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优恤降敌
麾下水师将士倶是这般说法,应天水师将军心中微觉欣喜,此番前去应天水师舰队中投诚归顺对方,起码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有了地下的一大班子弟兄,相信和自己达成合作协议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应当不会如何轻贱于他。
心里头有着这般的想法,汉军水师舰队不由有些志得意满了,觉得此番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水中去,一则可以保住性命,二则依旧可以应天水师舰队中领一个一官半职,总算自己前半生的奋斗不至于就此付诸流水。
此人心里头有这般的想法,对于麾下将士的心意也是了如指掌,眼下被应天水师舰队的舰队战船重重围困,久困湖中,一旦食粮渐尽,无异于坐以待毙。
麾下的京师也不是不想突出重围,只是三番四次的组织人手冲击应天水师舰队的阵营,却始终是冲不出去,丝毫没有办法从铜墙铁壁一般的严密无间的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边上打开一条口子。
军中将士计议若是这般情势,已然是无计可施了,唯有坐困愁城,久而久之,只怕真的要束手待死。
唯一可以借重的只有汉军水师舰队的那些绝杀大阵的战船能够再度驰援此地,只是眼下依旧毫无迹象,战船上的将士都明白沿线爱若要解去重围,定须汉军水师将官率领援军战舰自外面杀入,围困垓心的水师将士与之呼应自内杀出,如此里应外合,两下夹击方能一举功成,舍此只怕是别无解困之法了。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麾下将士此番愿意跟随自己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中去,只怕绝大的缘由是想要水师舰队的援兵再度驰援此地,今日只怕是虚无缥缈的梦幻泡影,毕竟外头还有极为强悍的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牟将士虎视眈眈的,即便是真的来了援兵,是否会跟先前驰援此地的应天水师舰队援兵一般,同样落入应天水师舰队的口袋阵中,也是殊为可知之事。
如此一来,这些水师将士便只剩下跟随自己一同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如此一来方能保住性命,对于麾下的水师将士而言,眼下能够若是想要保住性命只怕也唯有和自己一道叛降出汉军水师。
汉军这艘战船上的将官兵丁今日屡战屡溃,闔船将士死伤过了半数,士气低落,锐气丧折殆尽,面对如此强盛的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兵牟几无还手之力。
底下的水师将士也是心中畏惧,生怕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军对着苦苦困守垓心的汉军水师战船下了诛杀令,只要是负隅顽抗的汉军水师将士倶是格杀勿论。
如此一来,只怕战事便不会如此眼下的这般情形了,如今两军对阵,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士虽是猛悍无匹,不过终究为放开手脚大肆厮杀,只是兜兜转转的利用车轮。大战消磨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兵力,并未倾尽全力大开杀戒,想来是应天水师将军有令不要进逼过甚,给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将士兵牟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中去留下一点转圜的余地。
即便如此,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将士兵牟已然有些寡不敌众,兵力被对方的车轮战术消耗的七七八八,只是未被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牟将士杀的咯落花流水而已,不错情形窘迫,兵力不敷使用,也好不到哪里去。
将军明白跟随自己的水师将士只怕都是抱着这般的心思,说起来这满船的麾下将士里头可能连十个忠心耿耿的效忠自己的部属都不到。
心里头想到此处,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军只觉心头微微发苦,自己也算是汉军水师的舰队中的职衔不低的水师将官的了,可是麾下的水师将士对于自己依旧是敬畏多过于忠心,想要自己军中培植几个心腹难道真的这么难么。
将军游目四顾,瞧了瞧身边不远处的那伙在自己被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邀请过去赴那鸿门宴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水师将官,这些将官倶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眼下个个都已然在战船上身居要津,说起来都是在自己的庇佑之下方能如此,可是这些水师将官丝毫没有一点孝心,方才居然还有些将官欲要藉此机会谋害自己的性命,取代自己的位置,更是想要把自己的脑袋当成是一件礼物交付给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军,对于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这名水师将军而言,这些都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
不过眼下的情势危殆,不宜于此对麾下的水师将军做一番惩戒。更何况甄别麾下水师将官到底对自己是如何的一种态度尚且需要花费一番的功夫,对于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而言,也不是容易做到事情。
