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断子绝孙
第四章断子绝孙
刚进屋里就看孙玉国在哪挣扎呢，脑门的符冒着白烟但还没着，就看老钱头一把朱砂粉撒在孙玉国脸上，一把挒开孙玉国的上衣，从兜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石印用力按在孙玉国胸口，按在孙玉国胸口瞬间，那道符呼得着了起来，他老娘紧忙伸手把火扑灭。
做完这一切，老钱头喘着粗气，回头和孙玉国老爹说：“那鬼成精了，铁心了要你儿子命，你去找一个附近最凶的人过来守两夜，我明天再想办法看看”
要说附近最凶的人，那非我姥爷莫属，也就是我舅姥爷的姐夫，据说我姥爷父母是那会给地主干活病死的，我姥爷十七接替父母给地主当长工，姥爷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地主克扣饿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后来又送给大户人家一个弟弟。所以姥爷性格十分暴躁。
后来解放了，批斗地主的那段时光，姥爷终于大仇得报，在得到农会主席首肯后，姥爷骑上马，把当年的地主活活拖死，也就那会开始姥爷的凶名传开，没有人不怕他！
也不管天黑不黑了，催着我舅姥爷拿上手电，骑上自行车就奔我姥爷家去了。
要说我姥爷凶是凶，但对牛鬼蛇神还可以，当年批斗的时候也是能放水就放水，这会把我姥爷接过去，我姥爷也是带着法器来的，什么法器？当年村里有个特别大的庙，文革时候我姥爷变相救了主持一命，我姥爷做主没批斗主持而是勒令老主持还俗。
老和尚还俗前，拿出一串念珠递给我姥爷说这是寺里主持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今天听我舅姥爷一说，就把这念珠拿过来了。
老钱头一见我姥爷也是心里一颤啊，这当年可是公社著名的批斗能手，看我这会出山是不是要去举报我，抓我去批斗啊。
“这是孩子姑父，也是一凶人；姐夫，你就帮忙听钱大叔的吧”前半句话是和老钱头说的，后半句当然说给我姥爷听。
“给，当年庙里主持送我的，大叔你看能用上不？”我姥爷和老钱头说道。
听完这话老钱头放心不少，倒是坐下来和我姥爷他们解释：
“你们这里盗墓，没个传承是早晚要出事的，更何况还无所顾忌。这几个半大小子挖的墓那是大有来头，我也是听师傅活着时说过。
那墓远看是阴坟，近看就是“元宝山”，墓得格局叫做“寻仙葬”，墓分三层，底层葬的是牛马猪羊以及奴隶等陪葬品，意味着地狱的意思，中间层放置各种各种金银珠宝等陪葬品，当作人间，而最上层也就是他们挖开的那层，却是叫画匠们画上仙台楼阁，一幅幅挂在四周，作为天宫。我下墓里叫他们挖出来露头的石柱，那叫通天柱。也是看到这通天柱，我才确定这寻仙葬的。
而这寻仙葬还有一说法就是，墓主人的腿脚在地狱，身体在人间，头颅在天宫，墓主人要是男人就会有一男一女两个陪葬，要是女人寻仙葬，就只有一个侍女陪葬，那个墓里我只发现了两个头骨，所以应该是个女人的墓。
还有按理说鬼魂是没有灵智的，做什么都是本能趋使，我之前做了替身，想着让那鬼魂发泄完怒火也就完事了，没想到那鬼魂一下就看出来了。寻仙葬的主，必然不一般，肯定是成精了”
“他姑父，这两天你就守着这孩子，该吃吃，该喝喝，再把你带来的那串佛珠给孩子带上，后天是十五，那鬼成精了，后天肯定出手”接着老钱头又转过身和孙玉国老爹说：“我这两天也准备下，有事你就去二小家叫我。”
到了半夜大家还都没吃饭，加上我姥爷有事过去帮忙的，孙玉国老妈杀了只老母鸡招待完大家都后半夜了，众人回了家，这才安静下来。
我姥爷和孙玉国在西屋，刚要睡着就听厨房锅盖被挪动的声音，我姥爷喊道：“妹子，明天再收拾吧”东屋传来孙玉国娘的回音：“大哥不是我！”
姥爷转身就要睡觉，刚要迷迷糊糊睡着就听锅盖咣当一声掉地下了，姥爷这下火了，坐起来就骂：嘛ｂ的，让不让人睡觉了？站出来个让我看看！
别说这一喊完，躺下这一夜也没有动静了。
