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越乱越好
但是后來事情的发展并不太符合他之前的所想,萧宏图死了,萧昊天主动交出兵权替父守灵,而对这一切感到不公平的第一个就是周泽,在听说萧昊天回京后,周泽更是主动登门拜访,
这段日子,宣冉守绪正在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挑起萧昊天和周泽之间的矛盾,在听说凌东舞被萧昊天带回府后,他知道机会來了,
狩猎时凌东舞和周泽之间的情谊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萧昊天竟然堂而皇之的将凌东舞带回自己的府上,这无疑当众给了周泽一个耳光,夺爱之恨,哪个男人能忍,
两天前的早晨听密探來报,晚上周泽欲将凌东舞留在府中过夜,萧昊天赶到,将凌东舞强行带走,和周泽之间闹的很不愉快,几乎是大打出手,
宣冉守绪暗暗微笑,看看,战火马上不就要烧起來了,不用自己动手,周泽和萧昊天自然反目,而自己将來可以借着周泽的手,轻松的将萧昊天除掉,
正在宣冉守玄龙颜大悦的时候,又有人來报:萧昊天当年南征时带回來的那个孩子竟然是凌东舞生的,
萧昊天,周泽和凌东舞的关系变的越來越错综复杂,令人费解,而萧昊天的二夫人罗质族长的女儿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几乎崩溃,
宣冉守绪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越乱越好,越乱对他才会越有利,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要除去萧昊天,
玉树自从见到凌东舞后,就粘着她不肯离开,而凌东舞也因为自己这些年竟然把这个孩子忘的一干二净心中愧疚,对这个孩子极尽所能的好,竟然真做的如同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喜欢一样,
凌东舞听玉树用那么热切的语气管自己叫娘亲,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知道夏茗锦不是自己真正的妈妈,而小孩子在心里都对自己的妈妈都有着无比热切的向往,于是她就应承下來,
她将玉树搂进自己的怀里,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脸颊,突然想到玉树怎么会认出多年未曾见过的自己,于是俯下身子问道:“玉树,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娘亲,”
小玉树机警的四处看看,见萧昊天站在他们身后,于是伏在凌东舞耳边小声的说:“阿爹的书房里有你一张画像,我经常看见阿爹看着那张画像出神,我问阿爹上面的人是谁,他就告诉我那个人是我的娘亲,还告诉我,我的名字就是你取的,”
凌东舞对小玉树嘴里说的这张画像产生了好奇,对小玉树说:“走,你带我去看看,”
小玉树回头看看萧昊天,萧昊天其实早听见了他对凌东舞说的话,于是对他们二人微笑着点头,小玉树欢呼着拉着凌东舞就往萧昊天的书房跑去,
凌东舞被玉树拉着进到萧昊天的书房里面,萧昊天的书房有三大间,在最里面的屋子里,墙上挂着一幅画,那幅画有真人大小,画纸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薄纸,柔韧性非常强,不易磨损,
画中人可不正是凌东舞,凌东舞在看见画上的自己时都心里一片空白,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來,画中的女子笑容宁静,眼波流转,彩带飘然,作画的人一看就是高手,笔法精妙,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心思,真是栩栩如生,生动传神,
凌东舞看着被美化的自己,有些扭捏的不好意思起來,回头看见萧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有些恼羞成怒的说:“这幅画是谁画的,”
“怎么了,画的不好吗,”萧昊天微皱着眉头,紧张的问道,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这哪里是我,连我本人都认不出來这是我,这,这也太美化我了,让我这个真人简直无地自容了,”凌东舞看着这幅画真的是有些自惭形秽
萧昊天一听她是因为把她画的太美了,舒了一口气笑起來:“怎么会跟你本人不像,这是我叫南诏国最好的画师画的,在他作画前,我叫人安排他跟在你附近半年有余,细细揣摩了你的神韵后才下笔的,如果画的不像,玉树怎么能凭这幅画将你认出來,”
凌东舞被萧昊天说的好半天愣在哪里,为了得到自己的一幅画,沒想到他用來这么大的功夫……
