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这年头,流行耍流氓吗?
目中皆是不解,这怎么可能,那么强效的药酒泼到她的脸上,她的脸竟然没有反应。
高君雅的眸光越凝越紧,他忽然拎起桌上的酒壶,兜头从时昔的脸上浇了下去。
“混蛋,你放开我。”时昔双手用力的掰扯着高君雅的手指,可是对方毫无反应。
真是不明白,这个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害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壶药酒浇下,高君雅再次伸手去揉搓时昔细腻的脸颊边缘,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高君雅蓦然松手,时昔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你这个死变态。”时昔右手一扬,十六枚销骨钉齐刷刷的向高君雅飞去。
随侍的暗卫没有一个动手,木头一般立在原地,卫杯仍旧以刚才的姿势俯首跪着。
高君雅袖袍荡漾,不过眨眼功夫,十六枚淬了剧毒的销骨钉,竟然都落在了他的右手掌心。
高君雅握紧手掌,时昔仿佛看到了十六枚销骨钉刺入他掌心的情景。
“十二年未见,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翠微。”
时昔倒在地上,不由得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伏在地上的卫杯识时务的躬身退出去,一旁守护的暗卫亦然。
房门关闭,空旷的室内仅剩下高君雅和时昔。
“果然是你,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假扮叶绯云,没想到真的是你回来了。”
高君雅苍白瘦弱的脸上又是怅然又是欣喜,滋味不明,伸手去拉倒在地上的时昔。
时昔忽视掉他伸来的手掌,拍拍身上的虚尘,自己占了起来,有点不明所以的望着对方,“我们认识?”
“你,你不记得我了?”高君雅愕然。
时昔摇了摇头,只知道对方是东宁太子,但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说实在的,离开叶家之前的事情,她都记得不太真切了,只知道父母好像对自己都很好。
时昔一直将记忆的模糊归功于年龄太小,毕竟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能真真切切的都记得。
高君雅难以置信摇了摇头“怎么会?”
时昔似乎看出高君雅对自己真的没有敌意,有点讨好的挤出笑脸,“大侠,你应该也是认错人了吧。”
这高君雅和他的属下都是什么毛病?
时昔心里吐槽,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保命要紧。
高君雅信步上前,忽的一扬手掌,时昔这才看见,先前被他捏在手心的销骨钉,竟然,都化作了粉末。
这功夫,也太强悍了吧。
时昔还未做出反应,高君雅一伸手扯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只听嘶啦一声,时昔左肩的衣衫被高君雅尽数撕毁。
水嫩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时昔登时大怒。
这年头,流行耍流氓吗?
时昔用力甩开高君雅的禁锢,踉跄着后退,伸手慌乱的拢起被撕碎的衣物,气吼吼地死盯着高君雅的眼睛。
高君雅一眼扫过时昔肩头的红色痕迹,嘴角一抽,“我没有认错。是你,”高君雅颤抖着,“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眼神错落间,高君雅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袍,准备披到时昔的身上。
时昔惊恐的往后退,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神经病。
“你,你别怕,”高君雅有些失落的安抚着时昔,“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能放我走吗?”时昔可怜巴巴的说道,“小时候的事情,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你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行吗?等我想到了我就来找你。”
虽然这番话有点把对方当白痴的意思,但时昔还是说出了口。
“多留两日不好吗?”
“不行啊,我就剩两天的时间了,”时昔跺脚,忽然想起什么,时昔眼珠一转,笑嘻嘻地往前凑了两步,“你知道那只蛊虫是谁放的,对不对?”
高君雅默然不语,点点头。
“你告诉我是谁,我就留下来,好吗?”
高君雅轻轻笑了,“即使我告诉你,无凭无据,别人也不会相信,你也赢不了和叶绯云的赌约。”
“为什么?”时昔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我从来不做有风险的事情,”高君雅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这件事做的好,可帮叶绯云立足,做不好则会牵动东宁和大历的战事”
“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么会做?”
时昔看着面前这个阴冷的男人,寒意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高君雅脸色沉郁冷厉,犹如一潭死水,寒彻心扉,阴森可怖。
“那,那我就不能留下,我会努力的,再好的阴谋也总会有破绽。”时昔嘴硬,却又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都弱了许多。
男人深深呼了一口气,“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时昔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好好,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如果你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时昔兴奋道。
高君雅收回眸中的深沉,伸手递出外袍,“穿上。”
时昔这才觉得自己激动的有些过分了,悻悻地看了眼还用右手护着的左肩,伸出左臂接下了高君雅递来的外袍,随意地往自己身上一裹。
“你说吧。”时昔迫不及待。
“你可知霍虫怎样才能侵入人体?”
“从七窍。”
“没错。双眼,双耳,鼻腔,嘴巴,可是不管是从双眼、双耳还是鼻腔,触觉都极其敏感,霍虫进入势必会给宿主造成不适,很容易就被发现。”
“所以,你们给陆访下蛊是从嘴巴。”时昔接道。
“没错,人们常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所以,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五官相通,只要进入其中之一,再想进入脑髓,就极其容易了。”
“只可惜这次是霍虫口入。”时昔喃喃低语。“困难的是怎么把这一只不容易保存的霍虫送到陆访的嘴里。”
“其实很简单,”高君雅忽然话锋一转,“陆访好女色,而且被立为太子多年,身边从不断女人,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嗯?”时昔闷闷的回应着,不知道高君雅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因为他,不举。”高君雅的眸光瞥向一旁。
时昔耳根一热,脑子嗡嗡的,像是一团浆糊,“那你呢?我听说你也没成婚呢!”话一出口,时昔就后悔了,只见高君雅脸色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时昔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