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家暗卫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呀，孩子犯了错，你教训教训也就是了，怎么还把自己关到屋里去了。”楚叔然推开门说道。
见楚叔然进门，楚仲然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皱着眉头说道：“我在想楚家不知道还能存在多少年，楚家这一代嫡系人丁不旺，家琨又自幼在外学艺，家鸣和我这个当爹的一样头脑简单，释奴他虽说才智过人，略有城府，但是却身份特殊，又天生心宫不全，无法真气化灵成为战将，终成遗憾。”
楚叔然移步走到窗前，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虽然大哥被重新启用，调入西北前线，攻打北地胡人，可是我总是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皇上的第二子秦王虽有示好之意，但是奈何圣上已经年老，太子地位稳固，而且对太后和硕亲王有些太过依赖，大权被吴太后和硕亲王把持。现在天下还未统一，西南有强赵，正西有卫国，胡人也没臣服，他们就开始争权夺利了。大哥现在在战场上战事瞬息万变，一个不好就……”
楚叔然眉头一皱，说道：“二哥，雷霆雨露，皆是皇恩，这可是你常常对孩子们说的，不可对宫中非议。”
楚仲然此时可能也是觉得误言，话锋一转便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打算把暗卫交给释奴，你怎么看。”
“交给释奴？可是释奴他能服众吗？”
楚叔然明显有些担心这个无法真气化灵成为战将武者的侄子降伏不了那些铁血之士。
楚仲然打算将暗卫交给这个武功低微的侄子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掌控暗卫更多的时候是靠智谋而非武功，楚仲然非常看好自己这个侄子，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当然想将暗卫交给楚歌，还得征求三弟的同意，楚家的大家长楚伯然征战在外，府中一应事物都得剩下的两兄弟商量。
略微思索了一下楚仲然说道：“对于聪明人来说，服众并不需要武力，要说武力的话，我楚家哪一代不是武艺惊绝，熟读兵法，但是还不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落得个夹着尾巴做人。”
楚仲然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楚叔然听自己二哥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嗯，释奴的才智能力是能够被信任的。但是把暗卫交给他却不知是好是坏，释奴他向来对皇室和皇权不够敬畏，我也是怕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敬畏皇权么？我们楚家已经敬畏了十三代了，也守护了这个帝国十三代了，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呢。够了，就到我们这一代结束吧。”
“二哥，你，你……”楚叔然对自己这个整天以忠良之后为荣耀的二哥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无比诧异。
……
此时云还没铺满天，地上却已经很黑，又亮又热的晴午忽然变得像黑夜似的。风带着雨，雨夹着风。北边远处一个红闪，像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
“终于真气化灵成为战将武者了。建功立业的时候终于到了！”盘坐在院子里的楚歌嘴角微翘睁开眼睛。
“三叔，您怎么来了！”正当楚歌要出门时，楚叔然却出现在他的面前。
楚叔然面色凝重地看着楚歌说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在楚歌心脉之上的封印松动的那一刻楚叔然便感觉到了，可是楚歌竟然没有来找自己重新封印，楚叔然便知道他始终无法放弃武道，或者说无法放弃当一个将军的梦想更准确一些。
他并非反对楚歌修炼魔门功法，只是这血影功虽然精进迅速，但是没有强大的气血修炼这等功法简直是找死。
“我只是不想窝囊的活一辈子。”楚歌凝目看着三叔一脸真诚。
见楚歌毅然决然的态度，楚叔然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哎，大嫂啊，果然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当中，你还是不愿楚歌做一个普通人。”
楚叔然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有用，既然孩子的母亲为他做好准备了，孩子也决定了，自己只好支持了。
楚叔然好像又想起什么，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楚歌说道：“你也别怪家鸣，他，他...”
“楚家鸣，他，只不过是一个蠢货，做了别人手中的刀罢了。我不会怪他，他虽然做错了事，不是也得到了惩罚么。”
楚叔然企能听不出楚歌心中还是有些怨恨，说道：“哎，算了，这件事上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先祖定下的规矩谁也破坏不得。”
楚家子弟到了一定年龄都回进行一次考核，通过考核便有机会进去楚家军，考核并不容易，不仅考察兵法武略，还要考察君子六艺和内功修为，对楚歌这种嫡系子弟的考察要求更为严格，不能通过的则要进入楚家商会或者自谋生路。
这条家规，在楚家人人都知道，甚至大家都认为楚家这么做也并非无情，其实不能真气化灵的子弟在楚家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混吃等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楚家定下了这看似不近人情的家规，一是为了不停的激发着楚家子弟的进取之心。
二是希望那些不能真气化灵的楚家子弟走入江湖获得自己的机缘，同时能为帝国监控那些江湖门派。
看了看楚歌，楚叔然继续说道：“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最近这些年被逐出家门的不过是幌子。表面上他们被逐出家门了，但是暗地里他们与我楚家军中的一些卸甲之士组成了一个部门，这便是家族最神秘的部门：暗卫。”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加入了暗卫，有些人还是更愿意过平凡的生活的。
楚家从大凉帝国刚建国时的平等王变成逍遥侯，再到西线兵马统领，现在楚家族长楚伯然只是北线大营临时将官，随时可能被副将替代，所以楚歌一直都以为楚家过于愚忠，任人宰杀，没想到却也偷偷组建了情报系统。
这可能是楚家最大的底牌了吧，现在三叔却告诉自己，楚歌顿时明白三叔是想让自己加入暗卫。
楚叔然看了看楚歌继续说道：“起初成立暗卫只是为了打探敌国消息，却没想到现在倒是成为家族延续下去的最后希望了，真是可悲可叹呐。
“你也别怪家族无情，让这些人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楚叔然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歌深以为然的说：“我明白，为了家族的发展，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就像周家老太爷一死，周家的矿产、商铺丢的丢，赔的赔。还不是因为周家青黄不接，老的死了小的又能力不足。”楚叔然满怀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