辞不同，凡事就怕有个触手可及的希望在里面。明明就在眼前，怎么着也要奋斗一把。嗑了黄连苦，再加上触手可及的希望。此时的石小川，信心满满。
“晚辈能跟传说中的虚长老切磋技艺，乃是晚辈的荣幸。”石小川客气一番，提刀在手完成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起手式，属于一种尊重对手的开场白。就好象双方谈事情，见面先说声你好一个意思。尊重你的谈判对手，其实并没有错。
可是，当这一幕发生时，长公主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李泽也在暗呼不妙。起手式，也是要分场合的！
正如那个小女孩所言，石小川他们是一路破坏着当地人家园而来。就算之前没有恩怨，现在也已变成仇人。作为隐于此地休养生息的隐世家族而言，他们答应三局定输赢已经给足光明军面子。
从比武正式开始那会儿，便是一场家园保卫战。此时在他们眼中，对方就是一群试图占领我们家园的强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有这个说法在前面摆着，还要啥起手式！？李泽的担心刚起，石小川已被千道银光包围。
一上手，不对！应该还只是个想法的时候，石小川就意识到刚才的黄连苦白吃了。放松的意识完全跟不上节奏，更别说是感觉对手的方位。
若不是全力舞刀护得风雨不透，若不是避免武器碰撞。可能现在，有个人已被砍成大小无数块。勉力维持中，石小川抽身不得。跳出圈外，竟然变成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你斗蛐蛐吗！？要砍就来个痛快！”石小川果真有令人望尘莫及的本事，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喊出十二字外加三个标点符号。
实事求是地讲，两个吃了黄连苦的石小川加一块也打不过一个白胡子老头。下山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啃不动的高手。说信心被撼动吧，好象有点牵强。说怕了吧，他肯定不服。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真打不过人家！
出手的长者并不急着取胜，他有自己的打算。不是不想，而是想看看晋级后的侍卫长手段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平。另外，还可以通过各自的招式来比较一下光明军的看家本领。毕竟，光明军是昔日的神话。说里面没点真材实料，肯定不可能！
“侍卫长大人！老朽有点奇怪！”长者说话，完全是闲暇之中语气。
石小川没空回答，干脆不予理会。
长者知道他不是不想说，只是意识都被控制住而没有多少反应。老人嘛，见到不长进的年轻人总想叨叨两句。所以没打算听谁接下句，边施展招式反复诱敌，边继续说道：“意识这东西，只能利导而不能强求。你把意识交给感觉没有错，但你却没把意识感觉再要回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石小川只感觉内息随着刀锋舞动消耗得越来越快。即便有药力不断辅助，凝聚起来的内息仍有点后劲不足。多亏一心二用的本事能让他听清楚，却无法临阵去改变习惯成自然的作战思路。
无奈的是，只要一试着找回意识感觉，胳膊腿立马和你闹别扭！甚至连脑子也跟着起哄，眼花缭乱之中反应如蜗牛。
反应迟钝归迟钝，体会生死就在眨眼之间的潜能不断纠正之前的错误思路。随着攻击防守动作慢慢从偶尔出现卡顿重新回归行云流水，大脑突然变得清晰无比。原来，从茫然失措到得心应手的距离，相距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