这些都是花费功夫,对于这名水师将军而言,眼下最为头疼的便是行将投诚归顺的哦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即便欲要从军中揪出心怀异志的水师将士来,实在并无把握。
眼下对于水师将士而言,跟从水师将军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实在不知道前途如何,不过最起码暂时可以保全性命。
汉军水师将士心里头觉得今日一战想要突出重围已然是毫无办法了,眼下唯一能够保住小命的机会也就只有跟着水师将军一道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了,若是失却了这般的机会,只怕今日非要饮恨当场不可。
水师将士的意思,应天水师将军自然心里头明白。
对于这些水师将士而言,自然是想要活命的。若是别无机会,汉军水师将士只怕也不会群起响应要跟从自己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
汉军水师将军心下对于麾下将士的心理的揣摩极为到位,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将士固然有不怕死的,不过自然还是怕死的居多。
即便有不怕死的水师将士,依旧有些家室的牵累,也没有办法和应天水师舰队的战场上的兵牟将士决一死战,一拼到底。
不怕死的汉军将士也是唯能如此,那些贪生怕死之徒就更不必说了。
情势危殆,若是不从权行事,唯有于此负隅顽抗,和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硬拼一途。
可是对于这些水师将士而言,可不愿于此白白送了命。
汉军水师将士明白若是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发动总攻,攻势势必比眼下要猛烈十倍以上,对于兵力不敷使用的汉军水师舰队上的将士而言,那等攻势实在无法消受,只怕战衅一起,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兵丁组成的薄弱防线马上便会被应天水师舰队的战场上的就将士将士攻破。
应天水师攻陷的战船,那些如狼似虎的水师将士一旦杀伐过来,对于被人家攻陷了战船的汉军水师水师将士,此番恶战便如僵梦一般,无法抵御,无法抗拒,到头来只怕唯有一死。
汉军水师将士自然不愿意就此了账,故而对于此事而言,已然是别无办法。汉军水师将军的一席话,也打消了一些不少将士心中对于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之后是否会遭受到对方水师将士的欺凌侮辱的疑惑。
“去,我等愿意跟随将军前去,莫说叛降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即便跟着将军上刀山下油锅,我等也情愿随着将军前去。”汉军水师舰队的一名性子激烈的将士对着水师将军高呼到。
“没错,跟着将军到哪里我等也不会吃亏,今日我等便是跟定了将军,将军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到哪里。”另外的一名水师舰队的将士对着水师将军开口言语道。
“属下们皆愿唯将军马首是瞻,将军有何所命,属下绝不违抗。”一些汉军水师将士也纷纷开始表态开来。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水师将军知道时机来了,便伸手指着麾下的那些心有未甘的水师将官高声呼喝道:“底下的军中将士倶是愿意跟从本将军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诸位将官意下如何。若是诸位已然另择高枝,执意不从,本将军念着袍泽之谊,断然不会相阻,任凭诸位来去自如!”
这番话里头明显了有了讥讽之意,水师将官们也不傻,明白水师将军口中有这番言辞,不过是故作姿态而言,照着今日这般危殆的形势,即便是水师将军愿意麾下水师将士自行离去,另择高枝。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们也无从知道高枝在何方,眼下唯一能够保住性命的只怕是唯有跟从将军一道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了,除此之外只怕别无机会于大战之下保全性命。
故而有水师将士对着水师将军笑着开口言语道:“将军言重了,我等水师将官岂敢背弃将军独自行事,将军乃是我等的官长,官长有命,吾侪同辈焉能不遵。将军说这番话岂不让我等这些属下的难堪么。”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心里头明白,这名水师将士所言,只是对头不对心,实在的想法可能未必如此。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虽是心知这名水师将士未必真心,却也没法驳他的话。
毕竟这名水师将官的言辞里头对他还是极为尊重的,既然对方如此给面子,自己也不能不要面子。
而今于此地撕破了脸皮,只怕对谁都不好。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心里头这般想着,便也微带笑容,对着那名水师将官回复道:“本将军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我等倶是袍泽弟兄,反正本将军要是有肉吃,也不会让你等光喝汤的。此次本将军领着你等叛降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一定也想方设法在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面前给尔等说说好话,让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看在本将军的薄面上,也给你等在应天水师舰队中安置相应的位置,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屈就了各位。”
