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是收？
“南宫墨云！”
凌语柔大叫了一声，见得南宫墨云往她这处看去，神态不改，平静得就像看陌生人似的。
凌语柔心里一揪！
自南宫墨云旁边飘下，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就像在这一刻静止。
她见他时，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那双眼眸却是温情似水；现在相见，却陌生得不再认识对方。
感觉，仿如隔世。
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容，看得凌语柔心痛万分。
难道他真的变了？
“相公。”她轻轻唤了一声，强忍心里悲痛。
南宫墨云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淡淡道：“你我夫妻情分已尽。”
“！”凌语柔一愣，不明南宫墨云话中何意：“什么意思？”
南宫墨云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一眼：“明日我便要纳欧阳瑶姬做妃。”
此话一出，仿如一道天雷直劈而下，凌语柔怔在当场！
欧阳瑶姬……萧佑城的女人！
萧佑城为娶欧阳瑶姬灭了上官氏满门，现在南宫墨云又要娶欧阳瑶姬……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世界……太疯狂了……
未等凌语柔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红光朝南宫墨云击来，凌语柔惊呼一声，正想上前阻挡，只见南宫墨云白袍一挥，像红光化为无形。
黑形自眼前一闪，下一秒，便见一把红色的剑架在了南宫墨云颈上，封夜双眸一片冷厉：“南宫墨云，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表情的脸微微一抬，南宫墨云看着封夜：“明天是朕与欧阳瑶姬大婚。”
封夜双眸一凝，长剑往前一递，南宫墨云抬手拈住承影剑锋：“我们眼前的敌人，东岁国。”
“那是你的事情！”封夜冷冷回了一句，抽剑回刺，南宫墨云身形往后一退，封夜继续前刺，却见眼前一手伸出，凌语柔将他拦着。
“小柔？”
凌语柔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向南宫墨云：“你纳欧阳瑶姬作妃，那我还是皇后吗？”
料不着凌语柔如此问话，南宫墨云略一沉吟：“是，朕未废你。”
“那你打算废我吗？什么时候？”
“不废。”
不知何解，南宫墨云此话让凌语柔心里一定，微微松了一口气，凌语柔按下心中激动之情，耐着性子问道：“既然不废我，那你娶欧阳瑶姬有何用处？”
“她是齐月辰心爱之人，若她在此，齐月辰便会拼命夺回，此为其一，其二便是她乃萧佑城的后，我娶她，是做给萧佑城看的。”
料不着南宫墨云会老实交代，凌语柔挑了挑眉：“难道就凭这两点，你就要纳她为妃？难道你忘了我跟你的誓言？”
“忘了。”南宫墨云想也没想的便道：“南宫墨云……在二十七天前便死了。”
此话一出，凌语柔心里猛的一痛，想起那天在阵内情形，一时之间天旋地转，身体摇晃了几下。
封夜见状不妥，急忙上前扶着她：“小柔！”
“若南宫墨云已死……那你现在是什么？”双眸一片模糊，凌语柔颤声问道。
“我是他的魂。”南宫墨云冷冷道：“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
南宫墨云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话音已落，凌语柔只觉天地间一切都是虚无，只有这句话，回旋在她脑海中。
这……真的是南宫墨云的魂吗？
还是……他在骗她？
“不，不是真的。”心如刀割，凌语柔摇头道：“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对吧，若是南宫墨云，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事情，就算是为了得到七国传世玉牌，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错。”南宫墨云缓缓道：“因为……我不是他。”
血红的嘴唇紧紧抿着，南宫墨云整个人都是冰冷的，惨白的脸，额中的血红印记提醒着凌语柔一切都变了。
南宫墨云变了。
他要娶欧阳瑶姬为妃……慢着，南宫墨云刚才说纳欧阳瑶姬为妃是为齐月辰和萧佑城！
齐月辰喜欢欧阳瑶姬？
天……齐月辰竟然喜欢欧阳瑶姬，这事情太让人感到诧异！
按理说，纳欧阳瑶姬是为针对齐月辰和萧佑城，是为报复的话，那么纳了欧阳瑶姬为妃后，那便要行‘人事’了！