两天一晃就过去，这两天孙玉国倒也不吵不闹，该吃吃该睡睡，就像个痴呆，十五这天，白天一大早，老钱头就过来了，吃完早饭忙活着在孙玉国家院子里挖坑下大阵，下完大阵又叫人把院子里铺满细沙，到了下午老钱头坐在那开始画符，画了不少大部分都撕了烧了，值得一提得是他那毛笔换了，是李二小他二叔家的大黑狗嘴边胡子做的，狗血也没浪费放在一边泡着桃木剑，狗肉倒是进了众人五脏庙。
太阳下山之前众人就吃完饭了，家里的孩子早就被送去亲戚家了，女人也就孙玉国他娘死活不肯走，太阳落山不一会，就看月亮显得特别圆，众人在屋里正喝着茶水，就听院子里满是哭声，可从窗户看出去明明一个人都没有，李二小还好，我三舅吓得直哆嗦往我姥爷身边靠。
我姥爷站起来就冲外边骂道：哭你妈啥哭？闭上嘴，烦不烦？
刚骂完不但没管用哭声更大了，老钱头示意我姥爷别动，转过身拿出一把用红布包好的符递给大家说道：“这是我画的符，外面的红布是百岁老人死时候办喜丧用的红布，你们带在脖子上，”
大家带完符，老钱头又指挥着大家把孙玉国抬到院子中间，告诉大家除了我姥爷要坐在孙玉国身边其他人害怕的就回屋待着，可没人走，不是不害怕，大家都感觉在他身边更安全点。
这会老钱头把孙玉国家的餐桌搬到院子里当法台，从桌上拿起符和一大块红布；走过去，把符贴在孙玉国脑门上，用红布把孙玉国盖个严实，顺手从孙玉国胸前把准备好的稻草人拿出来，示意我姥爷。
我姥爷和老钱头抬着巴掌大的稻草人，就和抬真人一样，把稻草人抬到法桌前放在桌上，
稻草人做的特别精致，头发是孙玉国的头发剪下了粘上去的，稻草人衣服是孙玉国衣服剪下来缝补的，其实里面还有一个鸟心，鸟心里灌得是孙玉国的血。然后又围着稻草人点了七根白蜡烛。
“冤有头，债有主，孙玉国不该在你尸骨上小便，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是能善了，贫道愿意做法超度你”说完点了一炷香，又抓了一把白面洒在香炉前。
过了一会只见烛光晃动，白面上显出一行字：辽国圣宗统合二十五年到如今，千年修行一朝尽，望天空叹二十载，必叫仇人灰也尽。
“你也是修行中人，应该知道天命如此。哎！也罢，总不能叫你伤人，还是做过一场吧！”说完老孙头把一个农村用的筛子拿出来盖在稻草人上面。
这时，风忽的就起来了，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吹得烛火左摇右摆，那烛火倒是没被吹灭，老钱头紧盯着手上的罗盘。
“蛇！黑蛇！”李二小喊道
只见一条小黑蛇从仓子方向爬出来，要不是在沙子上还真看不见，蛇也就中指粗细一米多长。
“拉灯！点鞭炮！”老钱头喊道！
灯是昨天拉的，围着院子一圈八个灯，每个灯下都有灯罩，灯罩下面一张黄纸把老钱头用笔写的符扣掉，灯光顺着缝隙晃下来照在地上就是一道符。鞭炮是今天埋得，正好埋在沙子下面。
李二小和我三舅颤抖着点了两下没点着，我姥爷过去一把手夺过火柴把炮仗点着，霹雳啪啦声一响起，就见那蛇也不怕，自顾自的盘了起来。
刚开始还没发现，慢慢的随着鞭炮声越来越大，发现那蛇竟然满满的化成了黑烟一点一点的在飘散。
时间说长也长说慢也慢，鞭炮直直响了五分钟，等鞭炮响完，那蛇就剩半个头还在空中悬着，但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稻草人。
“哄！当！”所有人吓了一跳，只见那蛇彻底飘散了。原来是我姥爷看蛇没死绝放了个二踢脚。
“没事了。收拾收拾吧！”老孙头跟大家说完转过身就要收拾桌上的东西！刚拿起筛子，整个人就钉在了哪里喊了一声“快来！”
大家都跑过去，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面粉，上面的字不再是“辽国圣宗统合二十五年到如今，千年修行一朝尽，望天空叹二十载，必叫仇人灰也尽。”而是换成了四个大字“断子绝孙”。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这是说谁？孙玉国还是苏家？又或者老钱头？还是今晚所有参与的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第二天所有人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