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画骨与无冥
“动手?画骨,你可先想好,你是不是我的对手!”无冥瞄了眼他手心从鲜血中盛开的花朵,“不要自不量力!”
“是么,咯咯。”画骨冷森森的笑起来,凝望着自己手中的花,那种迷恋的神情就像在看一个热恋中的情人,花朵红艳似火,与他的衣裳融为一体,“真的是我自不量力?那就试试吧!”
语落,信手一扬,花朵瞬时飘落纷纷,犹如漫天下起了一场红色的大雪。无冥见势不妙,连忙化为一缕青烟,倏忽窜到半空,但还是有几片花瓣落在了他身上,烟雾与花瓣相碰之时,发出烧焦般的滋滋声。他当然知道,画骨不是等闲之辈,若不然自己也不可能一忍再忍,任由他十几万年住在鬼界,连个照面都不打,不过无冥也是魔高一丈,躲避开了这阵花雨后,重新现形落在地面,黑袍被生生烧出了好几个窟窿,令他愤恨不已,但如今若是杀了这娘娘腔,就更无从知道杜远程的下落,随即他狂傲一笑,双手抱在胸前讽刺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是留着自己享受吧,用来迷惑别人还行,对本王,简直一无是处!”
画骨妖异的掀了掀眉毛,他也不想跟无冥撕破脸,对他也没啥好处,“我也并未尽全力,不过三分力罢了,无冥,你要的人已被带走了,你若不服,找他理论便是。”
“理论?呵呵。”无冥闻言就笑了,“本王就是理!试问三界谁敢论。”
“你在这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带走那小子的人正是魏仁钟。”
“他?他不是早死了么!”无冥一惊,“娘娘腔,你休要胡言乱语的骗我!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可没心情骗你玩,我还有一堆正事等着做。”画骨扫视着无冥因吃惊皱紧的眉头,觉得甚为宽慰,“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不然。在三界中这种事还少么,魏仁钟是你我知道的,不,应该说是我告诉了你,你才知晓的,那不知的呢,怕是不计其数。”说到此,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无冥,颇有玄机,继而道“魏仁钟经历了一场差点没让他丧命的劫数,从那以后他便退隐山林了。”
“何处?”无冥简单直接的问。
“咯咯,你不是真想去找他吧。”画骨讥讽道,“就怕有去无回。”
“笑话。”无冥对他的嘲讽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魏仁钟是有点本事,但几十万年的时光,我想他早已不复当初。”
“却是不复当初了。”画骨的眼中掠过一丝怅然,“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避世而居。”
“到底怎么了,看你那惋惜的模样,想来他是出了什么大事,大大的坏事。”
“鬼帝何时变得这般有失水准,这种小儿科的话也说得出口,看来不单是魏仁钟变了,你也变化不小。”
“娘娘腔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点!”无冥终于是按不住火气,阴沉的道“不要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算了,看在你大老远跑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可有一点你得切记,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娘娘腔!”画骨恨恨的道,随后抬头望了眼夜空月轮,似有些焦急之色,“你我就开诚布公吧,我虽不知你为何非得要那小子,但琢磨起来,想必是,咯咯,是真的么,鬼帝大人。”
“呵呵。”无冥冷笑,“有些事还是少问的好。”
“那就是了?我看着也有几分相像,不过我对他没兴趣,即便他真是神祖转世也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者,现在让那小子在魏仁钟处历练历练,对你来说也是百利无害。”
无冥在心底暗骂,你懂个屁。不过脸色上没有任何变化,他当然不想让箜峒碎片之事被画骨得知,转而问“魏仁钟抓他干什么。”
“用处大得很。”画骨用鞋尖轻轻点了点地上散落的花瓣,然后弯腰信手拾起一瓣,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花瓣便化为灰烬,“那小子的灵性不错。”
无冥心道简直是废话,他身上有箜峒碎片,灵性当然不同寻常,越是这样,他就越心急,恨不得现在就将杜远程握在手心里。“莫非魏仁钟已经堕落到要吸取他人灵元的地步了。”
“这个,以后你自己去问他吧。”画骨对无冥亦然充满深深的不屑,想在当初,他不过是自己手下一个区区小神,岁月流转,世事难料,在几十万年前无冥不知从哪弄到了一卷奇书,从此弃仙修魔,最终功成身就,被他达成所愿,但即使这样,即使无冥尊为鬼帝,从心里画骨还是瞧不起他。但如今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终日以脱皮画骨为生,纵然得到了墨青夜的身体,也终归不是自己。这些上古之神之人之物,都在渐渐浮出水面,看来三界风云在所难免。他忽然又笑了,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动荡很满意,很欣慰,“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用他来唤醒某个人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都想杀你灭口了。”无冥狠狠的威胁道。
“咯咯咯,被我言中了,不过你说的也在理,人是不能知道的太多,那样死得早。”画骨妖异的向前挪了半步,只是区区半步,被他走得腰肢轻摆,杨柳扶风,“他现下在神隐谷,你若着急,便去吧。”
神隐谷,无冥暗道,看来魏仁钟真的还活着,神隐谷位于混沌山下,是九天之外一处不染尘埃之地,极为殊胜,距离当初非天化羽而去的地方不远。他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去什么神隐谷,当即问“魏仁钟要留那小子多久。”
“这个麽,大概得一年光阴。”画骨也没隐瞒,“你大可放下心来,他非但不会把那愣头愣脑的臭小子怎么样,还会好吃好喝的款待他,如果他真的是个能成事的,从神隐谷出来,可就脱胎换骨了。”顿了下,“到那时,你再用他来唤醒某人,岂不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