玉树见到凌东舞后,就不肯离开她的身边,凌东舞觉得自己这样霸占着玉树,是夺取了夏茗锦这些年的心血成果,因为她自己清楚自己不是玉树的亲生母亲,更不想让玉树离开含辛茹苦抚养他六年的夏茗锦,于是她就带着玉树和夏茗锦等人一起坐在花厅里,解闷似地闲吃着各色鲜果,干果,聊着天,
因为上次凌东舞出使北漠,和夏茗锦在驿站里有过一面之缘,而夏茗锦也知道凌东舞曾经是南诏国的将领,曾经在自己三哥手下做过事情,感情上也跟凌东舞格外的亲厚,
两人几乎是一见如故的攀谈起來,一起说着关于玉树的话題,趁人不注意,偶尔说几句有关南诏国的风土人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回來了,萧昊天的心情也很好,竟然破天荒的跟着她们一起坐在花厅里,二夫人罗研歌,侍妾晴香和薄儿朵,戴娜等人见萧昊天难得的坐在花厅里,也都闻风而來,遍身绫罗,插金戴银的簇拥着坐在萧昊天身边,
小玉树一见这么多人都围坐在这里,而自己的亲生妈妈也坐在这里,更加欢腾起來,本來七八岁的孩子就是人來疯的年纪,不一会儿,他就将整个花厅弄的鸡飞狗跳,
凌东舞刚和玉树接触不久,就发现了这个孩子特别的骄纵顽皮,只要稍要不顺他心意的事情就会大发脾气,而且还准确的揣摩出身边人的心思,每当有人逆了他的心意,他都会大闹一场,最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还会要挟恐吓众人,无论是谁招惹到他,他都会说:“我告诉阿爹你欺负我,叫他重重的责罚你,”
而无论是下人还是乳娘,包括夏茗锦在内,对他这句话都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于是更加助长了小玉树的嚣张气焰,因为他是萧昊天唯一的儿子的原因,镇南王府上下众人都对他很是娇惯,沒有人敢对他说一句重话和责备之言,夏茗锦和众人对他只是一味的哄劝,只有萧昊天偶然看不过眼他肆无忌惮的顽皮任性时才会出言稍加呵斥,
如此往复恶性循环下來,这个孩子完全成了这个镇南王府里面的霸王,
因为府上的主子们都聚集在这里,晚宴也就安排开在这里,
佣人鱼贯有序的上着各式菜肴,糟鹿腿、腌鹤五珍烩、菜花炸肚、花炊肉段、以及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熟蒸山羊肉切片和蜜汁鸡腿等等,自从凌东舞來到府上,每顿饭都会有南诏国的菜式在桌上,还有两斛酒,是北漠非常著名的两种名酒,都是黍米酒,酒色莹澈,清甜爽口,
萧昊天今天难得的心情大悦,他招呼着凌东舞,罗研歌,夏茗锦,玉树和他一起坐在主位,其他姬妾分成两桌就坐,很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意境,
萧昊天坐在正中,女眷们轮番來给他敬酒,尽管罗研歌脸色不善,女眷们却并无退让的意思,因为一年能有如此接近萧昊天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用膳的时候,夏茗锦挨着玉树坐着,细心的将一只蜜汁鸡大腿夹给玉树,小玉树今天的心思都在凌东舞身上,见夏茗锦给自己布菜,很是反感,拿起鸡大腿扔到一边,娇声娇气的叫嚷着:“我不吃这个东西,难吃死了,”
“好,好,玉树不吃鸡腿,玉树想吃什么,姨娘给你夹,”萧昊天一直让玉树叫夏茗锦姨娘,
“我什么都不想吃,不用你给我夹菜,”小玉树趾高气扬的说,
凌东舞惊讶的看着这幅场面,而一桌子人包括萧昊天在内都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模样,萧昊天的其他姬妾见萧昊天在此,也都开始讨好的劝说玉树吃饭,如此一來,小玉树更加嚣张的胡闹起來,
这还了得,凌东舞在心中大惊,这个孩子被他们这样管教,将來岂不成了目无尊长,狂妄无礼的公子哥,
凌东舞将筷子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立刻吸引了桌上人的注意里,所有人都立刻惊惧看向萧昊天,有萧昊天坐在这里,谁敢如此的大胆无礼的在他面前摔筷子啊,
凌东舞现在可沒有闲心去看萧昊天的脸上,她冷声说道:“玉树,你把鸡腿捡回了,”
小玉树自从见到凌东舞以后开心异常,以为凌东舞是自己的亲娘,比其他人更会宠着自己,惯着自己,现在见她这样脸罩寒霜一般,心里有些委屈,撇撇小嘴倔强的说:“我不捡,我不吃鸡腿,”
“不吃也要捡回了,一粥一饭都來之不易,你怎么能说丢就丢,”凌东舞厉声说道,
“可是,可是家里这些东西有好多的,”小玉树委委屈屈的说道,
凌东舞叹息一声,这个孩子怎么让他们教育成这样,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说:“玉树,咱们吃的东西,府里的储存的那些吃的东西都不是从天上掉下來的,都是经过别人的辛苦劳动才获得的,你知不知道有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