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会错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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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惠重又来到山下宫女的住处,心里本是不安,好在有冯嫽给他壮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不晓得怎么跟女人打交道,更没跟女刺客交过手,万一碰到人家的某个部位,被当成下流胚子该咋整。
既然交手,就不好控制轻重,轻了给自己找麻烦,重了又怕下手太狠,一招毙命倒是省心,又怕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总之,女人就是麻烦。
常惠在冯嫽身边唉声叹气苦不堪言,冯嫽不耐烦地白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咳,我有啥事瞒你啊,我、我是”常惠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可不想给冯嫽留下窝囊的坏印象。
“那你这是怎么了,身上长虱子啦”冯嫽注视着山下那片黑暗,皱眉道,“你不跟我说实话,就不要跟我一起行动,还不如我自己去呢”
“唉,你又发什么脾气啊,我怎么了我,好,好,跟你说还不行么我、我从没跟女人动过手,轻重拿捏心里没数,要是被我一拳打死了怎么办,公主不是还要留活口吗”常惠烦躁地抓耳挠腮,喃喃道,“女人做什么刺客,找个男人生孩子不就得了吗,非得学人家当刺客”
常惠念念叨叨了一通,冯嫽听着不顺耳:“你这是歧视女人么,谁说只有男人才能当刺客,女人的作用就只是生孩子”
“没,我没这意思”常惠察觉到冯嫽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把握而已,待会儿动起手来不知轻重,这样吧,你看着我,你要我动手我再动手,这样就能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务了。”
冯嫽反问道:“只有你能动手我又不是摆设我学功夫不是留着看的,那个刺客太可恶了,竟敢伤害公主,我要亲手抓住他”
“不行,我不能让你跟刺客交手,尤其是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常惠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一把拉着她的手,激动地涨红了脸,“跟我在一起,谁也不能动你一根头发,绝对不行谁要是伤了你,我扒了他的皮。”
冯嫽愣了下,常惠平日嬉皮笑脸惯了,忽然这么正经她还不太适应,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温柔,听起来心里却暖融融的。
“好了,我们互相照应着就是了,女刺客又怎样,你根本不要想这么多,只要记住你是来抓刺客的,不分男女。”冯嫽的手被他紧紧攥着放在胸前,渐渐地,她的脸也红了,轻声道,“放手呀,快点,公主要我们及早回去呢”
“啊,哦,嗯”常惠蓦地放开她,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两声,“小嫽,说起来这是咱们第一次在一起吧”
冯嫽揉着微微发烫的手,扫他一眼,飞快地低下头:“哪有,以前我们在山上照看左贤王的时候,经常整晚都在一起嘛”
冯嫽自己没有发觉,她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意味,常惠不由心尖儿一颤,胸口起伏的幅度逐渐加大,体内有种莫名的热流肆意冲撞。独自养伤的那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尤其是在夜里,窗外的月光那么温柔,就像是她水汪汪的眼睛。
今夜,朦胧的月光映照着她娇俏的面容,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周遭寂静无声,常惠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个不停,手心里还留有她的芬芳,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想要将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然而,常惠只是想想罢了,他正在执行任务,哪有胆量想这些香艳的场景。他意识到自己对冯嫽的感情不是同伴那么简单,他又不敢正视心里蠢蠢欲动的男女之情,他说过这辈子不成家不娶妻,为什么最近时常冒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唔,我们”常惠话没出口,冯嫽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常惠反射性地要推开她,没想到竟被她一把拉到怀里,抱住他不许他动弹。
常惠彻底懵了,他刚才只不过想想而已,冯嫽居然来真格的了。难道她也默默喜欢着他早就想找机会向他表白还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使人迷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主动投怀送抱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常惠想到了很多很多,等他的大脑运转速度放慢下来,胸口的燥热又在提醒他两人多么亲密。冯嫽搂住他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足以感受到彼此纷乱的心跳,她的身体很柔软,像他吃过的桂花糕,放在嘴里就会融化。她的发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勾去了他的五魂七魄,整个人飘飘然,完全不知所措。