行‘人事’……凌语柔心里一痛，却是微微一动，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宫墨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这是南宫墨云的魂啊，她倒想要看看，是不是真如此！
考虑到封夜在旁，凌语柔道：“此仗完后，我有话和你说。”
“不必等此仗打完，现在便说吧。”
“现在人多，不方便。”
南宫墨云转身道：“跟朕来。”
战营内。
营外是杀声震天，营内只有南宫墨云与凌语柔二人，一场仗没打完，南宫墨云却是气定神闲的品着茶，桌上煮着一壶清茶，香气四溢。
“娶欧阳瑶姬为妻吗？”挑了挑眉，凌语柔一字一顿的问着。
“不错。”南宫墨云别开脸，语气不容置疑。
“陛下，那柔儿能出席大婚吗？”
料不着凌语柔如此问话，南宫墨云微微一愣：“你要出席大婚典礼？”
“怎么？不欢迎吗？”
“……可以。”
凌语柔微微一笑，走近南宫墨云：“请问陛下，欧阳瑶姬的身份是妃，还是后？”
冰冷的脸容微微一顿，南宫墨云缓缓道：“废后诏书没有颁布天下，只要诏书没出，你都是朕的皇后。”
“很好。”一丝苦涩的笑掠过，凌语柔沉吸了一口气道：“陛下，你与我，很久没有在一起了，你可记得，上次我们恩爱是在何时？”
此话一出，南宫墨云脸容一僵，好一会儿才道：“柔儿，别胡闹。”
“胡闹？陛下，柔儿与你，可是夫妻啊，陛下不想，并不代表柔儿不想的。”凌语柔嘴角噙着一抹笑，镀到南宫墨云面前，眯眼道：“若说柔儿很想，陛下现在有时间吗？”
“柔儿！”南宫墨云双眸一凝，一脸怒气：“别得寸进尺……”
“我想陛下是误会了。”凌语柔话锋一转道：“陛下乃是九五至尊，天下的女人都是陛下的，当时我跟着陛下时便有这打算，呵，谁愿意将自己的夫君分一半给别人，既然陛下移情别恋，那柔儿便要另作他算了，喜欢柔儿的人，又不只是陛下一个。”
“当！”
南宫墨云手上茶盏摔下地，四分五裂……
“你……”南宫墨云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凌语柔冷笑：“陛下放心，明晚是陛下的洞房花烛夜，美人在怀，陛下肯定会忘记柔儿的，而柔儿在明晚也会做最后的选择，长痛不如短痛，你要你的天下和美人，我要我的快活人生！”
话毕，凌语柔冷哼一声，看了南宫墨云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凌语柔离去的背影，南宫墨云震惊得口瞪口呆，心里五味杂阵，柔儿说的话……是真的吗？若然她真这么做，那他所做的一切……那岂不是……
“呃……”一阵剧痛传来，南宫墨云捂着头，双眸一片迷蒙，身体的力量像是瞬间被抽走般，跌跌撞撞的坐在椅子上。胸口凝着一股闷气，让他郁闷至极。
柔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御花园。
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碎花，封夜直觉有些好笑，对上凌语柔鼓着气的脸，封夜道：“和他吵架了吗？”
凌语柔牙一咬：“没。”
“哦？既然没吵架，那因何生气？”
扔下手中的花，凌语柔道：“正确点来说，应该是我气了他。”
封夜甚是惊讶，不由得想像着泰山崩于面前不动声色的南宫墨云被气时的表情，那该是如何的有趣。
“你气了他，为何你现在跟自己赌气？”
“男人，没个好东西！”凌语柔这句话脱口而出，话说出来时赶快的看了封夜一眼，对上玩味似的眼神，清了清喉咙道：“没啊，我告诉他，他要三妻四妾，我也可以三夫五夫的，他管不了我。”
“哦？”封夜挑了挑眉：“你舍得？”
“他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不舍得的！”凌语柔咬牙切齿道：“况且我有这资本！”
“哈！”封夜失笑一声，摆了摆手道：“柔儿，话不能说得太白，南宫墨云这人我们清楚，表面上他可能真的不在乎你，若是他要动手，你又何来逍遥之言？若是他把你软禁，你又能奈得他何吗？”
此话一出，凌语柔整个一顿！眉头微皱：“我身上有他的功力，他要软禁我，恐怕不容易。”
“是不容易，问题是现在的南宫墨云，功力如何，我们猜不到，他要来硬的，我与你全身而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一声破空之音传来，封夜伸手将凌语柔拉进怀里，猛的一跳，便见脚下白光一闪，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硝烟四起。
“柔儿，你所说的男人，是他吗？”
烟雾中，冷清如玉石的声音传出，不惊不澜，听着却让人胆战心惊，
雪白的人影缓缓走出，仙风玉骨，如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双眸却是寒光四射。
“南宫墨云，你想做什么？”凌语柔心里暗惊，嘴上却是分毫不饶人。
双眸微眯，南宫墨云薄唇微微上扬：“朕说过，诏书没下，你还是朕的皇后，与你在一起的人，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