这番话说的俚俗难言,不过话糙理不糙,那些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闻得此言,不由觉得将军这番话不但说的在理,而且也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知道这些水师将官迟疑犹豫,不过是觉得若是跟随自己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之后,只怕叛降过去之后,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将军不待见他们,让他们在应天水师舰队中的下层将士做起。
如此以来,这些已然在汉军水师的舰队中身居高位的水师将官必然会觉得极为失落,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已然汉军水师舰队中辛辛苦苦的打拼了许久,辗转升迁,消磨了无尽的光阴,更何况上下使钱打通了不少的关节方才谋求到今日在军中的这个职位。
有如许多大的本钱砸在里头,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这些将官听闻了水师将军说是要带着他们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之后,便有些患失患得了。
毕竟在水师军中的积累,这些汉军水师将官倶是不愿就此舍弃,他们跟地下的那些下级的水师将士兵丁不太一样,那些水师将士无论跑到哪里当兵倶是一样,反正只有有人给钱给粮食,他们就当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应付差事,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些水师将官可就不大一样了,在汉军水师舰队中当个一官半职都是要花不少本钱的,这些水师将官中不少人花了血本谋求到一份军中职位,而且三节两寿还要给长官送礼,这可以不小的一笔开销。
不过不如此做法必然被长官摈弃在私人的圈子之外,日后想要升官发财可就难了。故而很多水师将官都是咬紧牙根给水师将军送礼,以期望将军能够提拔自己。
这些投入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官而言,自然是不小的负担,不过政以贿成,汉军中卖官鬻爵,都已然公开的秘密,有些将军甚至是将手下的将官位置明码标价,待价而沽。
军中风气如此,这些水师将官自然也不能免俗,个个都沾染上了这等的风气,故而应天水师舰队中贿赂公行,悍然无惧。收礼的固然心中欣喜,送礼的也是暗暗高兴,毕竟长官肯收自己厚礼,也就是对自己别无成见,如此一来对于自己日后的前程并无挂碍。
而对于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而言,不少人是花了绝大的本钱的,这些水师将士花足了本钱,自然是想要捞回来,上任之后便无所不用其极,营私舞弊,中饱私囊。
监守自盗,自不必言。更有甚者在长官的授意和首肯下,令麾下的水师将士于暗夜中脱去水师号褂,明火执仗的扮成中途抢劫的强盗,于江面上洗劫过往的商船,打劫完毕后,便和长官一起坐地分赃。
这样吊诡的洗劫案子就算是被报到官府中去,就算是一千年也破不了,毕竟都是官家的人犯下的事,即便六扇门里头的捕快有所风闻,也不敢对着水师舰队的将官动手。毕竟这些捕快们都要留着脑袋吃饭,要是谁敢趟这样子的浑水,差不多就是把自己的性命耍着玩了。
这种要命的勾当,那些公门里头的精滑的好似鬼一般的人物自然是不愿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了,而县官为了自己的前程,自然也会把这种事体给淹了,如此一来只要费上一番手脚,便可使得此事湮没无闻了。
即便遇到一个强项令,不知死活的移文道军中问勘此事,水师军中也会官官相护,让此事以大化小,不了了之。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对着做出这些事体的麾下的水师将士有何举措,毕竟这里头一般都有自己的一份干股,如是让人纠察出此事来,到头来自己也是逃脱不了干系。心里头有这般的念头,水师将军自然将麾下的水师将官推出去。
所以这些案件都是无头公案,尘封许久也未能定谳,若是民怨沸腾,上头追查的紧了,自会买人顶替,了结了此事。
故而对于这些在军中谋得差事未久,或者谋得差事之后未能把谋取差事时候花掉的亏空窟窿补上的将官,自然心里头有些迟疑,觉得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自己在汉军水师中打通关节谋求职位所花费的银子只怕是毫无着落了,心里头有这般的想法,自然对于将军的提议闔船将士一同随他投诚归顺到应天水师舰队中去有些抵触。
一旦投诚归顺到了应天水师舰队中去,只怕卑污机会将自己先前在应天水师舰队花的银子弄回来,这一点对于水师将官而言自然是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
而且投诚归顺打应天水师舰队中去,若是只能做一名普通将士,对于毕竟在汉军中做到了一定职位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而言,也是一件极为难堪的事情。
不过听闻了将军说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会优恤投降过去的水师将官,此番言辞对于他们而言自是有些难以言喻的诱惑。
若是能够顺利投诚归顺过去,不,眼下的是不得不如此行事,只是过去之后能够依旧坐上和应天水师军中相差无几的位置,对于这些水师将官而言,自然是一件极为不错的好事。
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能够有个一官半职,如此美事,为何不应承下来。
若是不应承,岂不是傻子一个。
不管如何,汉军水师将军的这番言辞对于一些水师将官而言,极富诱惑。
他们觉得若是不跟从将军一道投诚归顺打应天水师舰队中去,想要保住性命只怕是别无机会了。
对于这些水师将官而言,保住性命自然是第一要务,除此之外能够保住相应的职位,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心意大动,心里头倶是明白这般的机会只怕绝不会再有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