“小嫽”常惠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竭力克制自己的冲动,善意地提醒道,“你、你要冷静,我、我们不可以这样”
“嘘,别说话”冯嫽按住他的头,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不要动,安静点儿。”
他们的距离更近了,常惠的额头抵着她的肩颈,鼻子呼吸着她的气息,嘴唇贴在她的锁骨上,他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好了,往哪儿看好像都不合适。敞开的衣领露出光滑,美好的肌肤,他强迫自己不要往下看,偏偏那双眼睛又像不受控制似的,沿着那道隐约的沟壑,看向她的丰满。
“哗”常惠忽觉阵阵热流从鼻腔里奔涌而出,他狼狈地伸手去擦,却被冯嫽抱得不能动弹,任由热流浸湿冯嫽的衣衫。
常惠浑身酥软,靠在冯嫽身上,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这时,冯嫽带着他蹲下来,就在常惠以为自己将被推倒的那一瞬间,冯嫽扳过他的头,指向不远处的那座凉亭,轻轻地说:“你看,那儿有人。”
“呃”有人没人真的不重要,常惠只觉得就快要热死了,冯嫽放开他的时候,喘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强烈的不舍,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冯嫽看他像座泥雕一动不动,仅仅是扫了眼也没放在心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凉亭里的动静:“看哪,像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宫女”
常惠看着冯嫽的双唇一张一合,说了什么听不清楚,直到“宫女”两个字跳进耳朵里,才恢复了些许神智:“哦,宫女”
常惠眨眨眼睛,顺着冯嫽的视线看向那座凉亭,亭子里果真是一男一女,男的背对着他们,看不见脸,从背影看就是个普通人,身高一般,体型一般,穿着也没什么特殊。男人头戴一顶蒙古帽,正是大宛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他倒背着双手,叽里咕噜跟女人说着话。
宫女打扮的女子容貌姣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漂亮,她的身段纤瘦,个子高挑,看上去跟那男人差不多高。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男人身上,也没留意林子里有人偷看,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上扬,笑得甜蜜而满足,整张脸洋溢着幸福。
乍看上去,这一对男女是深更半夜来偷情的,但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她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她时不时地点头称是,眼里充满了愧疚与不安,泫然欲泣的样子楚楚可怜,惶恐地像是要死了一样。
男人看她这样,兴许是心软了,向她伸开双臂,女子愣了下,受宠若惊地投入他的怀抱,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男人拍拍她的背安慰一番,女子破涕为笑,随后他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
女子在他怀里逐渐融化,瘫软地倚在他身上,男人的双手在她背部来回游移,动作越来越粗暴,竟然一下子撕开她的衣襟,将她推倒在地上。女子吃痛地呻吟了声,转而又妩媚地笑起来,雪白的双臂绕过他的脖子,尚未褪去衣物的双腿迫不及待地勾住他的腰。
男人打量着她,一只手在她胸前摩挲,一只手缓缓褪去她的衣服,像是还没看够她发,春的样子,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女子被他挑逗地越发难耐,情不自禁地唤了声:“伊桑克,快啊,快来”
男人停下动作,猛地扇了她两巴掌,女子怔怔地看着他,涨满情潮的脸上充满恐惧。
伊桑克女子叫出了这男人的名字,所以他生气了冯嫽看得触目惊心,这男人时而温柔时而凶暴,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们究竟是不是情人如果是情人,他为什么不允许她叫他的名字
女子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跪在地上向他讨饶,长发披散衣衫凌乱,样子极其可怜。男人站起来,慵懒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睨向她,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女子痴痴地目送他走远,坐在地上许久才想起来闪人。
常惠回想着那对男女交缠的画面,鼻血又哗哗地往下流,他看着身边的冯嫽不停地咽口水,要是她也这样对他,他就从了她吧不过,他是公主的侍卫,与侍女发生关系恐怕会遭人非议可是,他们发生关系管别人什么事,你情我愿谁能管的着但是,眼下可是非常时期,他不能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但可是
“喂,你瞎琢磨啥呢”冯嫽好不容易整理清楚思绪,看到的就是常惠流鼻血的猥琐样,联想起之前的那一幕,猜到他正在想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了下他的脑袋,“走啦,还愣在这儿干吗”
常惠失望地看着她:“这就走么你不再继续了”
“继续什么”冯嫽气恼地捶打他几下,转身就走,“哎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常惠百思不得其解地嘀咕着:“怎么又来怪我呢,分明是你抱住我不松手啊,小嫽,这就要回去了吗不是还要下山看看那些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