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皇后的哥哥
莫小邪意味深长的看了时昔一眼,悠然道。
时昔面色不改,迎上莫小邪的目光,“这个人该不会是你吧?”时昔又朝莫小邪身后瞅了瞅,“幸好现在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呢。”
莫小邪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时昔白嫩的颈子上,声线沉郁沙哑,“你是在提醒我杀人灭口吗?”
时昔仰头望着莫小邪深沉如水的眸子,捉住莫小邪的手,一脸可爱像,“人家长的这么可爱,你舍得吗?”
“哼,”莫小邪甩开时昔,不屑道:“少在这里装无辜,你觉得本世子有那么好糊弄吗?亦淑妃会采桑指,显然来自离恨宫,她就是那天杀了桂阳公主的刺客,可是当她看到你的时候,却没有动手,这不是很奇怪吗?”
“所以,亦淑妃认识你。”
“红衣和黄衣女子想必就是离恨七仙中的赤晴黄冉,虽然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杀你和亦淑妃,但是极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是吗?”莫小邪打量着时昔,侃侃而谈。
时昔失落地注视着莫小邪,却不做任何的辩解,半晌,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在漫长宽阔的宫道上,任由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奇怪的打量着两个人。
“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吗?”又过了许久,时昔张了张唇,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等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出现,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亦淑妃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黄冉要杀我的时候,救我的是容妃,为了你的十日之期,帮你想主意的是我,以身犯险的是我,带你找到高君书的是我,可是到头来,你怀疑的还是我。”
“我不是万能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亦淑妃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想不通的事情我也不一定就知道答案。”
莫小邪黯然无语。
时昔咬了咬嘴唇,垂下头来,几根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搅着衣襟上的流苏,像是掩饰内心的不安,又像是极度的纠结矛盾。
“算了,人家说,喜欢一个人,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何况,我还是腆着脸来找你的呢,也对啊,对于一个奇奇怪怪地陌生人,谁还能说信就信呢。”
时昔错开手指,缓缓举起右手,口中喃喃低语,清脆地响指打在莫小邪的耳边,“你的蛊已经解了,保重!”
直到时昔淡粉色的身影消失在夕阳里,莫小邪才回过神来,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不,这丫头来历不明,和云儿长得那么相似,又懂一些奇奇怪怪地蛊术,而且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神奇的药粉和药丸。
他亲眼看到时昔易容成为桂阳公主,吞下一颗药丸之后,呼吸停顿,脸色惨白,不出一个时辰,身上就长出尸斑,和死去的桂阳公主简直就是别无二致。
时昔告诉他,这只是一种毒药,三日之内只要解了毒,就没事,但是在此之前,这种药莫小邪听都没有听过。
这个女人太神秘,也太危险,莫小邪宽慰着自己,让她走,或许是对的,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结束吧。
两日之后,亦淑妃下葬,桂阳公主一案公开处理,宣明帝向朝臣宣布了侦破此案的原委,莫小邪破案有功,一举擒获真凶,故而并不撤回先前的封好,反而加封醇亲王,食邑五百户。
平女时昔被冤入狱,不但没有因怨生恨,反而协助醇亲王侦破此案,故加封郡主,食邑三百户,赐婚醇亲王,择日完婚。
令东宁三皇子高君书因前时怨恨,谋杀东宁桂阳公主,法理不容,特派使臣李勋前去下战书,征讨东宁。
在此期间,大历亦淑妃因诞下皇子,身体孱弱,不幸病逝,称贤德淑妃,下葬皇陵。
这道圣旨已发出,朝野后宫一片哗然,信息量有点大啊!
莫小魅在王府一听到圣旨,乐得嘴角都咧到眉梢了,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让皇上赐婚给莫小邪和时昔,莫小魅不知道跑了多少退,废了多少口舌,才请动了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她的父亲莫问天。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时昔曾对她下蛊,可是她一点也不讨厌时昔,时昔爱笑爱闹,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而且,时昔可是第一个叫她小哥哥的人呢!
莫小邪的脸阴沉的能挤出一盆水来,好不容易说要摆脱了那丫头,可现在一张圣旨,又将那丫头绑到了他的身边,他能不郁闷吗?
后宫之中,亦是议论纷纷,那晚,多少眼睛看到亦淑妃穿着夜行服,倒在莫小邪和另一个女子的兵器之下,可宣明帝竟然堂而皇之的说淑妃是病逝,淑妃的身上可是还有伤口呢。
“啪!”张皇后一听到身边的小太监跑来报告了宣明帝的旨意,气火就蹭蹭地往上升,这像是什么话,淑妃前朝叛臣之女出生,能坐上妃位已经算是功德无量了。
要不是老太后百般暗示保护,淑妃根本就不可能生下孩子,现在淑妃贼心不死,谋杀公主,这可是形同谋反,怎么能再让她入葬皇陵?
“走,我们去见皇上。”张皇后一伸手,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虚扶住她。
“慢着。”醇厚低沉的声音自屏风后悠然响起。
一个身穿大红朝服的中年男人踏着悠闲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张皇后的面前。
大历的朝服共分四品,红、紫、绿、蓝,依次将阶以五品为分界线,官员待遇和规矩全然不同,二品以上为红色,三到五品为紫色,六品七品为绿色,七品以下基本为不入流的地方小官,着蓝色。
屏风后走出的中年男人面色红润,头顶乌沙,三千发丝中偶尔夹杂一点星白,身材魁梧俊朗,双目虽不大,但却极其有神。
张皇后一见这人出来,使了个眼色,婢女太监纷纷退去。
不等男人有何动作,张皇后就急急地奔过去,拉着男人的衣袖走入内室。
“你怎么来了?也不怕给人看见?幸好这里都是我的人。”张皇后说得话虽然有斥责之意,但语气中却全然都是关切之情。
男人伸手抚上张皇后漆黑如墨的鬓发,似笑非笑,“我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偶尔来看看皇后娘娘也是应该的,怎么,皇后娘娘是准备六亲不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